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的脾气不是很暴躁。
但也不是那么好。
若是旁人侮辱他,他或许也只是一笑而过。
但若有人在他面前侮辱大唐,那就等于是触及到了他的逆鳞。
不多时,楼下便不断响起了惨叫声。
那些口口声声说忠于武家不忠大唐的人是什么下场,由此就显而易见了。
而李承乾却也没有在这里多停留一秒钟。
仿佛一切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一样,直径迈步上楼。
正当他要回自己房间时,耳边却忽而传来了话音:“没想到,公子竟还有着这样的一层身份。”
听闻这话音,李承乾也毫不意外。
他只轻笑道:“还望老板娘能帮我保密。”
“哦?”
那风韵老板娘轻笑一下道:“我这嘴巴有时候紧,有时候松,至于会不会将这事儿说出去,那还得看公子呀……”
说着话,她迈步朝着李承乾走来,顺便还朝他抛了个眉眼。
见此情景,李承乾也是笑了。
他道:“姐姐不是轻浮之人,何必做这轻浮模样呢?”
说完,他又道:“不过嘛,我倒是的确有个赚钱的买卖,要跟姐姐一起做,姐姐意下如何?”
闻言,风韵老板娘怔了一下,随即道:“公子想与我做什么买卖?”
“我知道姐姐门路广,认识的人多。”
“所以,我想向姐姐打听一个人。”
说着话,李承乾直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钱票,道:“这钱票,可到附近钱庄兑换铜钱五千。”
“虽这些钱不是很多,但老板娘动动嘴,就能赚到了。”
看了眼那钱票,老板娘没有直接伸手去拿。
她直抬头看向李承乾问道:“不知道公子想问的是谁?”
“具体名字我不知道。”
“但我打听过,这人是个铸剑师,平日里就在这附近活动。”
“实话跟您说,我这次来就是奔着他来的。”
“我想请他回去做我的座上客府上宾,若是老板娘知晓这人的行踪,那自然是最好。”
“如果老板娘不知道,那就请告诉我,这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我也好过去寻觅。”
李承乾直将那钱票塞进老板娘手里:“姐姐也不必跟我说什么您不知道。”
“毕竟您是什么身份,您虽然没明说,但我也能看出来一些。”
“这方圆几百里跑江湖的,恐怕就没有谁的讯息是姐姐你不知道的……”
李承乾也不是傻子呀。
眼前这女人地处江南道,却连京城的消息都知晓。
那这女人的情报网络岂会简单?
与其自己大海捞针一般的去寻找,还不如将这些事儿都托付给眼前这女人。
就算她不肯帮自己亲自去寻觅,让她给自己提供一些信息也是好的。
老板娘看了眼手里的钱票,随即笑道:“五千钱,的确已经不少了,可跟八百两金子比起来,却也少了太多了呀。”
说着话,她直抬头看了李承乾一眼道:“殿下,您说我是接了你这五千钱,还是接那八百两金子呢?”
欧呦?
这是在威胁自己呢?
听闻这话后,李承乾也是笑了。
他直直的望着老板娘,道:“若是你想的话,那你现在就可以放出消息说我在这,让那些杀手都过来。”
“可是你也得先想好后果,毕竟我是谁你清楚的很,若是我死在这,你会落得什么下场,那就在明显不过了。”
“你现在需要考虑的,其实并不是那八百两金子的事儿,而是你自己的后路。”
“你是想要拿着那八百两金子东躲西藏的过一辈子好。”
“还是拿着这五千钱,并且得了我一个人情好。”
抛开他的本事不谈,光说他是李世民最宠爱的儿子这一点,那边足以让任何人都不敢动他了。
若他死在这里,那这老板娘还能好的了?
势必会被李世民一路追杀到底呀。
别人或许不知道李世民豢养了许多鹰犬的事儿,但她岂能不知?
她也知道,一旦自己出卖李承乾,且被李世民得知了其中内幕,那她真的会落得个想死都难的下场。
想明白其中因果厉害。
老板娘笑的就更加妩媚了。
她毫不避讳的将那钱票当着李承乾的面塞进衣领。
“公子可真会说笑,奴家虽贪财,但也没那么大胆子呀。”
话落,她又看向李承乾道:“不过嘛,这五千钱就想让奴家吐露消息,可着实是少了点。”
“毕竟那人可是我的挚友呢,若是公子欺骗于我,将那挚友给害死了,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公子若想要我办这事儿,一定得加钱。”
听闻这话,李承乾也不含糊。
他又从口袋里摸出了几张钱票:“一万!”
“好!”
“公子果然痛快。”
“而且公子也可以放心的在这里住下,奴家保证在三日之内将那铸剑师带到您的面前。”
风韵老板娘直将那钱票再次塞进了自己的衣领里。
见此情景,李承乾也笑了:“既如此,那就麻烦姐姐了。”
说完,他也不在停留,直径迈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之内。
而在他走后,那风韵老板娘则是忽然变了脸色。
脸上那妩媚的笑容,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冰冷至极的面孔。
她直走到楼梯旁,扫了眼楼下。
此时,楼下的打斗早已经结束了,武氏母女业已被人带走,留下的只有那满地的尸体以及遍地的狼藉。
见此情景,老板娘迈步下楼,招呼来伙计将那些尸体一一裹挟在草席里,搬运到客栈后院。
干这些事儿的时候,那些伙计轻车熟路,显然这种事情真的如老板娘自己所说那般,在这客栈时有发生。
待到尸体清理完了,那些伙计有找来木盆水桶,用清水洗刷地面上的血迹,最后又从后院搬来了崭新的桌椅板凳摆放整齐。
而趁着伙计们清理尸体以及打斗痕迹之时。
老板娘则是迈步走向了后院。
越过堆放着尸体的地方,径直走进了一间小屋。
小屋内,乌漆嘛黑,伸手不见五指。
而借着窗户缝隙透进来的光芒,依稀可以看见里屋的木板床上端坐着一个男子。
老板娘看了眼那男子,语气略带埋怨:“你明知这些人不好惹,为何还让我留下他们?难道你就不怕你婆娘死在那乱战里头?”
“你不会。”
“我相信你的本领,就算这些人都死绝了,你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说话时,那男子看也不看老板娘,自顾自的把玩着手中一把小刀。
听闻此言,老板娘直翻了个白眼:“你倒是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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