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许敛打开大门,把摆在门口的陶杯拿进来,眼瞳却剧烈缩了一下,他注意到陶杯里的血还是满的,分毫未动。怎么回事?巡夜人昨晚没有喝陶杯里的血!“什么原因没喝呢?”
他首先就想起了古井里的存在,吓得巡夜人都不敢靠近这个宅子,如此看来,这宅子有辟邪的功能?然后,他就想起了昨晚忽然发光的紫玉牌,这是巡矿使给的东西,具有免血权?两种可能性都存在。如果是后者还好,如果是前者,是不是意味着巡夜人已经知道了古井里面的存在,会不会引发什么可怕的变故?许敛眉头直皱,这关系到全家性命,不得不重视。他顾不得吃早饭,骑了马,就匆匆往矿场去了。到了矿场。找到刀客的队长卢堪。他取出紫玉牌,“你知道这个东西吗?”
卢堪一看,神情肃然,连忙抱拳躬身,“卑职遵从调遣,请许管事下令!”
“”许敛对他的反应有点无言,“我不是用这个紫玉牌调遣你,我只是问一下这个东西是什么?”
卢堪奇怪地看着他,“许管事连这个都不知道,你是从何得来?”
许敛板起脸,“现在是我问你话。”
“是!”
卢堪禀报道,“这是上面的一种身份玉牌,据说有九种颜色层级,分别为绿、青、蓝、红、黑、白、紫、银、金,这紫玉牌,位分很高,仅次于银玉牌和金玉牌。”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绿玉牌,“大粮仓发给卑职的这种绿玉牌,就是属于最低一层的身份牌,唯一的作用就是免掉给巡夜人献血。”
许敛问,“那我这块紫玉牌呢,具有免血的作用吗?”
卢堪目光异样道,“这是当然,若是挂着这块紫玉牌,可以随意在夜间走动,巡夜人都会退避。”
许敛明白了。昨晚巡夜人没喝他摆在宅子门口的血,就是这紫玉牌起了作用,跟古井里的存在无关。由此看来,巡夜人并没有发现古井里的存在。还有一点,巡夜人碰到这块紫玉牌,竟然需要退避?看来巡夜人也不咋地?或者说这紫玉牌太牛了?许敛打算问个清楚,“除了免血权和夜间走动,这块紫玉牌还有什么作用?”
卢堪道,“除了这两点之外,还可以调动下级的玉牌持有者,至于其他的作用,属下就不太清楚了,属下职位低微,只知道这些。”
还可以传音许敛默默补充了一点,这是巡矿使告诉他的作用。这让他有点受宠若惊。可能他进阶到了炼筋期,展现出了天赋,引起了巡矿使的重视?“等蒲凛来了,你告诉他,今天上午矿场的事由他安排,我家里有事。”
许敛交代了一声,便调转马头,离开了矿场。回家。睡觉去了。许敛昨晚真是累着了,上半夜酣战了四个回合,下半夜神经紧绷着跟古井的妖魔诡怪聊到天亮。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李细雅心疼地叫他起来吃饭,“以后不能这样了。”
“没事,我就是昨晚没睡好。”
许敛精神抖擞地起来,武者体魄恢复的就是快。李细雅难得发脾气,“我说不能就是不能!”
许敛有点惋惜,“好好好,细雅姐说了算,我听细雅姐的。”
吃过午饭之后。李细雅又让许敛去午休。许敛无奈,只得依她,午休了一会儿。起来后。许敛正打算去矿场,想起了古井的事,特意嘱咐了一下,“后花园的古井不要用,我刚才看了一下,发现里面有一只死老鼠。”
这是为了防止她们发生危险。许敛去了矿场,简单巡视了一圈,见一切运转正常,就离开了。纵马疾奔,往韩度的矿场去了。见到许敛来了,监工们和矿工们一个个目光复杂,知道他现在单独掌管了一个新矿场,成了镇子的名人之一。从一个底层搬石工,爬到一个新矿场管事的位置,他只用了短短十天不到,变化实在太快了,犹如破茧成蝶一样的华丽转身。如今的许敛,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不再是以前的青涩少年,而是给人一种大户人家公子的感觉,举手投足之间,带着贵气和自信。“许兄弟来了。”
韩度听到动静出来,笑着迎了出来。许敛没有下马,低声道,“裴少托我的事,有眉目了。”
韩度目光亮了,当即叫人牵了马过来,翻身上马,带着许敛去找裴恒。话说“没钱的人住市区,有钱的人住郊外”,这句话放在绿竹镇大户人家这里很适用。作为掌管绿竹镇三成土地的裴家,确实不住在镇子上,而是,住在了镇子几里之外的一个湖畔上。只见,垂柳如茵,成片成片的白墙红瓦若隐若现,犹如一个庄园古堡。到了近前,见得一道朱漆大门,门匾上两个烫金大字“裴家”。门口一对仰头朝天的石狮,威武雄壮。更有八个看门的门子,腰部佩刀,身形壮实,一看就是拼刀刀的好手。许敛心里有点感慨,跟大户人家比起来,他那宅子就显得寒碜了。“韩管事来了,里面请,少爷在靶场,玩射箭。”
一看韩度就是这里的常客,门子没有阻拦,笑着伸手迎着韩度进去。韩度下了马,随手把缰绳丢给门子。许敛有样学样,跟着他进去了。穿过一条条走廊过道,来到了靶场。见一群衣着光鲜的少年少女正在比试射箭,青春洋溢,喜笑颜开,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平民百姓每天为了干活挣粮和放血应付守夜人,艰难维持生计,这大户人家则是活的很滋润,仿佛完全两个世界。“裴少。”
韩度带着许敛走过去。裴恒笑着迎了几步,“韩哥和许兄弟来了。”
“我是常客,不用招待我,你跟许兄弟谈吧。”
韩度随意地拿了一把弓和一壶箭,跟少年少女们玩起了射箭比试。裴恒一看韩度有意避开,就知道许敛要说上次托付之事了,他忙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许兄弟,我们移步到客厅谈吧。”
许敛微微颔首,跟着他离开靶场。一个少女快步追了过来,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看了看许敛,扯住裴恒的衣袖,“哥,这人是谁,看着面生,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需要避开来谈?”
裴恒沉脸喝斥,“这位许兄弟是我们家的贵客,不得无礼,你一边去。”
少女并不怕裴恒,她好奇心很重,直接问许敛,“喂,你是谁,来我家有什么事,神神秘秘。”
许敛只得拱手,“在下许敛,找你兄长有点事。”
少女微讶,“你就是最近声名鹊起的许敛?单独掌管一个新矿场的许敛?”
许敛谦虚道,“是我,声名鹊起不敢当。”
少女目光重新仔细打量他,“我听人说,许敛生的一副好皮囊,端得是一个翩翩美少年,你这也不过如此嘛。”
“”许敛不想跟她说话,想在她后脑勺来一巴掌会不会说话?可能担心激怒了许敛,裴恒连忙道,“许兄弟别往心里去,我这胞妹裴昭熙,就是这样古灵精怪的性子,其他庶出的弟弟妹妹对我倒是敬畏,这嫡出的胞妹我可管不了,连我父母都头疼,成了家里的小魔女。”
许敛没往心里去,“无妨,很天真”裴昭熙睁大了眼睛瞪他,“你说谁天真呢,我觉着你在骂我蠢。”
天真就是蠢?许敛摇头道,“你想多了,我没这个意思。”
裴昭熙不依不饶,“你就是在骂我!”
“”许敛皱眉,心里起了一点火气,淡淡道,“你说是,那就是吧。”
裴昭熙小脸一寒,“你知道这是在哪吗,这是在我家!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让你横着出去!”
裴恒脸色变了,怒道,“裴昭熙!”
这小小年纪就得了深井冰许敛眸光如刀地注视着裴昭熙,一字一顿道,“你可以试试看。”
说罢。许敛便懒得再理会她,也不去客厅了,向大门行去。“啪”的一下,裴恒脸色难堪地给了裴昭熙一巴掌,将她打的摔倒在草地上,连忙追向许敛,“许兄弟,请留步。”
裴昭熙伸手捂着脸,整个人呆住了,显然,她没想到裴恒会因为一个外人打她。随之,她眼睛红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目光死死盯着许敛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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