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今除了同意,不会再有别的回答。

    陆薄年在她无名指上戴上戒指,银白地戒指严丝合缝,牢牢地把她手指圈住。

    之后她也给陆薄年戴上了对戒。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陆薄年戒指上面那对字母地设计,跟她是不同的。

    她戒指上的字母是外凸的。

    陆薄年的字母却是铭刻在内圈,这样只要戴上,就会嵌到肉上,疼说不准,但不舒服是肯定的。

    梁今只愣了一会儿。

    因为陆薄年让她拉自己起来,这个动作,就是变相地叫她醒神。

    “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梁今靠过去时,悄悄地道了句歉。

    陆薄年挽着她给下面的宾客敬酒,“我看出来了。”

    所以才会提醒她。

    好在短暂几秒的愣神,底下大多数人都没有察觉。

    除了个别有心的。

    梁晚坐在角落里,这桌只坐了她一个人。

    她靠着窗,借着视角盲区来隐藏自己,很成功,大部分人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包括此时在上面接受众人祝福的一对新人。

    她是唯一一个发现梁今愣住了的。

    即使离得很远,梁晚也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诧异和不可置信。

    因为她实在是太了解自己这个姐姐。

    不过梁晚并不需要猜测,她知道梁今看到了什么,早在这场婚礼开始前,梁晚就已经知道了陆薄年在这对戒指上的小设计。

    “姐姐,你真是好福气。”梁晚眼眸暗了暗,看着那道纤细美丽的声音,喃喃。

    不过确实没有嫉妒,顶多就是一点艳羡。

    她远远朝梁今举了举杯。

    虽然只有梁晚自己知道这个举动。

    刚给温旎他小两口敬完酒,收了份子钱的梁今忽有所感,往周围看去,像是在寻找什么。

    陆薄年眉心微微一蹙,凑到她面前,压低声音,“怎么了?”

    梁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道让自己在意的目光,失落地垂下眼,“我也不知道,但是从刚才开始,我就有种莫名的预感,总觉得有个人在往我们这边看。”

    这两句话无论放在哪,都堪称恐怖片台词。

    谁会盯着人家刚结婚的小夫妻看啊。

    但梁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那个人对自己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听完她的话,陆薄年直起身体,眼底沉思。

    他想到了一个人。

    梁今猛的抬头,显然她跟陆薄年想到一块去了,“你说会不会是梁晚,她不是说了会来吗?”

    说完,不等他回答,梁今就作势要去把人找出来。

    陆薄年拉住她,看着梁今眼底执着的神色,放轻声音提醒她,“这里还这么多宾客呢。”

    梁今皱了皱眉,懊恼自己竟然忘了这个。

    “放心,我通知一声外面的安保,让他们多注意,肯定能让你们姐妹相见。”陆薄年安慰。

    梁今的脸色好看了一点。

    只要能见到就好,她什么都不怕,就怕梁晚来了看了一眼又走了。

    不过得知梁晚就在现场,对她也不是半点影响都没有,最大的感受就是放松了很多。

    要跟陆薄年一起招待这么多人,梁今心里不是不紧张的,相反她都快把自己蹦成一张弓了。

    但是一想到自己妹妹可能现在就在看着。

    她顿时就冷静了许多,应付起熟人来也显得游刃有余。

    温旎看着她跟陆薄年交替着喝酒,临时想了个主意,“要不你俩来喝个交杯酒吧,就一个人喝多没意思,还是这样好,你们说是不是?”

    星月吃得满嘴都是油,却是第一个举手应和,“是。”

    梁今无奈地看着她们母女,“星月这丫头,就是被你给带坏了。”

    温旎抱着星月,给她擦嘴,闻言挑了挑眉,“这能叫学坏?我只是给你们的婚礼增加乐趣而已。”

    到头来梁今还是同意了。

    她看向身侧的陆薄年,拿起其中一杯,“那这杯就我来喝吧。”

    从刚才到现在,都是陆薄年喝的居多,因为她酒力不太行,他都不让她碰酒。

    陆薄年拿起另一杯。

    星月懵懂地看着他们两人。

    温旎把她眼睛蒙住,“小孩子不能看。”

    梁今跟陆薄年喝完了交杯酒,杯子放下后,她脸上的绯色迟迟不退,看起来就像打了层腮红。

    周围一阵鼓掌。

    她脸就更红了。

    不过梁今的酒力也是真的不太行,就这么一杯酒下去,已经有点晕晕乎乎的了。

    只是婚礼还在办着,敬酒也才只敬了一半,她支撑着身体,想着不给人看出来就行。

    但瞒得过别人,瞒不了陆薄年。

    他抓着梁今的手腕,轻轻拧眉,“你不能喝了。”

    梁今还想逞强,“我还可以……”

    她的话逐渐在男人的目光下销声匿迹,最终闭上了嘴。

    之后的敬酒环节,就被陆薄年无情的给掐掉了。

    叶南洲举杯打趣,“行啊你,别人都等着你俩过去,你倒好,直接不去了,那我们这些剩下的怎么办?”

    陆薄年斜他一眼,刚好这个时候侍者拿了瓶红酒上来,“八二年的拉菲,能不能堵上你的嘴?”

    叶南洲笑而不语。

    本来也没想为难,只是熟人打趣两句而已。

    不用敬酒了,梁今时最先松口气的,但是接下来还要坐下来吃饭,身上的婚纱穿了太久闷得慌,她不止一次地想扒衣领透气。

    但是又考虑到形象,生生忍住。

    好在陆薄年很快就来解救她了,“你可以去换衣服了。”

    婚礼上一般是中式和西式一起办,有西式的婚纱,也有中式的旗袍,半场了就能换旗袍了。

    不得不承认,梁今听到时松了口气,“太好了,我现在去换。”

    她一刻也不停地跟着温旎走了。

    隔壁就是临时凑的化妆间,梁今换好衣服,温旎却临时接到个电话,说回来再给她化妆。

    梁今只好在房间里面等。

    等了不知多久,门开了。

    梁今还以为是温旎,“你回来了……”

    话音戛然而止,她看着走进来的人,瞳孔睁大,手里的粉扑啪一下掉到了桌子上。

    梁今愣愣起身,“你果然没死。”

    梁晚看着她身上的红色旗袍,微微笑了一下,“这身很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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