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把二狗留在了家,开着车去了北川。
北川是桃源公社的最下游,占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泊。这个湖是原来电站留下的遗址,算是半人工半天然形成的。
原本的泄洪口改成了二姐河漂流终点的最后一个冲刺区,景色好的也是没话说。
现在天气凉了,桃源公社的漂流已经结束了。湖边还有北川村看守的村民,一直到二姐河冻实,他们才能结束一年的工作。
看守湖泊的是一对双胞胎,三十多岁,都是体校毕业的。老大叫王闯,老二叫王猛,两兄弟水性好也年轻,就担起了这个差事。
见陈默来了,两兄弟跟陈默打了个招呼,闲聊了几句,陈默就领着白芷就上了大坝,安好小马扎开始钓鱼。
九月份的太阳格外的毒,秋老虎的名声可不是虚的,白芷和陈默带着太阳帽穿着防晒服,算是全副武装。
湖两边有几个半大小子钓鱼,小孩儿是不让上大坝的,容易出事儿,大人又没几个来钓鱼的,主要是二姐河没什么大鱼,基本都是柳根白条还有小胖头。
两个人挂好了鱼钩,鱼食儿是陈默挖的蚯蚓,扔到水里以后,陈默说道:“钓鱼这一块儿,我可算得上是西马村权威。”
白芷没有揭穿陈默,整个西马村愿意钓鱼的都没几个,西马村都是些老年人,也没这闲心钓鱼。
“嗯呢,陈权威,一会儿多钓点,中午我给你炸小鱼吃。”
陈默一脸的自信:“你就瞧好吧!”
过了两分钟,白芷的鱼漂突然动了,白芷眼疾手快,直接抬起鱼竿,鱼钩上挂着一根十多公分长的柳根儿。
摘下鱼,白芷挂上蚯蚓再一次把鱼钩扔进水里,然后不着痕迹的瞟了眼陈默。
陈默该死的胜负欲一下就上来了,他死死盯着水面,嘴里小声嘀咕着:“鱼儿鱼儿快咬钩,鱼儿鱼儿快咬钩。”
白芷板着小脸,尽力忍住自己不笑,小脸憋得通红。
没到一分钟,白芷的鱼漂又动弹了,麻利的提杆,又一条十多公分的柳根儿被拽上了大坝,这条鱼比刚才那条还大了不少。
陈默那边丝毫没有动静。
紧接着,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
陈默坐不住了,搬着小马扎往旁边走了几米,嘀咕道:“这地方不行,换个地方。”
白芷噗呲笑出了声,陈默羞得老脸通红,自言自语:“鱼儿鱼儿快咬钩。。。”
钓了三个多小时,西马村钓鱼权威换了十几个地方,钓了两条未成年白条。白芷这边直接连杆,钓了至少有三斤多柳根儿。
太阳越来越大,陈默生着闷气收了杆:“不钓了,回家。”
白芷也不好打击陈默的自尊心,听话的收了杆和鱼护,乖巧的跟在陈默的后面。
上了车,陈默看着白芷说道:“我说今天我发挥失常你信不,要是在以往,这个点儿我得钓五六斤。”
白芷点了点头,目不斜视:“信,你说一百斤我都信。”
陈默:“。。。。。”
回了家,二狗看着鱼护里的鱼啧啧称奇:“妹子厉害啊,哪次我和陈默钓鱼,喂多余都喂不饱,这次竟然钓这么多。”
陈默狠狠的瞪了二狗一眼,小声逼逼:“就你话多。”
白芷笑了笑没吱声,拎着鱼护进了厨房。她闷了锅米饭,然后把小鱼摘干净,大的裹面油炸,小的和朝鲜酱炖成小鱼酱。
陈默去园子里摘了点儿辣椒还有黄瓜,一顿午饭简简单单的端上了桌。
吃了午饭,陈默回屋里睡了午觉,白芷则端着陈默的脏衣服上了河边,可把二狗羡慕的要命。
洗完衣服,白芷端着盆往家走,刚到门口,一辆车就慢慢的错过白芷,停在陈默家大门前的空地上。
车上下来两个女人,一个看上去二十八九,一个得有五十。两个人的轮廓和陈默有几分相似,白芷不由得感觉到有些紧张,端着盆得手也攥紧了些许。
年轻女人迎了上来,上下打量着白芷,笑着说道:“你就是白警官吧,我听陈默说起过你,比照片上好看多了。”
白芷脸刷一下红了,她有些手足无措得看着陈宁,小声说道:“您,您是。”
陈宁接过白芷手里得盆,有些心疼得说道:“我叫陈宁,是陈默的姐姐,水都这么凉了你还上河边洗衣服,懒死陈默得了,妈你一会儿得好好说说陈默。”
陈月如一把抓住白芷得手,心疼的把两只手攥进自己的手里:“你瞅瞅小手冻的,你可别惯着小默,男人惯坏了以后不好管。”
白芷只感觉自己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她心脏像是装了个v8发动机,跳的像是要钻了出来。
“二姑,我知道了。”
白芷听陈默说起过陈宁,陈宁的妈妈肯定就是陈默的二姑。她也没多想,下意识的直接喊了二姑,这一声二姑喊进了陈月如的心坎儿里。
她脸上笑开了花,牵着白芷的手就往屋里走:“这丫头真招人稀罕,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二狗听到声音从诊所跑了出来,他看到陈月如,高兴的像个孩子:“二姑,你咋来了。”
陈月如有些惊讶的看着二狗,说道:“二狗啊,你咋胖成球了?”
二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说道:“天天吃了就睡,想不胖都不行。”
陈月如一脸的担忧:“你都快三十了,这么胖不好找媳妇儿啊,要是打光棍可咋整。”
二狗浑身上下最硬的就是那张嘴:“二姑你不懂,这叫智者不如爱河。”
陈宁白了二狗一眼,说道:“就你着体格子,啥河都得沉底。”
陈月如朝着诊所里面看了眼,说道:“陈默呢?”
白芷小声说道:“二姑,陈默刚睡着,要不我去喊他?”
嘴上虽然这么说,陈月如却看个真切,这丫头明显不想喊陈默起来,这让她越看白芷越满意,白芷则越来越感觉羞臊的慌。
好端端的,自己当啥为爱冲锋的公主呢,太社死了。
“走,陪二姑说会儿话。”
太阳下了山,陈默饿醒了,揉着眼睛打着哈气出了屋,见诊所灯亮着,直接就推门走了进去。
刚准备打哈气,陈默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他眯着眼睛扫了眼屋子,瞬间精神了。
“二姑,你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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