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土都是平的,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线索,据那几个到调查局大楼替病人拿档案资料的护士口述,她们只从诡防院离开了十分钟不到,就听说医院消失的消息,比《走进x学》还要魔幻。

    第一个发现的官方异能者,和那几个护士已经被带走检查和做笔录。

    经过调查局的紧急确认,诡防院的旧址确实已经变成了平地。

    “别用旧址这种词,”陆望津说,“还不确定诡防院是被移走还是抹除,听着怪瘆人。”

    战斗小队按照番号排名,他是二队的队长,应淮不在家,他就是称大王的猴子。

    “这是重点吗?”郑白雪翻了个白眼儿。

    她穿了一身露肤度极高的吊带和超短裙,和平时的风格不太一样。她昨夜去蹲点地铁三号线的尾行诡,一直到地铁停运都没蹲到,接到诡防院出事的消息就直接过来了。

    “重点是究竟什么样的能力,能在磁场未监测到明显异常的情况下,让一整栋医院消失?”

    郑白雪的目光跟随着那几个检查场地的调查员,表情也变得凝重。

    楚修宁也在医院里值班,在失踪前却连一点预警都没发出……

    凭空少了那么大一个建筑大楼,显得调查局的后方空旷了不少。

    十几个勘查人员在原地走来走去。

    经过专业的勘查,这里磁场一切正常,所有数据已经上报到中控办进行评估。

    一整座医院,别说全国,就是全世界都没发生过这样的先例。

    聂从南也在第一时间赶到,正面色沉肃地看着这块空地,身后是他寸步不离的秘书。

    见状,陆望津走上前去,“聂局,要不咱们问问守夜人那边?”

    “他们不是有那位神通广大的先知吗,应该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怪谈降临到现在还不到一年,大家对诡异的认识有限,那位先知多次在守夜人论坛里发布怪谈任务,许多网友都声称自己是看了守夜人论坛的帖子才逃过一劫,之前的恐怖直播间也给大众科普过诡异相关的知识,不只是观众网友,不少企业和官方都在暗戳戳等她们什么时候开播第二期。

    别的不说,毛女合作的洗发水确实管用,供不应求。

    眼下也没别的办法,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聂从南示意自己的秘书去办。

    十分钟不到,一个戴着工牌的寸头青年踩着代步车出现,手里抱着个檀木盒子,精致考究。

    “取来了,走的特殊审批通道。”寸头青年跳下代步车,打开盒子。

    檀木盒子里存放着十来根线香。

    整体黄褐色,唯独尾部一寸红,其他和普通的香没有任何区别。

    这是鬼香。

    一支香代表一只诡异。

    寸头青年隶属战斗后勤部,战斗后勤部两种工牌,蓝色代表普通人,橙色代表异能者。

    青年佩戴的是蓝色工牌,普通人无法直接触碰鬼香,将檀木盒子递给边上的陆望津。

    “陆队,您来。”

    陆望津掐灭手里的烟,化作一道抛物线丢进远处的垃圾桶,捋起袖子,从盒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根鬼香。

    他将这根鬼香插在地上,用冥钞点燃,闪烁的火星是青白色。

    这根香一开始没有烟,一直燃烧到尾部红色的那段,才飘出一缕极淡的白烟。

    这缕烟很快飘散升空,在将亮未亮的天空中化作一张惊悚的鬼脸,不知去往何方。

    聂从南目光追随着那缕烟。

    希望守夜人能给出答案吧。

    闹市区,酒吧一条街。

    大部分酒吧已经打烊,不复之前的热闹。

    转角的路灯亮着,烂醉如泥的年轻女孩靠着路灯坐着,披散着头发看不清脸。

    路过的人都会朝她看上几眼,而后互相推搡着离开。

    近来怪谈频发,谁知道路边遇到的是什么东西,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

    几个混混提着酒瓶经过这里,走出老远,还回头盯着不省人事的女孩儿。

    过了几分钟,这些人又偷偷摸摸地倒了回来。

    其中一个红毛在同伴的怂恿下上前,伸手推了女孩儿几下,女孩顺着力道软软倒在地上。

    红毛小心扒拉开头发,底下是一张妆容精致的脸,拍了拍,还有温度,“是个女的!活的!”

    几人互相对视,兴奋地嘿笑了几声,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准备扛起对方离开。

    “先生。”身后一道温和的声音忽然响起。

    几人吓了一跳,回头瞧见是个穿着西装马甲白衬衫的年轻酒保。

    应该是从那条漆黑的巷子里走出来,听说里面新开了个酒吧,生意很好。

    不过哥几个最近手头不宽裕,一次也没去过。

    酒保的手里提着个黑色塑料袋,口子系得很紧,不知道装了什么。

    看清对方就是个酒吧服务员,而且只有一个人,这些人胆气顿时上来了。

    “叫什么叫,吓老子一跳!”

    “滚一边去,别碍着老子的好事!”

    其中一个肌肉男上前推了一把,酒保猝不及防,手里提着的垃圾袋一松,掉在了地上。

    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滚了出来。

    短碎发,依稀能看出来是个男的。

    脸上的表情惊恐万状,脖子还在泊泊流血。

    “……”

    空气瞬间凝固。

    浓郁的血腥味钻入鼻子。

    这些人盯着滚到脚边的人头,怔怔地抬起头看向那个酒保。

    对方轻叹了一口气:“啊呀,被发现了……我该怎么处理你们呢?”

    那双漂亮似狐狸的眼睛扫来,这些人只觉得死亡从没离自己这么近过。

    “啊啊啊啊啊!杀人了!”

    “救命!杀人了杀人了!”

    几人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地跑开了。

    简南星站在原地,看都没看地上人事不省的女孩,摸出手机拨出了个电话:“这里有具尸体,差点被捡走,赶紧来丢你民宿里,明天醒了让她付房费,二百块不讲价,破点财长个教训。”

    打完电话,摘下白手套,对着头颅。

    地上的血液和那颗人头回到垃圾袋里。

    所有的痕迹都不复存在。

    半醒酒吧内,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

    付雪珂还没走,演出完就坐在吧台前喝酒。

    她们乐队大半个月在外奔波,这才得空来坐坐。

    正好今天胡夫也在店里,也坐到了吧台边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付雪珂看到简南星从外面走进来,直奔向地下室,“他这是又去哪了?”

    “做好人好事去了吧。”胡夫瞥了一眼,转动着杯子,“每到丢垃圾的时候,这家伙就要去外面溜达一圈,说这样能维持功德的收支平衡。”

    付雪珂:“……讲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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