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如是的反应已经可以说明一切,白梦露觉得,自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的必要了。
她站起身离开。
单如是蓦然从背后叫住了她:“白梦露!”
白梦露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单如是。
这位一直以来与她缘分颇深的女星,露出了复杂而微妙的表情,声音带着几分惊疑不定:“你都知道了?”
白梦露点了点头,坦然承认:“是。”
她知道单如是的天赋能力是撒谎。
也知道,单如是对巩嘉玉说的那句,“不用给我,你把花给新娘”,是促使巩嘉玉死亡的关键。
单如是只不过惊慌了片刻,又恢复了平静,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看着白梦露。
声音透着股强作镇定的警告:“即便你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白梦露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愤怒不甘,她甚至朝着单如是莞尔一笑。
出口的声音,柔和而婉转:“前提是你和我,有机会出去啊。”
“什么?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白梦露却已经转身,无论身后的单如是如何地出声喊叫质问,也没有回头。
单如是望着白梦露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眼中慌乱之色终于难以掩饰。
难道说,白梦露是发现了什么,他们已经没办法离开这个怪谈了?
白梦露走出了休息室的门,轻轻地吁出一口气。
她摊开手,手心里,赫然是一张照片。
这是他们刚进入这个怪谈的时候,一起集合,由怪谈内的诡异拍摄下的照片。
据说是新人的入职仪式。
照片本来是到不了他们这些调查员手上的,白梦露却在巩嘉玉的遗物中翻了出来,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用了什么途径搞到地。
“巩嘉玉的天赋能力,是什么呢?”白梦露自言自语。
没错,白梦露可以肯定,巩嘉玉也有着天赋能力。
否则的话,他不可能像她与单如是一样,一直活到今天。
更不可能,搞到这张照片。
回忆起巩嘉玉总是喃喃自语着,“任务”“游戏bug”“攻略”“程序”之类的话,白梦露大胆猜测,巩嘉玉的天赋能力,极有可能与此相关。
当时巩嘉玉抱着捧花冲上台的时候,那几只追逐在他身后的诡异,停步在了台下。
而巩嘉玉的态度,就像是知道他们注定会停在那儿一样,甚至都没有多给追在身后的诡异几个眼神。
而后面巩嘉玉试图将花递给其他人的时候,嘴里也一直小声嘀咕着:“交任务,要交给任务npc。”
这种情况,让白梦露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玩过的网游。
如果巩嘉玉的天赋能力是“网游”呢?
对他来说,整个怪谈在他的眼里,就像是一个被结构的游戏世界。
诡异跟在他身后,追到一半不追了,是因为超出了索敌范围。
找到捧花和照片,是因为这是游戏道具,有游戏索引在。
似乎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可是、巩嘉玉为什么会杀了他自己的弟弟?
难道说,天赋能力并不仅仅是在怪谈中才会发挥作用,还是可以影响到现实社会。
甚至,在巩嘉玉离开怪谈之后,他的神志也已经被扭曲,让他将自己的亲弟弟当做了需要被清理的bug。
白梦露的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悚然之感。
倘若天赋能力会影响人的正常认知。
那她自己,是否也在无形之间受到了影响,却不自知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白梦露快步地朝着前方走去,她记得王卿似乎跟那个叫管家的男人,去往了那个方向。
与此同时。
举办了一场完美婚礼的新娘,心满意足地挽着自己新鲜出炉已经不热乎的丈夫,离开了直播间。
她无比依恋的依偎着对方,将头顶上巩嘉玉的脑袋,贴在巩嘉玉的胳膊上,雪白的婚纱上满是艳红的血渍。
路过前台时,甚至还好心情的同前台打了个招呼。
而前台也回以笑容:“恭喜您啊,新婚快乐!”
一对情人走出了阴影娱乐。
新娘挽着新郎,停在了路边等车的位置。
浓白的雾霾仿佛被风吹动,慢慢地朝着他们涌来,很快便盖住了他们的身影。
当前台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看不见这对新人。
车辆行驶的声音从浓雾中传来。
新娘抬起手,准备拦下这辆车。
然而却听见了汽车在不远处引擎熄火的声音。
新娘有些迷惘地歪了歪脑袋。
明明脖子与脑袋是不成套的,此时却牢牢地连接着,丝毫没有脱落的迹象。
从那浓雾里,逐渐浮现几个高大的身影。
那是、什么?
还没等新娘有所反应,一只巨大的机械的手,从头顶落下,一把攥住了巩嘉玉脖子上,那颗属于新娘的脑袋。
“啊——”
新娘发出了一声痛苦而凄厉的惨叫。
像是砸碎一个西瓜,不、准确说像是捏碎一颗鸡蛋……
那只机械手,轻而易举地,捏碎了巩嘉玉脖子上的脑袋。
绝色的美丽头颅,在瞬息之间,变成了一滩红红白白的泥浆。
从机械手的指缝中掉落下来。
“回收实验体:编号t2b306,代号:玩家。”
一个无比冰冷而机械的电子音,从浓雾中穿透出来。
“啊啊啊!”
新娘凄厉地尖叫出声,跪在地上,双手不断地抓着那些被捏碎的血肉和脑浆,试图将它们再次拼凑在一起。
“戒指、婚戒……我的戒指……”
新娘癫狂的喃喃自语,被再一次落下的机械手,给掐断了。
这一次的机械手,抓住的是新娘的身体。
新娘极力地挣扎着,但躯体终究还是被那冰冷的机械手,毫不留情地收紧,骨骼扭曲,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新娘头顶上属于巩嘉玉的脑袋被小心地摘下来了。
随后,机械手毫不犹豫地,将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的新娘身体,随意地丢弃在了地上。
“回收已完成!”
“报告天宫,编号t2b306,代号:玩家,实验体回收已完成。”
纯粹的银白色的空间里,数不清的透明的玻璃缸,一排排鳞次栉比。
几乎所有的玻璃缸里,都充溢着透明无色的液体,浸泡着一颗颗新鲜的大脑。
大脑上的沟壑无声地蠕动着,仿佛在呼吸,又像是在交流些什么内容。
而在这一排排大脑的最上方,最高之处,赫然是一个已经空了的玻璃缸。
玻璃缸下,一块小小的,金属的铭牌——
r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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