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躺枪,一脸冤屈。
“俏俏……我错了,我承认我喝多了酒,有些失态。我向你道歉。”唐栩千恼万怨也舍得吼自己妹妹啊,于是赶紧认错。
“你亲阿蔷,也是因为喝酒失态?哼,男人,都是撩完不娶,不负责任的东西!”
“没有……”
唐栩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吻她的时候,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俏俏,我确实是喜欢她。但很可惜,她似乎……并不喜欢我。不是两情相悦,注定也没什么结果。更何况,她又不想结婚,又贪图新鲜感,我们三观也不一样,想来也走不远。
算了,我可能很难给你找个二嫂了。让你失望了。”
“二哥!”
唐栩没再说什么,转身背影颓然地离开了别墅。
“俏儿,我去送送二舅哥。”
唐栩叫的车也来了,他刚要上车,却被沈惊觉及时拉住。
“二哥,留步。我有两句话想跟你说。”
唐栩眸光有些恍惚,“什么事?”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哪怕开始不是两情相悦,如果你真的喜欢文小姐,也可以尽力一试。也许,能敲开她的心扉呢?好歹别让自己留下遗憾。”沈惊觉语重心长地劝道。
唐栩眯了眯黑白分明的眼睛,“那俏俏和你结婚三年,你怎么没喜欢上她?”
沈惊觉感觉有个大馒头噎住了自己的喉咙,一时无语。
真不愧是检察官,直击要害啊。
“最终,还不是好一通折腾,把命都搭进去八百回,给你家我家闹了个鸡飞狗跳,才和好的吗。”
“可是……那我也还是挽回了俏儿的心啊。”
沈惊觉喉结艰涩地一滚,“只要有心,只要坚持……”
“我说这些,听起来像在揶揄你,其实也确实是在揶揄你。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唐栩沉闷地喘了口气,向来明烈的眸一片晦涩,“我没有你的魄力,我也不想让事情搞成那样。我们唐家的孩子,有俏俏一个无拘无束,随心而动的痴情种就够了,不需要再有第二个。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沈惊觉,你无疑是个幸运儿,换第二个人都不会有你的幸运。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走一遍你走过的路。我这辈子,只需要守护我正义的信仰,只需完成母亲的遗愿守好小妹,足矣。”
司机探出半个身子,不耐烦了:“还走不走?”
“走走马上走!”
唐栩神情淡淡地和沈惊觉挥了挥手,匆匆钻进车里,出租车迅速在夜色中消失了。
留沈惊觉一人怔忪在原地,轻拧俊眉。
……
欢乐的时光虽然延续到深夜,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大家还是知趣地陆续离开了。
林溯送唐槿,韩羡送梅晓妍,柳随风嚷着让唐樾送自己。
“现在才十一点,你一个成年身高一米八五的男性,且天天去健身房健身,我觉得你有能力自己回去。”唐樾低磁的嗓音透出冷意,还在因他今晚在席间桌下的放肆而不悦。
“可是……我喝酒了啊,我头晕得很。你忍心让我自己一个人走吗?我被人在半路截了财还好说……万一劫色呢?男孩子现在出门在外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啊。
喔……好晕……”
柳随风边扶额边软绵绵地往男人身上靠,茶香四溢得论谁闻一下不得叹一句:
好茶!
唐樾却看都不看他一眼,低敛眼睫。
“就是大哥,你送送我表哥吧。”
唐枫打了个哈欠,条件反射地来了句,“我们局今年到现在都接到三起年轻男性被性侵的案子了,我不想再接到第四起了。
要真让我表哥摊上,那老柳家当真是一个好人都没了。”
柳随风一脸“就是就是”的贱表情。
唐樾下颌线绷紧:“…………”
……
宾客还没散尽,有一个人还没撤。
吴妈过去收拾残局时,竟然看到白烬飞醉得直接躺在阳台上睡着了!
阳台!那可是阳台!
虽然有个缓台,但若不老实翻个身一样会坠楼无疑。这是二楼,死不了也得摔个好歹啊!
“艾玛!那孩子疯了!真是疯了!”
吴妈着急忙慌地跑到厨房去找正在煮解酒汤的小两口,“少夫人!您那位四哥现在正躺在阳台上呼呼睡大觉呢!我也不敢上去叫他啊,我怕给他吓个激灵万一他翻下楼去我可负不起这责任啊!”
沈惊觉满目忧忡。
倒是唐俏儿搅着锅里的汤,语调慢条斯理,“放心啦,他掉不下去的。小时候房顶上,假山上,树上,他哪儿高,哪儿陡睡哪儿。他上辈子估计是古墓派弟子。”
沈惊觉:“……”
唐家人还真是由着孩子的心性胡来啊……
这么不上心,是因为孩子太多的缘故么?
后来还是耐不住吴妈的催促,他们去阳台上找白烬飞。
“要不,我过去,把他抱下来?”沈惊觉在她耳边轻声提议。
“何必费那个力气呢,你的双臂只能抱我,抱他个臭男人做什么?找条毯子给他盖上就好啦。”
唐俏儿止不住嗤笑一声,揽着他的胳膊,“恭喜你,把我四哥喝倒了。长这么大你可是第一人啊。你值得再喝两杯庆祝一下。”
沈惊觉星眸微瞠,“四舅哥没醉吧,他一直都神思清明,只是困了睡着了而已。”
“你不了解他,我们家这个酒鬼老四,睡着了那就等于喝不动了。不然他能跟你喝到天亮。”
就在小两口耳语时,白烬飞的手机响了。
连响三声后,他竟然闭着眼睛接了起来,拖着慵懒的嗓音开口:
“谁?”
几秒种后……
“是!我马上回组织!”
白烬飞这边应着,旋即一个鲤鱼打挺从阳台上坐起身,纵身从阳台上一跃而下!
“四哥!危险!”
沈惊觉双目圆睁,身躯前倾刚要上前阻拦,却被唐俏儿猛地抱住。
“安啦安啦,他没事的。不信咱们过去看。”
两人来到阳台栏杆旁,果不其然,白烬飞竟安然无恙,健步如飞地向别墅门外飞奔。
而栏杆上留下了一个像被钉子钉过的小孔。
“他们特工从头到脚都是暗器,别说二楼,五楼他也照跳不误。”
唐俏儿见男人神色惊魂未定,抬手轻抚他的脸颊安慰,“估计他又接到了组织交给他的任务,着急回去呢。不打招呼,估计是拼酒没拼过你,没脸和你说话了吧。”
沈惊觉听言,不禁摇头失笑,“你四哥……心态挺年轻的。”
唐俏儿笑嘻嘻地搂着他的劲腰,软软地撒娇,“心理年龄,顶多是个小学生。你理解一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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