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来沈炼的家乡和曹琰的故乡习俗有些相似啊。
“对了,我听闻魏大人说陛下准备将你们二人安排在剑南道长久任职?”
曹琰装作不经意提到这个。
“没错!”沈炼放下筷子,说道:“不过这个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们也只是猜测而已。”
“若是这消息是真的,那就麻烦了。”
沈炼苦笑道。
“哦?”
曹琰微微皱眉,不解地看着沈炼。
“曹大人应该清楚剑南道的状况,这个州郡一年四季都是洪涝频繁。”
“洪涝?”
曹琰愣住,他在剑南道待了几个月了,从未遇见过洪涝,不由问道:“怎么会洪涝?”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沈炼摇摇头说道:“我只是听当地的官吏说过,这剑南道因为地势原因,湿气重,很容易出现洪涝灾害。”
“这……”曹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且剑南道地域广阔,每年需求粮草的地方就有数百万石之巨,朝廷根本供应不足。”
“这么多吗?”曹琰忍不住惊叹道。
这些年剑南道虽然战事频繁,可收获并不大,一直以来都只能勉力维持。
“这已经是保守估计了,而且还是往好了算。”沈炼苦笑道:“若是这次洪涝严重了,恐怕剑南道的粮价会暴涨。”
“而且据我所知,这两年陛下似乎正在考虑派遣官员来平衡粮价。”
“这是为何?”
曹琰奇怪地问道:“陛下不是说粮食越多越好吗?”
沈炼摇头道:“那只是陛下的权宜之计,粮食多了就会引发民乱,所以陛下希望用一部分来控制粮价,减少粮荒,剩余的一部分用于军队征战,这样就能缓解国库紧缺的困境。”
“原来如此!”曹琰恍然。
不过转念一想,又有些担忧地说道:“如果真的出现粮荒了呢?那岂不是说陛下的计划会落空?”
沈炼沉吟片刻道:“这个……我却是无法断言。”
曹琰皱眉,若是出现粮荒的话,这战争就无法再进行了。
“等等?为什么我不知道?”
曹琰突然反应过来,他手上竟然没有粮荒的情报。
这很明显有人掐断了他的情报网,除了右相赵德芳还能是谁?
曹琰心中恼怒异常,他没有想到赵德芳会这么狠毒,不但不帮忙,居然还阻止他知道这件事情。
“这个……”
沈炼尴尬地看向曹琰:“我们也不知道你为何没有得到消息。”
曹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他似乎一下想通了很多事情。
吐蕃如此轻易就投降臣服,南诏和金人按兵不动,文渊率领七万大军在吐蕃境内不知所踪。
难道……
曹琰心里冒出了一个危险的信号:“不对!文渊很有可能要叛国!”
“啊……”
听完曹琰的推测后,沈炼吓得猛地站起来,惊呼道:“这不太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曹琰盯着沈炼:“你们这次来就是奉命监视我,防止我私通吐蕃或者金人,若是我猜得没错的话。”
吴起和沈炼有些尴尬,还是吴起解释道:“曹大人,其实是赵相的吩咐,我们俩临行之前他突然让我们去他的府上,我们二人官职低微,也只能听着而已。”
曹琰眼睛一眯,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赵德芳这段时间没有针对他。
原来这老狐狸这阵子在京城的布置真不少,就从敢大胆拉前三甲进士去见他这件事,便可窥见一斑,赵德芳在京城的势力已经到了手眼通天的地步!
而现在,曹琰总算明白赵德芳当初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这么说,你们二人也被蒙蔽了?”
“这个……”吴起和沈炼有些迟疑了。
毕竟这次出使剑南道的主意是赵德芳提议的,他们若是否认了,那就是打赵德芳的脸。
“呵呵。”曹琰冷笑起来。
他就算不知道具体细节,也明白了几分。
赵德芳既然打压自己,那肯定做了充足的准备,哪怕是自己猜错了,赵德芳也不可能让他把这件事传扬出去,否则他就彻底败露了。
“这次我失策了,居然让赵德芳这老贼先下一城!估计他已经将陛下裹胁,让陛下答应派出官员赈济剑南道,甚至还暗中勾结外人,企图谋夺剑南道。”
曹琰咬牙切齿,他没有想到赵德芳这么卑鄙无耻,竟然连这种阴招都使出来了。
“唉!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们也只能遵从圣旨。”沈炼也是有些感慨。
这次出使剑南道,其实就是赵德芳给他们挖的坑。
若是成功了还好,若是失败了,那么赵德芳就会借题发挥,趁机抹黑曹琰,让曹琰名声扫地。
不仅如此,若是赵德芳掌握了剑南道的情况,他还能利用剑南道的局面,逼迫皇帝下令削弱曹琰的势力,最终将大武的江山拱手送给金人。
赵德芳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只是却不料自己身边竟然有曹琰这样一个妖孽般的人物。
虽然赵德芳的计划已经十分隐秘了,但是曹琰还是敏锐地发现了猫腻和疑点,换成是其他人估计也只有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才后悔。
“这次是我失误了。”曹琰沉默良久,最后抬起头道:“不过我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还剑南道的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沈炼与吴起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皆是松了一口气。
“好了,你们俩继续在这里留守,我今晚就动身返京,估计京城有变,必须尽快赶回去。”
曹琰告别了吴起和沈炼,就立马去把魏征给找来。
“曹大人,这么晚了你把本官叫来是有什么事吗?”
魏征看着曹琰身边的高干和杨修,多少有些担忧。
“魏大人,我要提前返京了,我怀疑赵德芳在计划一些颠覆社稷的事情,所以我必须要阻止他。”
魏征愕然地看着曹琰:“什么,颠覆社稷!你是不是搞错了!陛下英明神武,岂容奸佞放肆!”
“陛下虽然英明神武,可是这一次赵德芳的举动太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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