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心宁跪在地上,情绪好一会儿都没办法平复,自然没看到他们的眼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脸上的泪都风干了,她才动作僵硬地从地上起身,看向工作人员。
对方见她这个样子,也很过意不去,继续给她道歉,“温小姐,对不起,要是我们早一点发现,可能就不会出现这个情况……实在是很抱歉。”
温心宁摇摇头,“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
她清楚,这件事不能怪他们。
毕竟,以往他们照看的都很好。
而且,谁会想到,有人会来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也就只有傅家大房,那群不择手段的疯子,做得出来。
傅凌越雇的人,有心来做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能找到空子的
今天还算运气好。
在他们挖的时候,被墓园巡视的人抓到,才能及时阻止。
温心宁看着眼前一片狼藉,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和他们说,“墓的修复,要麻烦你们这边,重新帮忙修缮了。”
工作人员见她没怪罪,连忙应道:“应该的,这次是我们看管不力,对于修复的费用,我们这边也会承担一部分,只是……关于那伙人,不知道会不会再来?
墓的修建不难,我们比较担心的是,那些人若是再来,到时候,真的防不胜防……”
工作人员一脸忧愁。
毕竟,谁也没法二十四小时守在墓前。
温心宁明白他们的意思,人是她惹来的。
问题的根源,还是在傅凌越这边。
一次就算了,若是再来,到时候,恐怕也不是今天这个程度了。
她自己也无法眼睁睁,看着父母的骨灰被挖出来。
她表情也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继续放在这里,有可能再遭傅凌越的毒手……难不成要迁走吗?
可是,她能把墓迁去哪里呢?
……
此时,傅氏集团。
傅司沉刚在开一个跨国会议,就被一个电话打断了。
文森小声提醒道:“总裁,是管家的电话。”
傅司沉看了一眼,微微皱眉。
平时他在公司,管家不会轻易打电话来打扰,除非是有什么急事。
家里有关的急事,他只想到温心宁。
“会议暂停。”
傅司沉朝手底下的人说道,然后去一旁接电话。
一接通,就听到管家在那头语气急促地说,“少爷,温小姐出事了!”
傅司沉闻言,心一紧,以为是温心宁在家出什么意外了,赶紧询问道:“她怎么了?”
管家说,“温小姐下午匆匆出门,去了墓园,我看她神色挺焦急的,就让司机多留意,没想到,她父母的墓碑竟被……”
管家说出来的时候,都有点不忍,不过还是如实说了,“温小姐父母的墓碑被人破坏了。”
“知道是谁干的吗?”
傅司沉语气发沉地问道:“她现在人在哪里?还在墓园吗?”
管家回道,“不清楚是谁干的,刚才司机电话里说,温小姐这会儿状态不太好,所以我才打电话来跟你说的,您看,您是要过去一趟,还是……”
傅司沉听到这里,二话不说就应道:“我现在过去。”
随后挂掉电话。
他的父母早逝,所以在这方面,他和温心宁是能感同身受的。
何况,如今两人关系不一般,发生这样的大事,他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很快,傅司沉回去,朝等候他继续开会的员工宣布,“今天会议就到这里,还有什么问题,发我邮箱,散会。”
出了会议室,傅司沉喊上文森,匆匆赶往墓园。
抵达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了。
温心宁这边正和管理人员,沟通完修缮的事宜。
迁墓毕竟不是简单的事情,就算真的要迁移,也得挑个合适的日子。
目前她能做的,只有先把被破坏的那些修好。
“墓碑和原来一样就好。”
温心宁和他们说道,额外给了一笔钱,“我没办法经常过来,所以,麻烦你们,加派人巡视,在我进行迁移之前,尽量别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温小姐客气了,巡视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
墓园的管理人员,客气地和温心宁说了几句。
安排好一切,温心宁就打算离开了。
出来时,外面正好下起小雨。
雨丝打在脸上,有些凉意。
已经是入秋的天气了,她出来时,很匆忙,没来得及穿外套。
这会儿被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抬眸看了眼灰暗的天空,觉得心情,也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这时,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她抬眸看过去,就见一道挺拔俊逸的身影,撑着一把黑色的伞,朝这边走来。
男人步伐迈得不慢,却很沉稳。
一双漂亮的眸,直直锁定她,眉眼间,少见地夹带着一丝急切。
温心宁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之前,伪装的坚强、无助争先恐后冒了出来……
她站在原地没动,也定定看着对方。
没一会儿,傅司沉就走到她跟前站定。
温心宁抬头望着他,红唇微颤着问他,“傅爷,你……怎么来了?”
她开口说话时,鼻音很重。
傅司沉低头,看着她明显哭过的眼睛,还有些红肿,鼻尖也是红的,嘴巴微微瘪着,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偏偏还要故作坚强……
一瞬间,他的心脏,像是被人扯动了一下。
傅司沉什么都没说,干脆直接抬手,把人搂进怀里,紧紧抱住。
温暖的体温,扑面袭来,伴随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
好像无声地在告诉她:别怕,还有他在。
无论发生什么,她的身后,都还有他。
这股温暖蔓延,将她整个人都包裹。
温心宁所有的情绪,也被放大了,她眸子颤动了下,眼泪夺眶而出。
她回抱着男人的腰身,不再克制,肆意让眼泪留下,用这种方式,向他表达自己的难过和无助。
傅司沉当然感觉到了,心口的位置,传来被拉扯一般的酸涩。
他说不出安慰的话,只能一再抱紧她,轻拍着她的后背,道:“温心宁,你蠢不蠢,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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