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栩栩决定暂时留在文物村。
鹿南星她们自然没有意见,她们这一趟本就是为了帮她一起调查异世的事,玉白菜只是顺带。
褚北鹤更没有意见。
姜栩栩就道,
“既然要暂时住下,我晚点找村长重新安排一下房间,这村子里的村民都是有灵的灵物,你一个人住一间也不会有事。”
昨晚那是不得已,接下来要在村子里住上几天,总不能让褚北鹤跟她挤一张床,这也太委屈他了。
姜栩栩自认为十分体贴,褚北鹤虽然觉得这个安排十分合情合理,但是心底莫名的,有些微的,失落?
很快,姜栩栩她们要在村里住下的消息就传了开去,村里的村民都很高兴。
“咱们村好多年没来新人了,每天看来看去都是这些人我都看腻了。”
“可是这回来的好像不是文物。”
“怎么不是了?那不是有只僵尸么?前头被挖出来的千年干尸都算文物,僵尸怎么不算了?”
“那倒也是,听说还有只狐狸半妖,正好,咱们村还缺了只宠物。”
“不止狐狸,还有只乌龟呢。”
“乌龟不要。”
村民们叽叽喳喳,开始琢磨要给新来的村民送点什么礼物以示欢迎,还是村长看不下去了。
“人家只是暂住几天,不是要来咱们村落户,办完事就走了。”
村民闻言顿时一脸失望,
“狐狸也走啊?”
“僵尸呢?僵尸跟咱们村不挺搭的么?”
“他是不是不喜欢那个楠木棺材?我那儿还有一个棺材,可以送他。”
虽然失望,村民们还是把礼物准备起来。
万一感受到他们的热情就留下来了呢?
村长也有些不好意思,
“村里好些年没来新户,大家都挺期待的。”
鹿南星都忍不住感动,
“村长别这么说,你们这么热情招待,要不是我是个人,我都想留下。”
“是嘛!”
“是的!”
村长和鹿南星莫名就相见恨晚了,说着话,又忍不住拿眼偷瞄褚北鹤的方向。
“贵客,还有个请求,不知道您能不能……”
褚北鹤没等村长说完,就道,
“我知道你们需要什么,我和栩栩商量过了,住在村里这段时间,她会在周围布一个聚灵阵,每晚月华升起的时候,你们可以围着阵法修补一些灵气。”
这个灵气,自然不只是普通的天地灵气,而是经过褚北鹤淬炼提纯过的灵气。
知道村里文物都是半魂状态后,姜栩栩就知道他们维持自身灵气的艰难。
既然要住在村里,那总要交一些“租金”。
这事一开始就是褚北鹤主动提的,但姜栩栩担心这样一来村民会经常围在褚北鹤身边,不止让他不自在,效果也不全面。
不如由她布下聚灵阵,将山林间灵气聚集过来,让村里的村民统一吸收。
村长听说两人居然直接考虑到这个,当下又是一阵感动。
村民们就更别提了。
直夸遇到好人了。
然后,为了回报两人,村民暗搓搓决定,再送两人一份“大礼”。
姜栩栩不知道村民们的“谋划”,她这会儿正提笔,将玉璧本体的纹路仔细描画下来。
通体碧绿的玉身,上面刻着繁复的纹络。
其中以涡纹为主,但仔细看涡纹的笔画却又是一道道文字画就。
这样的纹络,乍看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当姜栩栩将它们一点点落到纸上,却隐隐感觉到了初学符篆时落笔的那股凝滞感。
就好像,这些纹路当中,确实藏匿着某些符文。
姜栩栩耗了三个小时,才终于将玉璧的纹络完整画完。
玉璧看着她额头沁出的细密汗珠,忍不住朝她出声,
“你应该休息一下。”
姜栩栩摇摇头,随手握上颈处的北灵石,不多时那种凝滞的疲惫感就悄然扫去。
玉璧同样感受那北灵石上散出的灵气,忍不住道,
“这石头上的灵气好特别,像是那位的气息。”
姜栩栩知道她说的是褚北鹤,只道,“是他送给我的。”
“他喜欢你。”
玉璧说。
姜栩栩心尖一动,这似乎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地说出褚北鹤喜欢她这件事。
毕竟不管是他还是她,即便确认结契,两人也没有明明白白地像是普通男女一样表白彼此的心意。
褚北鹤,喜欢她吗?
她想,应该是的。
于是,她点点头,稍显别扭但又强作淡定,“嗯。”
“你也喜欢他。”
姜栩栩这回没再明确表示。
但心里,却是轻轻点了头。
玉璧也不在乎她的回应,只问,“你们既然都喜欢对方,又已经定下婚契,为什么不成亲?”
这个事,还是从两人分开房间以后,村里人才晓得的。
连婚契都有了,居然还不是夫妻。
村民们都觉得不理解。
姜栩栩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跟玉璧讨论起这样的话题,只能含糊道,
“还没到那个时间。”
玉璧觉得现在的小年轻还挺别扭。
不过没关系,他们会出手。
见姜栩栩画得差不多,玉璧周身灵光一闪,重新化为人形,直接拉起姜栩栩的手,
“这两天村民得了贵客的灵气滋养,大家本体都舒畅不少,所以我们商议了一番,决定给你们送一份礼物。”
姜栩栩听说又送礼物,有些无奈。
“我们之前已经收过礼物了。”
“这个不一样,这是独给你和那位褚先生准备的。”
她说着,拉着姜栩栩下楼,而后,在穿过门廊的时候,姜栩栩便感觉一股灵力自玉璧身上传来,瞬间将她周身包裹。
待踏出屋门的瞬间,她身上原本的衣裳竟是直接幻化成了另外的模样。
彩绣云肩,罗裙迭丽,每一处都仿佛天工之作。
不止身上的衣裳,连头上都戴上了精美的凤冠。
那样式,她似乎曾经在某个馆藏介绍中见过。
饶是姜栩栩,此时也忍不住被这突如其来的幻化弄得一怔。
而更让她怔愣在原地的,是此时屋外,明显被村民布置过的小廊。
两旁鲜花簇簇,村民们手持鲜花站立两侧,脸上满是喜色,中间喜色红毯一路蔓延至院门。
而门的那头,一身喜色华服的男子手持红绸朝着她的方向静静伫立。
他周身笼罩在金光之中,熟悉却又陌生。
偏偏,耀眼得又叫人移不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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