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司维的死。
让原本压抑的青袁王府,彻底陷入幽寂。
短暂的鸦雀无声后。
突然,有夷洲豪门子弟忍不住颤抖道,“我,我不是做梦吧?那九州人杀了善司维?”
“安海王,童家都不敌的老魔,就这么被砍了下头颅?”
“难道他方才所言,不是信口开河,在他看来,那血魔献祭夷洲,真是贻笑大方?”
“……”
此时,不光这些夷洲豪门子弟在猜疑苏文的身份,就连被六燧魔火囚禁的童家人,以及抱着女儿悔恨的安海王,同样在猜测苏文的身份。
“他,他杀了手持血魔古令的善司维?难道他是九州仙人?可九州皇室并没下过诏令,说有仙人莅临东海啊……”
正当安海王惊疑不定时,“不!!”一道歇斯底里的哀嚎声,猛然在他身后传来。
开口之人。
不是别人,正是憎恨苏文,憎恨罗程程以及赵若溪的叶清婉。
“不!不可能的!他怎么会杀死善大人?”
“明明他应该去九泉之下陪我老师的。”
“凭什么我老师死了,而罗程程的老师在魔难下安然无恙?”
就在叶清婉盯着善司维头颅绝望时,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然后身体战栗和欢喜道,“对了,还有血魔大人……”
“血魔大人血祭苍生。”
“夷洲没有人可以幸免!”
“那姓苏的九州人,也要死在血祭下。”
“对,哈哈,他要死,他也要死……他怎么能不死?”
说到最后,叶清婉整个人的样子,更是有些疯癫和语无伦次。
见她这般。
王子棺忍不住后退半步,想要和叶清婉撇清关系。
因为他发现,此刻叶清婉的样子,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继续和叶清婉在一起。
保不准会出事!
“贼子,你是什么人?”
“你安敢杀我久戈的血奴?”
随着善司维身死,此时久戈已经没办法无动于衷了。
就见它那白骨森森的身影离开魔血大阵,然后,一步走到苏文面前。
“镇水剑?倒是一柄好剑。”
仿佛没听到血灵久戈的话,就见苏文在善司维的尸体旁,捡起那通体幽蓝色的仙剑,并颇为感慨的叹息一声,“只可惜,童家无人登临仙境,发挥不出此剑之威,到时有些蒙尘此物了。”
“贼子!本座和你说话,你没有听到?”见苏文竟敢无视自己,血灵久戈的血瞳中,也是涌现出一缕寒芒。
“听到了如何?没听到,又如何?”
似笑非笑的看向久戈,苏文不紧不慢道。
“贼子,你能在魔血大阵中斩我血奴,想来也是身怀仙承的。这样,只要你认我为主,今后百年为我久戈做事,本座可以考虑饶你一命。不然……青袁王府坠落的第三颗头颅,就该轮到你了。”
冷冷瞪着苏文,久戈毋庸置疑道。
从始至终。
久戈都没在苏文身上,感受到任何脱凡境的气息,这说明,眼前的九州人,只是半只脚登临仙境,还没真正踏上仙路!
对于这等介于仙境和凡境的存在。
久戈的六燧魔火,足以将其镇压和焚灭。
“让我为你做事?”
看着一副施舍姿态的久戈,苏文忍俊不禁一笑,“你确定?”
“哼!你杀我血奴,理所应当,就该代替善司维,认我为主!这很公平,不是么?”
血灵久戈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公平?呵呵,你们这些血灵,还需要讲公平么?”
苏文戏谑开口。
“所以你是不愿意了?”久戈声音渐冷。
“倒也并非不愿意,不过……一百年有些少了,这样吧,认主一万年。”
苏文话音刚落,久戈便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神色,“万年也可,那你认主吧。”
“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认我为主一万年,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迎着久戈那殷红的血眸,苏文似笑非笑道。
“贼子,你安敢亵渎仙人!”
被苏文这般羞辱,久戈仿若尊严被狠狠践踏于泥淖。
他仙躯之内,怒意如洪荒巨兽挣脱枷锁,磅礴仙威瞬间席卷八方。
“我要你死!”
一声怒吼,久戈白骨森森的手掌,携着九幽地狱之息,直接抓了过来。
轰!
此掌一出,周遭空间仿若冰凝,时间之河似也在此刻滞涩。白骨间隙,黑色雾气缱绻缠绕,宛如冥河之水蒸腾而起的氤氲!
每一丝雾霭都似有灵智,诡异光芒闪烁,如泣如诉。
“这,这就是仙人手段么?”
“好恐怖啊……”
“我似乎见到了幽冥。”
看到那白骨之手降临青袁王府,安海王等人都被震撼住了。
只觉得此等仙威,凡人穷其一生,都不可能抗衡……
“罗程程,赵若溪。”
迎着血灵久戈那袭来的一掌,苏文手持‘镇水’仙剑,他突然对身后两人道,“剑之修行,光有理论,同样不可。”
“临别前。”
“为师教你们最后一剑。”
“此剑,名朝仙。”
苏文说着,他手中镇水仙剑霎时斩出。
化灵之境如天罗地网般铺展开来,其中似有蛟龙盘旋,又似有潺潺溪流、滔滔巨浪,笼罩久戈,将其身体囚禁。
而随着苏文这一剑落下。
噗。
一颗白骨头颅,坠落在青袁王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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