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记录的东西,诸位都是老臣。想必比孤要更加清楚。今年大魏的赋税,比往年翻了两倍。如此庞大的赋税,诸位以为该如何筹集?”楚河问道。
“启禀陛下,这赋税翻了两倍之事,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了。微臣以为,应该仔细核查,以免冤枉了忠良之臣,使大魏陷入危机之中。”
户部尚书王元甫站出来说道。
但是楚河是傻瓜吗?
楚河微笑着看着王元甫,不紧不慢的问道:“哦!那依照王爱卿看来,该怎么办?”
王元甫见状大喜,赶紧拱手施礼道:“臣愚钝,实在不晓得该如何解决。但是,微臣认为,如此巨额赋税,实在超过了大魏现阶段的承受范围,需要慎重考虑。”
这句话说完,王元甫的底气变足了,甚至有恃无恐的看着楚河,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呵!原来如此啊!”楚河恍然大悟的说道:“如此说来,王尚书早就有了计划咯!”
楚河拿出来的这些东西里,有很多都是关于各地灾民的救济措施。
当初为了稳住人心,给各州府施压。
楚河特意弄出来的一堆东西。
但是这些,却并未对各州府造成太大的威胁。
毕竟,各县的县令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会尽力维持自己的政权,保证自身的利益,同时也能兼顾到治下百姓的生活。
所以,即使是楚河拿出这些东西,各州府的官员,依旧只会敷衍着楚河,做些表面功夫。
但是,现在王元甫提出来,楚河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否则的话,楚河在朝堂的权势地位会急剧滑坡。
这些事情,别人不懂,楚河又怎么会不懂。
“你既然已经提出了计划,不妨说出来。若能合乎规矩,寡人自然会采纳。若是不合适…”楚河冷冷的扫视着王元甫,然后继续说道:“那就按律法来办。”
楚河的话音落下。
整座朝堂的太庙的气氛骤降,其它的大臣全都噤若寒蝉。
这一刻,众人终于领教到了太子的狠辣。
王元甫也是浑身颤栗,脸色苍白,满是惶恐。
他没想到楚河居然会直接发飙。
他更没有想到,自己的计谋居然被拆穿,更被逼着摊牌,将这份隐秘捅破出来。
“臣不敢!臣万死!”王元甫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拼命的磕头。
这种时候,什么面子尊严都不管用了。
他只希望楚河能够放过他。
但是楚河却摇摇头道:“晚了!你既然做错了事,就应该付出代价。”
王元甫闻言,顿时瘫软在地上。
“带走吧!”楚河一甩袖子道。
顿时就有拂水房的人冲出来,抓住王元甫拖走。
其余人见状,纷纷低眉顺眼,连大气都不敢喘,深怕触怒太子。
等到楚河离去之后,文武百官才松了口气。
“这次的事情闹大了,我们该怎么办?”
“不知道,不过既然太子殿下选择了揭露这个隐秘,那说明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可是…我们不能任由王元甫胡来吧!这样一来,我们这些人也要跟着遭殃。”
“唉!先静观其变吧!”
······
祭祖大典结束之后,一群文武百官聚集在金刚寺的凉亭里,相互交流着意见。
“哼!这个王元甫,平日里就仗着自己资历深厚,欺男霸女,横行乡里。现在好了惹恼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绝不会轻易饶恕我们。”有一位老臣愤愤的说道。
“谁让我们这些人,平日里都和他走得比较近呢!若是他没有贪墨,又怎么会害了我们?还好我们早有准备,不至于牵累家族。”另一位老臣叹息着说道。
这话一出,众人皆默然无语。
他们这些人,虽然是大魏顶尖的文臣武将,但是论起根基来,远远不及那些传承百年的世家。
而那王元甫背靠世家门阀,自己本身又颇受圣宠,因此一直以来,都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如果不是这次太子殿下借题发挥,他们还蒙在鼓里,被人蒙蔽呢。
“如今看来,也只能祈求皇室仁慈,放过我们一马了!”一位官员叹息着开口说道。
众人沉默片刻。
“要不我们找李儒、甘罗等人帮我们求求情?太子殿下可是最信任他们的。”忽然有人提议道。
李儒、甘罗二人在朝中影响非凡。他们的面子,应该还是值点钱的。
“你疯啦!你以为我们和王元甫不一样?我们与李儒甘罗毫无交集。若是贸然求情,反而会引来杀身之祸。”有人立刻跳出来阻止道。
“可是…”那人似乎仍然觉得不甘心,但是却没有再提议了。
······
王元甫被押送回京都后,便被打入了天牢。
大魏天牢守卫森严,且高墙内有暗哨把手。
外人根本进不去,里面的犯人也出不来。
王元甫的案子牵扯到的不仅仅只有王元甫。在他之后还有几个官员涉及了其中。
因此,一时间整个京都风声鹤唳,许多官员惶恐的闭门不出。
这一夜,整座城池都笼罩在恐惧中。
楚河独自站在窗边,俯瞰着这座熟悉的城市。
“贪污受贿本就是孤最不能忍受的事情,这些家伙竟然还敢在孤眼皮子底下搞鬼,真是不知死活。”楚河冷笑道,眼眸中透着杀机。
正如王元甫担忧的那样,楚河的目标是整个王氏家族。
而不单纯是一个小小的王元甫。
楚河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他不愿留下任何隐患。
王元甫被打入大狱,整个王氏家族,也乱作一团。
“父亲!我们怎么办?太子要动我们了!”王家嫡长孙焦急的拉住王摩可的胳膊问道。
王摩可苦笑道:“还能怎么办?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跑路,逃离京都,离得越远越好。”
“可是京都戒备深严,如同铁桶,又如何逃脱。而且,我们家的产业也全都在京都。难不成要将家产尽皆卖掉,然后逃到荒郊野岭去吗?”王家嫡长孙皱着眉头道。
听到自己儿子这般丧气的话,王摩可心头更加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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