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该唐俏儿送寿礼了。
明黄花梨交椅抬上来的时候,全场鉴宝和古玩爱好者的dna都动了!
“好东西!这可是真的好东西!”
“哎呀我这瘾被勾上来了!真想上手摸摸啊!”
“今儿个沈老收的寿礼,除了沈总送的汝窑瓷,就要数这把椅子最是珍贵!”
“这位白小姐什么来头?一出手就是几千万的明代古董家具?!看来沈总的前妻也是个隐形女富豪啊!”
沈惊觉心脏一缩,如深海般的墨瞳沉沉看向前妻。
他没想到白小小竟会把唐氏拍下来的东西拿出来送给爷爷,这可是一个亿!
看来唐氏,是真的是宠极了她啊。
岂料,唐俏儿接下来话,更是搅乱了他的呼吸。
“爷爷,这是我和唐总一同送您的礼物,祝您福如沧海无穷极,寿比灵椿过八千。”唐俏儿明眸善睐,语调欢悦地向爷爷贺寿。
唐樾温文尔雅地双手抱拳作揖,“沈老先生,晚辈祝您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他们站在一起,优雅、端庄、矜贵、无双……
天造地设,佳偶天成!
沈惊觉的心脏剧烈地颤着,他下意识地抬手摁了下心房,动作很快,生怕被任何人发现。
“唉,孩子,这礼物太贵重了太破费了!”
沈南淮心里感激,却还是嗔怪,“小小,你送什么爷爷都喜欢,真不用这么破费,还有唐大少爷,真的太客气了!”
唐樾笑道:“沈老先生,我和小小准备礼物时也没多想,只一心想着让您老人家开心。”
“哎呀,爷爷,您就收着吧。白小姐这叫借花献佛。”
沈白露冷飕飕地笑了笑,“不过这样送礼物倒省事了,不用自己准备还赢得了全场的称赞,白小姐果然是个会过的人啊,勤俭得很。”
只见唐俏儿气定神闲地翘起红唇,“我哪里敢占这么大的便宜呢,所以我还为爷爷单独准备了一个小礼物,只是跟唐总的相比,实在有点儿拿不出台面。”
沈白露猛地一惊!
这个贱女人,竟还有后手?!
“哦?小小又给爷爷准备了什么?快给爷爷瞧瞧!”沈南淮立刻又来了兴致。
唐俏儿瑰丽的眸漾起神秘莫测的光芒,随即拍了拍手。
很快,西装革履的林溯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玻璃盒子。
而被护在盒子中的,竟是一个由上等的彩色玉石雕刻而成的壮丽景色,奇山异石,栩栩如生,赏心悦目!
“喔!真是绝了!”众人赞叹不已。
沈惊觉和霍如熙也被这过于精湛的雕工深深吸引,这是要多巧的一双妙手,才能雕出如此浑然天成的作品!
“啊!这、这是……”
沈南淮激动得双眼放光,手颤抖地指着玉雕,“这不是萧怀璧的作品《千里江山》吗?!小小,你从哪里得来的?!”
萧怀璧?!
那位名扬海外的已故雕刻大师?他的作品可是一件难求啊!
“爷爷,您太瞧得起我了。我哪儿能拿到萧大师的《千里江山》呢……”
唐俏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芙颊微红,“这是我雕的仿品——《百里江山》,我很用心地刻了,但跟萧大师的作品还是云泥之别,献丑而已。”
众人纷纷用惊异的目光打量这个漂亮的姑娘。
献丑?!开什么玩笑!
只有登峰造极的雕工,才能将万千景象浓缩在玉石之上,这至幽至雅的工艺,离远了看,还以为这就是萧怀璧的《千里江山》!
这姑娘,钟灵毓秀,到底何方神圣,难道她是萧怀璧的关门弟子?!
所有人注视唐俏儿的目光,变得惊叹又佩服。
唯有秦姝和沈白露的表情,比吃了二斤蟑螂都难看。
这个女人,自打离开了沈家就变得判若两人,真是势不可挡!
“小小!我的小小,你真是爷爷的宝啊!”沈南淮喜得合不拢嘴,拉着唐俏儿的手再也不想松开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霍如熙直勾勾望着她,痴痴地发出感叹。
沈惊觉不禁冷冷剜了他一眼,眼神寒光嶙峋。
得什么妻?求什么求!
他眼眶通红地再度望着如众星捧月般被众人欣赏的白小小,感觉离她的世界,遥不可及。
可他明明,做了她三年丈夫!
震惊、愤懑、不甘……无数纠缠错乱的情绪,狠狠厮咬着他的心脏。
他被骗了,他又一次被这个女人,狠狠地骗了!
……
寿宴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进行着。
唐俏儿想去洗手间补补妆,便抽身暂时从爷爷身边离席。
这一路,她回想着从开始到现在金恩柔和秦姝给她使的那些绊子,低级卑劣,只觉可笑。
都是千年狐狸,还想在她面前玩儿聊斋,也是不自量力。
她早就料到她们会抓住哪些点来攻击她了,只可惜她们千算万算,却算不到一件事——
那就是,爷爷对她,发自肺腑的疼爱。
爱,是她们的阴谋诡计,永远不能攻克的城池堡垒。
唐俏儿深谙若是大哥出面,再送黄花梨交椅肯定是不合适的,所以便拿出了自己早在半个月前就雕刻好的玉雕献给爷爷。
而她之所以能有这高超的手艺,是因为她是从小蹲在石头堆里,看着佟叔叔做工长大的。
算起来,萧大师也算是她的师祖呢。
中式别墅回廊很长,蜿蜒迂回,唐俏儿头一次来,转了两圈很快就迷路了。
这时,一只胖胖的小花猫从面前溜了过去。
“咦?小可爱,往哪儿跑?”
唐俏儿一时玩心大起,桃腮带笑,朝猫咪逃跑的方向追去。
好不容易快要追上,结果旗袍太紧,高跟鞋在鹅卵石地面上一滑,整个人踉跄了两步向前扑了个空。
眼前,就是台阶!
“啊!”唐俏儿惊叫一声,紧闭双眸。
忽然,一双结实紧致的手臂,从背后像藤蔓般缠住了她的纤腰。
稳健又可靠,她惊惶无措的心瞬间安定。
旋即,她身子一轻,只隔了一层薄绸的脊背,就这样紧紧地贴在了那堵熟悉的“墙”上。
“喵呜~”
坐在假山上的肥喵幸灾乐祸地叫了一声,眨眼间没了踪影。
唐俏儿缓睁明眸,却不敢回头,只轻启柔唇,在男人怀里吐气如兰。
沈惊觉分明感到,她被薄汗浸透的秀背,正一下一下贴合着自己温热的胸膛。
如蝴蝶翕动的翼,自带惹人神迷的张力。
男人禁锢在西装之下的心跳,难以自持。
“放开,还没抱够?”唐俏儿咬唇,在他怀中挣扎。
沈惊觉黑白分明的眸色覆上一层幽昧,宽厚的双手抚过那令人欲罢不能的腰线,松开了她。
“你以为我愿意?还不是因为你要摔下去了。”他神情冷峻起棱。
“呵,别以为我会感谢你。”
唐俏儿忙扶着楹柱站稳,转过身来目光冷冽无情地瞅他,“我宁可摔得满地找牙,也不想让你占了我便宜。”
揉碎的晚霞里,这张俏颜,欲色撩人。
“占你便宜?”
沈惊觉呼吸一窒,却勾起凉薄的唇角,“我要占你便宜,还用等到现在吗?”
“沈惊觉!”唐俏儿杏眸圆睁。
“以前,不都是你自己,上赶着把便宜送到我手里的吗?”
沈惊觉墨瞳微眯,涌上几许戾色,“我们是离婚了,但我可没失忆。”
从寿宴开始到现在,前妻给他的一波又一波冲击,已经让他整个胸腔都被怒火充盈。
再忍下去,他怕是会憋出病来。
唐俏儿一颗心狠狠下坠,滔天的耻辱感游游走遍四肢百骸,生生把她气笑了,“啊,所以你现在是怎样?
以前唾手可得的,你不懂珍惜,现在失去了,开始追悔莫及了?”
“白小小,你……”
“沈总没听过一句话吗,叫过了这村没这店。那些曾经我追着赶着想给你的,你不要,以后再想要,门都没有!”
沈惊觉霎时红了眼睛,双手猝然擒住她的细腕,将她柔软的身段狠狠抵在了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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