嘉州庇护所。
王平平看着最后报上来的数字。
没有名单，只有数字。
而且这个数字……用后脑勺去想都知道肯定是有水份的。
即便如此这个数字也快接近四位数了。
也就是说，邵航这次干掉了，肯定超过四位数的人。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王平平就要发飙了。
毕竟不是岛国人，也不是神牛国人，漂亮国人，而是地地道道的夏国人。
四位数啊。
其中大部分都是移民，可移民也是夏国人啊。
“末世，在绝望的情绪中最容易释放出内心深处，最大的恶。”邵航面无表情道。如果不是末世，或者只是末世之初，他肯定也无法承受这种压力，包括他带来的十二金刚，包括参与这次行动的人。除了天生的恶人之人，大多数，甚至绝大多数人亲眼目睹杀猪或者是杀牛都很难从头坚持到尾的，更不用说杀了“一头”又“一头”。
执行这次任务，除了完成任务本身之外，也是邵航对手下的一次考验。
接受不了的人回去之后大概率是要歇菜的，再没有资格成为行动队的成员，搞后勤去吧。虽然待遇各方面肯定没法跟行动队相提并论，胜在稳定吧，不用见血更不用手里沾染上永远洗不干净的——冤魂。
“你呢？”王平平反问邵航。
“我？”邵航冷笑，嘲弄之色渐渐浮现，“只要可以活下去，我做什么都可以。”
“包括背叛基地？”
“嗯，如果背叛了还可以活着的话，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邵航脸上的神情没有半点愧疚，仿佛天经地义似的。然而这可不就是人类的本性么？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乎最聪明的人？贪婪是本性，其中之一不就是贪生吗？
贪婪是原罪。
周麟望着眼前的“约柜”，缓缓摇头。
想要吗？
当然是想的。
哪怕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约柜究竟有什么神奇之处，在他手中能够派上什么用场，但本性中的贪婪告诉他，光是“神族”遗留在这个世界的物品之一，就值得将其收入囊中。
然而另一个声音又在提醒他，别动心，千万不要动心，否则就会死，会死的！
物质的贪婪和对危险的警惕不断在周麟脑海之中发生着剧烈冲突，甚至一度让他感觉脑袋都要炸了！
直到周莉的声音传来。
别人听不到，周麟却不需要任何设备就能接收到来自周莉的信息。
“别要！”
周莉的声音有些急切，仿佛……她好像知道什么。
为什么不能要呢？
强压着心中的好奇，周麟缓缓摇头，“算了，这东西不适合我。”
艾瑞缇凡客特脸上显出一丝诧异，她本以为周麟会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除非……周麟根本不知道约柜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空间器具？”
约柜的真正用途竟然是一个空间器具？
不得不说，艾瑞缇说的这个答案压根不在周麟的料想当中。他刚刚猜测过约柜的种种可能，甚至于他连约柜是一艘外星飞船这种夸张的可能都没放过，但唯独没有想过约柜“仅仅”只是一个空间器具。
“差不多相当于一座城市大小的空间？”
周麟又咽了一口唾沫，他想问问到底是哪种规模的城市，比如末世前夏国的那些特大城市，占地面积几万平方公里那种。
“内部空间换算成你们的单位大概相当于……边长三百公里的立方体，大概差不多。”
边长三百公里？
立方体？
好吧，周麟已经懒得去算了。
他只依稀记得当初号称中国最大的城市占地面积也不到九万平方公里，如果把约柜按照一公里高度一层的话，这玩意儿岂不是可以分成二百九十九个占地九万平方公里的区域？呵呵，一层住两千万人不是问题，按照这个“容量”全世界的人住进去都不是问题，还是末世之前的全世界人口！
所以这样一个东西，放在地球上的意义是什么？
“父神说过，必要的时候，约柜就是方舟，就是人类文明延续的唯一机会，只不过……”
“我就知道肯定有个转折，不然就没有故事。说吧，不过什么？”
艾瑞缇深深地看了眼周麟，“需要一个可以使用约柜的人。这么说吧，我，格雷戈里都不可能使用约柜，约柜只是不会攻击我们，但我们也无法使用约柜。现在看来，你应该是最有可能使用它的人。”
这么神奇的吗？
周麟差点没忍住伸手去摸一摸了。
“可能你还没有注意到，你跟约柜的距离早就已经超过安全距离了，换成是别人早就已经遭到约柜的无差别攻击，嗯，除了物理层面的攻击之外，约柜还可以让生物陷入大脑皮层紊乱状态，也就是出现各种各样的幻觉，错觉，乃至于癔症反应……”
精神系异能！
周麟几乎是一听就懂了。
控制大脑皮层不就是精神系异能么？
所以外星文明已经高到这种程度了么，不仅可以制造一个超级巨大的空间，而且还能让这玩意儿同时具备了物理攻击和精神攻击？
“不！”艾瑞缇纠正周麟，“你可能对物质的定义有所误解，人类身体是物质的，所以大脑皮层同样是物质的，你所谓的精神并没有跟物质划清界限，如果大脑已经彻底消亡了，你所谓的精神还能存在吗？”
周麟摇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存在，神族是以物质形态存在还是非物质形态存在的呢？”
“当然是物质形态。”艾瑞缇道，“至少在我的记忆中，是这样的。不过……”
不过什么？
艾瑞缇想说，她其实也思考过这个问题，没错，她看到的父神都是物质形态出现的，可假如这仅仅只是为了让她可以“看到”并且“理解”呢？毕竟一个自身形态已经高于物质的生命，完全可以轻易地表达出物质或者是非物质形态，只要它愿意。
就像普通人看见的世界是这样的，但“非普通人”看见的世界就未必了。
那么世界的“真相”究竟又是怎样的呢？
或许这个问题，谁都无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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