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房门后,绿萝身影消失,她只会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夏欢表情忐忑,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路。
简小七死不死关她屁事,琴岛吞不吞商家关她屁事。
干嘛要上头给自己找不痛快。
主人生气怎么办?
妈妈失望怎么办?
潇潇以后再也别理他怎么办?
人都一样,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
这才是常态。
夏欢知道,比起自己主人更喜欢潇潇,知道又如何,她又不能去喊救兵。
怎么跟小丫头解释?
自己一个人去了趟长安,谁也没有说,包括潇潇和秦之柔。
去干嘛?
故地重游?
故土难离?
根本说不过去,也没人会信,大家又不是傻子。
长安城对三小只来说,美好的记忆寥寥可数,悲惨的往事不胜枚举。
亲人反目,挚爱相残,怀念个鬼啊!
“小七,少说话,多做事。”
“谨言慎行。”
夏欢警告道,简小七点点头,做了个封口的动作,她没那么下作。
末世求生,揭别人伤疤是血仇,没有妥协,不死不休那种。
简小七安静在门外等着召唤,夏欢一个人进去见主人。
从传送开始,夏欢大脑一直处于超频状态,她在找适当理由。
为什么去长安?
为什么要在始皇帝即将苏醒的时候,冒着生命危险去长安?
谎言,她一分钟能想出六十条,问题是不能对主人说谎。
哎!
谁会喜欢一个吃里扒外的贱人?
天大的功劳送到嘴边,夏欢发现自己吞不下去。
世上还有比这更惨的事吗?
待会多吞几次,不知道能不能混过去
江宇的房间不算太大,房门到客厅的距离走廊不超过五十米。
夏欢走了几分钟才看到屏风。
现在时间刚过中午十二点,琴岛内城有单独时区。
中午,算是早晨。
江宇刚睡醒,闲散的靠在沙发上喝茶。
正常画面。
书房看书,练习场教学,阳台上晒太阳,客厅饮茶,这四件事基本涵盖了江宇日常生活的大半时间,甚至九成。
夏欢象征性行了一礼,没什么诚意。
繁文缛节,主人不喜欢归不喜欢,追随者不能太放肆。
江宇顺手给夏欢倒了杯茶,完全没有身为主人的觉悟。
“去哪玩了?”
“绿萝说你给我带了”
咔!
话没说完,卧室门推开。
潇潇揉着眼睛走出来,迷迷糊糊跟主人打了个招呼。
小丫头估计都没看清谁是谁,一声‘早’说的极其敷衍,夏欢端着茶杯的动作定格,对自己的好运默然无语。
她什么都算到了,唯独没算到值日表。
潇潇靠着江宇坐下,软绵绵的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整个人黏在上面。
“主人,好困啊!”
“你怎么醒的那么早?”
江宇宠溺的揽着潇潇,捏了捏她软糯糯的小脸蛋,声音温柔。
“困就多睡会,又没人赶你走。”
小丫头没有回答,呼吸声平稳均匀,显然又睡着了。
起床,只是换了个地方睡觉。
江宇无奈的笑了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惯的不像话。
夏欢看在眼里没什么感觉,一如往常。
表面上大家平级,实际上潇潇在主人心中的地位就是比她高。
世上怎么可能有公平存在!
值日表惯例,潇潇在,秦之柔多半也在,她只能祷告大家已经回去。
潇潇身子弱,早上起不来也是惯例。
夏欢在心里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决定老实交代,认打认罚。
她没有潇潇的特权。
“主人,我回了一趟长安城。”
江宇愣了下,随即释然,有控心咒在,倒不怕夏欢会乱说话,就算消息散出去影响也不大。
始皇帝苏醒成为定局,五月已到下旬,很难出现不可控的变数。
“长安城有放不下的人?”
“需不需要我帮忙,消息虽然不能透露,救几个人出来不是大事。”
夏欢视线落在潇潇脸上,小丫头真心可爱,她自己也很喜欢。
主人偏爱理所当然。
“我之前做了件错事,原本想着去处理干净,谁知道出了变故。”
夏欢把事情一五一十说给江宇听,没有隐瞒任何细节。
除了简小七的事。
夏欢在作死,她想知道主人会怎么处置自己,再决定要不要继续。
末世中待久了的小家伙,全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
不用不代表没有。
说完,夏欢轻轻跪倒在地,等主人发落。
是,她挖的是秦之柔的墙角,女儿坑老妈算不上大事,问题是吃里扒外的标签撕不掉。
没有任何掌权者会喜欢一个为了自己利益出卖主人利益的叛徒。
明知是死路,夏欢又忍不住想赌一把。
主人平时对她们太宠溺,小丫头们有共识,偶尔犯点小错也没什么。
犯错就挨打,打完再犯,犯了再挨打,千锤百炼。
受罚,就当是松松筋骨。
人类身体没有极限,多开发开发新知识又不是什么坏事。
凭什么高阶福利全让涂伶那种货色一个人占着?
凭什么!
江宇听完,看了一眼潇潇,小家伙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睡得香甜。
既然事情还未败露,消散于无形大家都轻松。
秦之柔把夏欢当女儿,夏欢也不止一次为她挡刀,比起感情,一点蝇头小利算不了什么。
左口袋到右口袋的事,怎么能算偷呢?
江宇对小丫头们超级大方也是因为这条原则,东西给谁不是给。
人是你的,她们身上的东西自然也都是你的,与其放在仓库里落灰,不如送给适合的人,发挥最大价值。
有好装备,有高等级,有经济压制才能更好的收割资源。
比一加一等于二都简单的道理,能算清楚的掌权者并不多。
江宇沉思片刻,给夏欢想了一个大家都开心的结局。
“既然契约收回,报酬拿到了手,就当没这件事。”
“至于那件异兵,反正你也用不到,有时间找个理由送给小柔,你心里会好过些。”
小柔?
夏欢肉麻的起鸡皮疙瘩。
不是,三十多岁的老女人,主人,你怎么叫的出口?
不尴尬吗?
夏欢抬起头,眉眼弯弯,她的主人,无论用再苛刻的眼光都挑不出瑕疵。
整个九州,你见过第二个花心思为追随者考虑的主人吗?
半个都没有!
手里但凡有点钳制异能,就恨不得把追随者压榨至死。
人性就是如此。
末世前称之为资本家,末世后称之为上位者,换个名字而已。
江宇重重扣下茶杯,装出一副严厉表情,恶狠狠盯着夏欢。
“你和小柔的事处理完了,接下来说说你跟我之间的事。”
“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叫我一声主人。”
“没记错的话,你的主人我三番四次强调过,不要擅自去危险的地方。”
“就算要去,必须报备。”
“接受全套刑罚不算过分吧,有没有异议?”
夏欢脑袋小鸡啄米,受罚应该的,她认罚。
在琴岛内城,没受过罚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大人,说话都要矮别人三分。
刑罚仪式感满满,几乎等同于成人礼。
甚至有小丫头为了受罚刷存在感故意犯小错,就很过分!
琴岛内城惯例,小错受罚,大错发配边疆。
直接导致每个人犯错超级有分寸,小丫头们对法律条文的利用程度堪称变态。
嗯,这么说吧,司法考试一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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