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震愕地看向脸色惨白的秦婧!
大家都知道,警方若不是证据确凿,绝不会如此兴师动众地抓人。
所以,秦婧买凶杀人,这是基本做实了!
看着手腕上冰冷的手铐,秦婧两耳嗡鸣,眼前一片天塌地陷般绝望的昏黑。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她委托去弄死那私生女的人办事可靠,她钱也给的到位,且这一切又不是在国内发生的,怎么会东窗事发,怎么会被查到呢?!
“阿婧!阿婧啊!”
金董眼见自己老婆被警察带走吓得肝胆俱裂,他急呼着想要追过去拦人,结果没走两步就面色痛苦地捂住胸口,两眼一黑,仰面倒下去。
“快!快叫救护车!”沈光景大惊失色,忙命人将昏厥了的金董拖了下去。
霍如熙整个人都看傻了,不禁低呼:“卧槽卧槽!兄弟,你前丈母娘涉嫌杀人被抓了!这特么才是今晚最大的瓜好么!”
沈惊觉面无表情注视着这一切,冷眼旁观,没有任何想帮金氏一把的意思。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众目睽睽下,秦婧狼狈地被警察架走。
经过金恩柔身边时,她含泪最后看了一眼女儿。
而就是这一眼,让金恩柔几乎崩溃。
“你们不要带走我妈!她没杀人!妈!”
金恩柔边哭边喊,结果刚跑没两步,只听哗啦一声——
随即,她顿觉身上一冷,周围瞬间发出惊呼!
那件被她用胶带贴在身上的高定礼服,胶带因为浸透了汗水失去了粘性,整件露肩礼服就这么一滑到底,她只穿了抹胸和内裤的身体,就这样毫无尊严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啊!”金恩柔吓得蜷缩起身子,双臂挡胸,羞愤欲死!
秦姝望着这无力回天的一幕,恨得嗔目切齿,无比后悔为这女人操办这场丢人现眼的生日宴。
而沈白露则躲在角落边喝红酒边看热闹,眼见贱人身败名裂,她内心狂喜,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周围,已经有不怀好意的男人,拿出手机偷拍了。
“啧啧……这平板身材,属实没什么看头啊兄弟。你跟她分了,这一波不亏。”霍如熙手肘懒洋洋地搭在沈惊觉身上,凤眸间尽是嘲弄。
沈惊觉只觉昔年数十载的情谊都成了一场荒诞的笑话。
他星眸低垂,眼底一片暗无天日的荒芜,转身决然离去。
金恩柔感到窒息的绝望感灭顶而来,她站起来追上去:“惊觉哥哥!”
结果,她忘了自己正裸着,这下全身上下彻底一览无余!
“啊啊!你们快看金恩柔的肚子!那些密密麻麻的纹路是什么啊?!”
“看着好像妊娠纹!”
“就是妊娠纹!我生过俩了都,我能不认得吗!”
“我的天啊!连孩子都有了却还装小家碧玉纯情玉女的,这女人真是恶心透了!”
“沈总真惨啊,差点儿接了个烂盘,好在回头是岸!”
完了。
她总裁夫人的美梦,一切的一切,全都付诸东流,灰飞烟灭了。
……
走廊里,沈惊觉目光幽沉,步履沉滞地向前走。
霍如熙默默与他并肩,几度想说点儿什么,唇瓣开阖,却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惨,很蠢,很可笑?”沈惊觉音色哑得像被烈火灼烧过,薄唇扯出一丝破碎的苦笑。
霍如熙认真摇了摇头,“那没有,阿觉,我是你唯一的朋友,最好的兄弟。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嘲笑你。
我只是,觉得可惜。”
“可惜……”
沈惊觉闭上布满殷红血丝的桃花眸,将脑海中那一幕幕与金恩柔有关的画面尽数撕碎,分毫不剩,片甲不留。
“没什么可惜的,是我有眼无珠,认人不清,是我活该。”
“不,不是这个。”
霍如熙满心痛惜地叹了口气,“是俏俏嫁给你的那三年,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也许你们是有可能相爱的。
你们原本是可以幸福的,而不是这样兵戈相向,剑拔弩张。你说对吗?”
有可能,幸福。
沈惊觉猛然刹住步伐,漆黑的眸一阵失神。
——“惊觉,我们可不可以……不离婚?”
——“因为……我爱你。”
嗡地一声,炸裂般的耳鸣来袭,剧痛上头,他慌忙扶住墙壁,五指颤抖着蜷成拳,溺水般的窒息感蹿入咽喉,胸口一寸寸迸发出坍塌般的痛意。
那时,唐俏儿哭着求他不要离婚,他以为那不过是她想要留住这段婚姻做出的垂死挣扎,他不屑一顾,将她视为囚笼,只想逃之夭夭。
现在他才后知后觉。
唐俏儿从来都没想过捆绑他,她最后一次对他说爱,是堵上一切尊严,希望将爱意延续下去。
她知道他从未爱过她。
所以她竭尽全力地挽留他,是怕离婚后,她连爱他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看那女孩儿,都有三四岁大了。说明金恩柔在国的时候,就瞒着你跟那个男人鬼混在一起了。
可如果我没记错,那时候她还一直在吊着你,纠缠你,给你一种她一直都深爱着你,为了等你才流落异国他乡,委曲求全的感觉。其实背着你,她真是一点儿都没闲着。”
沈惊觉死死攥住胸襟,心脏痛得令他全身颤栗,仿佛连呼吸都会要了他的命一样。
“金恩柔身边,一直没断过男人,你不过是其中之一。”
霍如熙深深凝睇他,“可是俏俏心里,始终就你一个人。你还记不记得那个下大雨你去她家找她的夜晚,你知道她跟我说了什么吗?”
沈惊觉茫然与他对视,额角已被汗水浸透。
“我试图向她表白,结果被她果断地拒绝了。”
霍如熙笑容带着苦涩,堂堂盛上皇,何时为了个女人如此折腰,“她说,没有沈惊觉,她不会爱任何人。离开了沈惊觉,她不会再爱任何人。”
沈惊觉瞳仁极致地一缩,五脏六腑像被一把利剑残酷地搅动着,痛得他全身每一寸神经都在痉挛。
唐俏儿,你说没有我,你不会爱任何人。
所以,你和我的相遇不止是三年,我很早很早就在你的人生里出现过,是这样吗?
答案,答案。
唐俏儿,我要你给我一个答案!
这时,手机在沈惊觉怀中震动,他颤抖着摸出来,见是徐秘书的电话,想到可能是爷爷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急忙接听:“徐叔,是爷爷出什么事了吗?”
“二少爷!沈先生突发脑梗,请您现在马上来盛京三院!”
“什么?!”沈惊觉心口陡然抽紧。
“不过您别担心,沈先生已经从抢救室出来转到病房了,情况基本稳定。”
徐秘书心有余悸地道,“多亏了唐小姐为沈先生进行了初步急救,争取到了抢救时间,要不然……沈先生可就危险了!”
沈惊觉脸颊烘起火辣滚烫的耻意,像被人左右开弓抽了无数个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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