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呢喃，很轻。
细若蚊吟。
若是不仔细聆听，都是无法注意。
事实正是如此。
罗秀兰都是没有注意，乍然捕捉到时，都是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
因此，未曾理会。
只是，默默地垂泪。
直到，人族少年被她紧紧握着的手掌，突兀地动弹了下，才猛地将她从悲伤中惊醒。
“阳儿？”
突兀的异动，让得罗秀兰都是本能地吓了一跳。
“是阳儿吗？小阳，是你吗？”
本能地惊吓很快就平复了下来，惊醒过来的罗秀兰却是并没有远离，反倒是惊喜若狂的握紧了少年的手掌。
那张满含热泪的双眼，满怀希冀与热切，紧紧地凝视着眼前的少年郎。
“唔……”
终于，在罗秀兰的注视下，这具原本应该逐渐冰冷，彻底失去生息的身体，却是睁开了眼睛。
那双漆黑的眼眸，却是不太清澈，反倒有些浑浊与茫然。
“奶奶？”
但当看到眼前的人族老妪罗秀兰时，却是脱口而出。
“小阳？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啊，小阳，奶奶的好孙儿啊。”
看着死而复生的少年郎，罗秀兰没有丝毫感到惊奇，而是再也抑制不住欢喜，直接紧紧地抱住了少年郎。
“奶奶在！小阳不怕，奶奶在啊，奶奶一直都在啊。”
罗秀兰紧紧地抱住少年郎，嘴里不住地宽慰。
那般紧张不安的样子，仿佛深怕松开手，眼前的少年郎就会离她而去一样。
奶奶？
孙儿？
苏阳？
少年郎浑浊的眼神，渐渐地恢复了清澈。
深幽的眼眸，泛着明媚的光泽。
随着他的眼神逐渐清醒，他浑身苍白，毫无血色的肌肤，也是逐渐地褪去苍白，恢复了红润。
原本衰弱的气息，也是节节攀升，不住地恢复正常。
转瞬间，少年郎好似换了个人一样。
瘦弱的躯体内，焕发出蓬勃的生机。
这般异状，人族老妪未曾察觉，无从得知。
但是，驾驭着车辆的蓝色机器人，却是似有所觉，半是惊异，半是好奇地回头看了眼后座被罗秀兰紧紧拥抱着的少年郎。
后座被拥抱着的少年郎，也是恰好抬起头，跟蓝色机器人打量的目光，碰撞到了一起。
少年郎清澈的眼眸中，也是闪过了几分疑虑。
但，很快就又消失，恢复了清澈与明媚。
智慧母神？
人工智能？
机器人？
这个世界也供奉着神明？
可是，为何上次前来，我未曾窥视到？
此界的神明，是永恒族的血裔吗？
不会是蛰伏已久的永恒族血裔吧？
故而其修为超绝，实力强大，屏蔽了因果痕迹？
否则，我为何无法窥视到祂的存在？
嘶……
若是如此，那我此番贸然渗透进来，不会招惹祸事吧？
迅速清醒了自身处境的‘少年郎’，心中的情绪，却是久久无法平静。
如今的少年郎，俨然已经成为了秦阳。
不！
更准确地说，这个少年郎，成为了秦阳跟这座灵墟界缔结因果关系的载体。
这个载体，其名苏阳。
秦阳降临这座灵墟界的意，在窥视过后，最终选定了垂死的他，成为自身的载体。
于是，秦阳的意，融入了这个名叫苏阳的人族少年的身躯。
随着彼此交融，缔结因果关系的刹那，秦阳承载了这个少年的一切因果。
包括这个少年的情感与记忆。
从苏阳的记忆之中，秦阳迅速了解到，这座灵墟界被称之为‘地球’。
地球？
那是什么球？
秦阳本能地生起了疑惑。
而从苏阳的记忆之中，也是未曾寻觅到答案。
只是知道，这座灵墟界在世人眼中，是一颗圆滚滚的球体。
在这座球体世界之上，生存着诸多人族。
人族的数量，多达数百亿。
按照人族孕育的比例，这座灵墟界‘地球’的人族繁衍程度，并不及泽润的本源灵墟界。
并且，这里的人族的实力强度，更是远远不及。
不过，恰是因为实力不足，无法开发更多环境险恶的区域。
因此，人族繁衍的力度，也是受到掣肘。
这座‘地球’灵墟界，还有许多环境险恶的区域，是缺乏人族踪影的。
只是孕育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自然生物。
除此之外，地球之中，还活跃着一种被人族称之为‘异兽’的生灵。
这些异兽，秦阳从苏阳的记忆之中找到了记载。
从这些记忆之中，不难发现，这些异兽的身形外貌，倒是跟泽润灵墟界的猛兽凶妖并无什么差异。
不过，却仅限外貌。
实力，气息，声威，以及灵性力量的程度，则都是差异极大。
或者，更准确地说，这个世界的异兽，远不及泽润的本源界的猛兽凶妖强大。
倒是跟其中的猛兽，相差不大。
这里最为强悍的异兽，似乎也堪堪媲美神变境的小妖而已。
除此之外，这些异兽的灵智，也是大打折扣。
远不及其他灵墟界的妖族那般。
这里的异兽，似乎更为凶狂，更为嗜血。
也恰是因为这些异兽的威胁，对人族围追堵截，从而导致人族的数量，受到了极大的遏制。
人族如今能够繁衍到数百亿，其实也已经殊为不易。
早在智慧母神出现之前，人族的数量，更还远逊如今。
早在智慧母神出现之前，地球的人族，可才数十亿呢。
连百亿的界限，都没抵达。
直到智慧母神的出世，研究出了生物药剂，与人类结合以后，强大了人类的生机。
从而赋予了这里的人类更顽强的生命力。
其中成长最为强大的人类，更是具备了对抗异兽的力量。
因此，人族才开始逐渐反抗，驱逐异兽，拓展了人类可以活跃的地域。
也因为人类获得增强，生命力更为顽强。
从而提升了适应险恶环境的能力。
人类的活跃疆域，逐年拓宽。
迄今百年过去，地球的人类生活的区域，也是倍增。
这才让得人类的数量，大幅度增长，达到了现如今数百亿的阶段。
至于智慧母神是什么？
苏阳的记忆之中显示，那是一段人工智能。
是地球机器人孕育的最初形态。
智慧母神没有实质的身躯，只是一段代码，一段频率。
具体什么模样，苏阳也没见过。
这些字词的介绍，以及释义，秦阳都是无法理解。
代码是什么？
频率是什么？
秦阳从未耳闻。
不过，苏阳的记忆之中倒是有记载，那是无形无质的产物。
其中的解释，很是繁琐。
“单从无形无质的状态而言，这个世界的智慧母神，很像是因果啊……”
整理着苏阳的记忆，秦阳的心底，不免感到阵阵惊奇。
所谓的智慧母神，该不会是某位永恒族巨擘在这里缔结的因果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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