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对她的态度还跟之前一样,一直喊她太太。
叶星语有点小尴尬,封薄言已经望了过来,视线落在她身上的小香风套装,“外面挺冷的,你穿这个怎么行?”
“今天要去看爸爸,想着要穿得优雅一点。”她笑着说。
封薄言不赞同地皱着眉,“不行,今天12度,你还光着腿,不能这么穿。”
“才没光着腿呢!”她为自己辩解,“我穿的是光腿神器,这袜子是带绒的,只是外表看起来像丝袜罢了。”
封薄言还是拧着眉,“那也不行,穿得太少了,外面在加一件长外套,不然不允许你出去。”
叶星语撅起嘴,“你好讨厌!”
他老这样管人,真的好烦。
封薄言不理会她的抗疫,从楼上拿来一件长款外套,披在她肩上,“是为你身体好,宝宝都快四个月了,要注意着点。”
叶星语努努嘴,想到宝宝,又没说什么了。
出门前,封薄言沉声道:“我给你泡的那个红枣水带上。”
“知道了!”
叶星语把保温杯塞进包包里,拎在手上。
封薄言送她过去,到了疗养院,他叮嘱道:“等下看完岳父,给林铮打电话,让他送你回去。”
“好。”叶星语都应下,这才被放进疗养院里。
叶世华在医院里跟人下棋。
他最近交了一个病友,两人每天一起下棋,散步,日子好不悠闲。
“爸。”叶星语走过去,站在叶世华身边。
“哎哟,这是谁呀?”坐在叶世华对面的病友问她。
叶世华笑了笑说:“我女儿星宝。”
说完看向她,“星宝,你怎么过了?”
“周六没事干,过来看爸爸。”叶星语笑得娇俏,还将自己获奖的喜悦跟叶世华分享。
虽然叶世华不记得以前大多事了,但叶星语依然乐此不疲地跟他分享。
“星宝,你真棒!”叶世华夸奖她,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叶星语在医院陪爸爸说说笑笑。
吃午饭的时候,叶星语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彼端的人告诉她,“叶老太太在疗养院不行了,让他们赶过去见最后一面。”
叶星语心里一咯噔,看向爸爸。
叶世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笑着问她:“星宝,怎么了?”
“爸,奶奶在疗养院不行了,医生让我们赶过去见最后一面。”
叶世华呆了呆,他像是忽然想起老太太是谁,神经里出现一丝慌乱,“奶奶现在在哪?”
“在疗养院,爸,我带你过去。”叶星语赶紧带爸爸去疗养院。
到了的时候,叶老太太已经昏昏沉沉的了,她发着高烧,意识模糊。
医生护士们都退了出去,将房间留给他们交代后事。
“妈!”叶世华握着老太太的手。
叶老太太似乎回过了神,看见叶世华的脸,伸出手摸了摸,“世华,对不起,是我溺爱了老二,才将你害成了这样,世华,妈对不起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她懊悔,内疚,是她将自己的大儿子害成这样的,老太太心里充满了内疚。
叶世华摇摇头,“妈,你别那么说。”
“我后悔了。”叶老太太叹息一声,看向叶星语,“星语,是奶奶对不起你们,之前如果不是我太忧患老二的未来,就不会害你爸爸成了这个样子……”
叶星语其实心里是怨她的。
要不是她求着爸爸把二叔弄回叶氏集团,爸爸就不会被二叔气到心肌炎复发。
她说不出原谅的话,可看到她躺在病床上,面容枯槁,她又怨不起她,点了点头说:“奶奶,我没怪你。”
她已经要走了,叶星语不想她含恨而去。
听到她的话,叶老太太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旁边的心电仪变成了一条直线。
叶老太太离开人世了。
爸爸哭得很伤心。
叶星语看着爸爸哭,心里闷闷沉沉的。
接下来就是安排后事了。
爸爸如今的情况无法主持事情了,而叶星语没有经验,她站在走廊上,看着那些前来推销的殡仪馆人员,心里冰冰凉的。
好在电话响了,她拒绝那些推销人员,拿着手机走远了,“喂。”
“快中午了,回家了吗?”封薄言在电话里问。
叶星语叹了一口气,“现在不能回去。”
“不能回去?是怎么了么?”
“我奶奶过世了,我跟我爸现在在疗养院,要来处理我奶奶的后事。”
“奶奶过世了?”
“嗯,她之前身体就不太好了,在icu里撑了几个月,还是不行了……”
“你先别着急,我派许牧过去帮你处理这件事。”
“好。”叶星语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就同意了,“谢谢。”
“应该的。”封薄言没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不到半小时,许牧就过来了。
“太太。”
叶星语跟叶世华坐在走廊上,叶星语握着叶世华的手,现在的爸爸,就像一个孩子,他处理不了什么的。
“许牧,你来了。”叶星语站起来。
许牧跟她说了几句话,就去处理叶老太太的后事了。
叶星语呆坐在走廊上,虽然对老太太没什么感情,可到了这一刻,还是觉得有点难受,可能是亲人死了,莫名的伤感吧。
到了傍晚,叶老太太的事情就差不多处理好了。
先送到火葬场进行火葬,然后在殡仪馆的大厅里举办丧礼。
叶二叔一家人都逃了,叶星语成了唯一的一个直系孙女,她跟爸爸去了殡仪馆,一个个给亲戚们打电话,通知老太太过世的消息。
灵堂里,亲戚们来了一波又一波。
生意伙伴也来了不少。
深夜,爸爸跪得很累了,叶星语让他先回去,自己代替他在这里守灵。
叶世华确实很累了,被劝了回去。
叶星语一个人跪在灵堂里。
恍惚间,她想起了封薄言,今天的事情都是他帮他们安排好了,包括火葬和灵堂,他们没辛苦过一丝一毫,都是封薄言处理好的,他们一过来,就都弄好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叶星语忽然有点想他了。
刚想到他,他就过来了,穿着一袭深黑西装,从门口一步步走进来。
叶星语愣了愣,“你怎么来了?”
“奶奶过世了,我能不来?”封薄言看了她一眼,走到奶奶的牌位前,给她鞠了三个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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