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住院部走廊静谧冷清,空无一人。
女护士查完房,检查完柳老爷子的情况后,前脚刚离开,后脚一个护工打扮的人就悄无声息地潜入病房中。
此刻,病房里静悄悄的,柳老爷子已经入睡。
男人迅速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注射器,向老人经络分明的枯瘦手臂扎下去。
“你……你是……什么人?!”
岂料,柳老爷子夜里眠浅,竟在这时突然醒来,双目圆睁紧紧盯着男人!
“我……我是新来的护工,来给您查房的。”男人头回干这事,一下子慌了神,说话都磕巴起来。
“胡说八道!我的护工……是我女儿亲自为我挑选准备的,你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柳老爷子心中警铃大作,刚要去按铃叫人,男人竟在这时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
“对不住了柳老先生,事到如今,我也别无选择!”
男人眼神狰狞,不断地加重手劲儿,直到老人张大嘴巴,原本苍白的面色胀得紫红,他才咬着牙开口,“我在柳家十几年,您也待我不薄,所以我最后能做的……就是让您做个明白鬼走。
柳老先生,下辈子您一定要有记性,有血缘关系的都照样反目成仇,没血缘的那更是靠不住!”
柳老爷子闻言,如遭雷劈,嘴唇颤抖不止!
“您别怪我,要怪就怪您的好儿子,他心太狠了!”
老人含着愤恨的泪,缓缓阖上眼睛……
突然,一声巨响,病房的门被撞开!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唐枫挺拔的身形如一道闪电,率先冲入病房中,双手稳稳握枪对准正在行凶的男人。
男人惊慌失措地松开手,见无处可逃,便跑到窗户旁,猛地推开窗子——
他低头看向楼下,两眼一黑。
十楼!
就在这时,唐枫一记凌厉的回旋踢快准狠地将他踢翻在地,旋即骑在他背上,掰过他的手臂铐上手铐:
“现在正式以故意杀人罪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唐枫一把扯下男人的口罩,正是柳则之身边的亲信秘书!
“我……我招……我什么都招!”
那秘书也不是职业杀手自然没过硬的心理素质,又是被威胁的这会儿情绪彻底崩了,哭嚷起来,“警察同志,我转做污点证人,能不能从轻发落?!
想杀柳老先生的不是我!我是被柳董逼的!他不光教唆杀人……他还参与进了大少爷违禁药的生意,藏药的仓库就是他提供的!
我有证据!我可以出庭指证他!”
唐枫英气飒然的眉一条,转而厉声吩咐下属:
“马上去局里申请逮捕令,并立刻锁定柳氏集团董事长柳则之的位置!”
……
一小时不到,警方就在机场控制住了准备飞往国避风头的柳则之。
虽然从机场大厅带出去的这一路,为了防止出现意外骚动,警方贴心地在他带着手铐的手腕处蒙了衣服遮挡。
但,依然有不少旅客围观议论,纷纷拍照,传到了网上。
警局审讯室中,向来在公众前雅人深致的柳则之用带着手铐的双手气急败坏地敲桌子,愤怒嘶吼:
“柳逐云不是把所有罪都自己认了吗?!违禁药的事我一概不知,跟我无关!你们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来针对我?针对我们柳氏集团!”
唐枫眸光凛冽地看着眼前这个所谓“舅舅”的男人,不近人情地扯了下唇:
“柳董,你到底是未卜先知,还是做贼心虚?我还一句话都没说,你就认定了我们抓你,是因为那批违禁药?你这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柳则之被这年轻人威慑出一身冷汗,定了定神,开始打感情牌:
“唐队……阿枫!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舅舅!”
“进到这里,就只有警察,和罪犯。”
唐枫面无表情,“更何况,柳董你只是柳老先生的养子,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和柳老爷子,和我母亲,都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所以这句‘舅舅’,多少有点儿硬套近乎了。”
柳则之脸上又辣又热,像被左右开弓扇了无数个嘴巴。
“我们逮捕你,不仅是你涉嫌非法藏匿、贩卖违禁药,还有你教唆你的秘书谋杀柳老先生,被警方当场抓获。”
唐枫目光锐利如鹰,“人证口供有了,不光如此,你的秘书为了给自己留退路,还保留了你指使他去杀人的完整录音。
如今证据链完备,哪怕是杀人未遂,数罪并罚,柳董的后半生也一样要在牢里养老了。”
“等、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柳则之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
“杀、人、未、遂。”
向来在审讯室不苟言笑的唐队,在这时慢慢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我带着人及时赶到,柳老先生获救了,现在人还在医院,但已平安度过了危险期。”
柳则之听完,整个人像漏光了电,耗光了气,颓唐地瘫坐在椅子上,忽然又失控地放声大笑:
“真是没用的东西……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唐枫眉宇一沉,“你承认了?”
“你们不都证据确凿了吗,我不承认,难道能从这儿出去?”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父亲他,薄情寡恩,从来没有真的把我当儿子看待过,只把我当成帮他巩固家族荣耀的工具!
他既然这么冷血无情,我又何必再假惺惺装这个孝子?装了三十多年,我早就装够了!”
柳则之彻底暴露出了他那喂不熟王八的嘴脸,“就算你们起诉我,又怎样?那老东西终究是没死,也不是我动的手。
至于违禁药的事,我已经说了,跟我无关!都是柳逐云一人所为!”
就在这时,审讯室门开,一名警员匆匆走进来,附在唐枫耳边说了什么。
霎时,唐枫容色惊变,沉默了半晌,低声开口:
“就在一小时前,你的儿子柳逐云,畏罪,跳楼自杀。”
柳则之脑中轰然一声震响——
冰冷的审讯室棚顶仿佛塌了一个大窟窿,分崩离析的瓦砾狠狠地砸在他头顶上,砸得他眼前昏黑,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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