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间月朝着前面走去的时候,有个年轻修士来到这里,他在河边捡到了一把白玉打造的锄头,有些小巧,应该是用来种植灵药的药锄。
捡到那药锄的时候,那个年轻修士觉得没有什么,因为手中的药锄虽然精致,但却不是什么法器,根本没有什么用,但谁能想到当他拿起这药锄往前走到这里的时候,便看到了这一排排的坟墓。
看着这些坟墓,看着自己手里的药锄,那个年轻修士有些激动地笑了起来,手里的药锄在他看来,就是上天给他的启示。
“天若给我,我不拿,那便是罪过!”
年轻修士笑着开口,于是开始做一件云间月会觉得很不耻的事情。
掘坟。
掘坟这种事情,在很多时候都会被视作不耻,但有些时候,这种事情还是会发生,因为利益两个字,往往在很多时候都会越过人性,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年轻修士开始极为迅速地开始掘坟,他手里的药锄挥舞的极快,开始去挖那些很多年都没有人动过的坟墓。
坟头的土很紧实,想要挖开是很耗费力气的事情,但他毕竟是个修士,即便没有修为,也都是一个修士,自然要比普通人更强,力气更大,也更有耐力,再说了,好不容易碰到这样的地方,他自然更是兴奋,挥动锄头的速度极快。
没要多久,他便看到了一具黑色的棺材,就藏在土里。
那棺材也不是凡物,这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却丝毫没有被岁月腐蚀,还是很完整。
年轻修士很是兴奋,这上古遗迹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至少也是千年时光,这棺材是千年不腐,自然也是好东西,换句话说,这棺材既然都是好东西,那么埋葬在这棺材里的那个修士以及他带到棺材里的东西,又会是什么?
年轻修士眼里充满了兴奋的神采,只是他还没有将棺材打开。
第二个修士来了。
那也是一个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的年轻修士,他脸色有些苍白,进入这片上古遗迹很久了,早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此刻身躯摇晃,快要站不住了。
不过在看到这些坟墓之后,他的眼里也有了些神采。
最开始来到这里的年轻修士听到动静,抬头看了看身后的那个年轻修士,眼里有些漠然的情绪。
那个后来的修士看着他,直白说道:“你一个人也掘不完。”
年轻修士想了想,说道:“你去那边。”
那个修士点了点头,问道:“你有没有什么东西?”
年轻修士摇了摇头。
那个修士也没说什么,只是拿出一件法器,去了远处就开始掘坟。
掘坟这种事情,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他们自然也没做过,但他们都是修士,学习能力自然比一般人都强,故而要不了多久,便都熟悉了,一旦熟悉了,自然而然便更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里又来了一个修士。
然后是更多的修士。
有十余个修士都来到了这里。
他们不约而同都开始找到一座坟墓开始掘坟。
他们不是云间月,没有那么云间月的心性,面对这些上古修士的坟墓,他们无法抵御其间的诱惑。
……
……
最开始来到这里的修士已经挖开了坟墓,也撬开了那具棺材,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棺材里有一具白骨,白骨上盖着些破烂的白布,看起来就是传说中的裹尸布,只是过了这么多年,这裹尸布也破损了,时光的力量终究是伟大的,很多人和事物都无法抵御。
年轻修士探出头来,看着这里面的东西,然后在那裹尸布旁看到了数件小巧的法器,其中甚至有个铃铛,过了那么多年,还冒着幽幽的绿光。
时光的力量自然伟大,有些法器品阶不高,熬不过漫长的岁月,但是很显然,有的法器可以。
那个铃铛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看着古朴中透着特别,那是一股久远的气息,足以证明这个铃铛的不凡。
年轻修士伸出手去,拿起那个铃铛,眼里有些藏不住的激动和欣喜,掘坟给他带来的糟糕情绪,此刻顷刻间便烟消云散,他沉浸在喜悦之中,加上早已经没了修为,哪里想得到,此刻身后便有个年轻修士悄悄靠近。
那人脸色苍白,脚步有些轻浮,一眼看去,便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再不离开这片遗迹,只怕是再也离不开了。
可他进来这么久,什么都没有找到,也什么都没有得到,就此离开,他一点都不会开心,准确来说,那是不甘。
所以他做了一个很胆大的决定。
他从怀里摸出一把短剑,那短剑上闪烁着寒光,是很多修士都会随身带着的短剑,平日里用来切割灵药,其实很是好用。
当然,所有的刀剑,最好用的,都是用来杀人。
只是片刻,他便来到了那个年轻修士的身后,然后很迅捷地捅了出去。
短剑接触到那年轻修士的后腰,没有半点阻碍,因为那短剑真的很锋利,也因为没了修为,那个修士无法察觉到身后有人,更没有气机来护着自己,当然,年轻修士没有发现身后有人,是因为他的注意力全然被眼前的那个铃铛占据了。
所以他才根本没办法回过神来,知晓身后有些什么。
那短剑刺入了他的身体里,从胸前冒出锋利的剑尖。
年轻修士吃痛,刚想要叫喊一声,但发现自己的口鼻很快便被人死死捂住。
那个看着无比虚弱的修士,此刻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了巨大的力气,死死按着眼前的年轻修士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半点声音来。
这里自然不止这么一个修士,可是其他修士此时此刻都在认真地掘坟,哪里有人会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些什么。
那个脸色苍白的修士,将手中的短剑不断抽出,然后再插入,一次又一次。
那些血花在这里洒落,就像是真正的花朵,但绝对说不上美丽。
这是一场无耻的偷袭,如果发生在外面,这个修士一定会被人唾骂,但此刻没有人注意到他,也没有发现他在做什么,自然也就没有人会指责他。
甚至于即便有人发现,只怕也没有精力去管他,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掘坟这件事虽然不光彩,但此刻谁能够忍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
那个年轻修士就这么死了。
他的鲜血洒了很多,其中有很大部分是被洒落到那棺材里的。
他的眼睛还睁着,在这种时候,用死不瞑目来形容他,其实再合适不过。
他的手松开,手里的铃铛朝着下方落去,一些气流穿过那铃铛之间,带起些细微的响声。
大人物死去的时候,往往会用钟声去宣告这件事。
铃铛其实就是小一些的钟。
那修士眼疾手快,去握住那不断下坠的铃铛,顺势将它握紧,然后也顺手将眼前的年轻修士推到了那棺材里面。
做完这一切之后,那修士没有逗留,转身便要走。
他的反应很迅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只要他走得足够快,那么就不会有人知道他做过什么。
他很快便把那铃铛藏在了自己的怀里,却还是没有注意到,铃铛上早就沾满了鲜血。
他的眼里有些恐惧,但是很快便被兴奋掩盖。
他的眼里深处有些血。
不知道是之前沾染的,还是自己的。
他的衣袍上那些鲜血,则很显然是对方身上。
那具尸体还在不断流出鲜血,很快便铺满了棺材的底部,黑色的棺材里,那些鲜血便看着也像是黑的。
那破烂的裹尸布已经被鲜血染透了。
看着更是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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