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媛莫名地觉得荣公子在撒娇,可这个词儿应该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真是……
她心软地摸摸他的后脑勺,低头软声细气儿地哄:“荣昭南,我今天是真的有事儿,昨晚我就跟你说了的,是不是?要不,我再陪你睡半小时?”
下一刻,她就感觉心口一热,软腻的皮肉像被狼叼住。
宁媛倒抽一口气,瞬间小圆脸就涨红了,下意识地要抱紧他的脑袋。
男人喑哑不清的声音响起:“一个小时?”
宁媛就感觉自己纤细的脚踝被有力的大手一扯,她的腿就被分开了。
她指尖一蜷,陷入他肩膀结实的肌肉里,闷闷地道:“你……你说话算话。”
早上不该招惹他的,忘了,男人一大早特敏感。
“我一向说话算话,换个姿势?嗯?”他低低一笑,不客气地一翻身,把她拉到自己身上来。
宁媛一僵:“你干嘛?”
荣昭南眯了眯清冷的眼,扣住她的小腰和手腕,呼吸声却有些炽热与沉重:“骑过马么,我教你?”
宁媛涨红了脸,有点扭捏:“……”
荣公子花样真多,这是又哪里学的?
还她以前纯情的小处男!
……
等到宁媛匆匆忙忙到了华亭路旧货市场,已经快十一点了。
她从自行车上下来的时候,一个趔趄,差点摔了,小脸扭曲了一瞬。
骑马骑劈叉了!胯疼!
“小宁!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身后忽然传来中年大叔惊喜的声音,她也被人扶住了胳膊
宁媛一扭头,就看见穿着旧布夹克的乔大叔的脸。
“乔大叔。”她有些心虚打招呼。
乔大叔有些担心地上下打量她“丫头,你咋了,不舒服?”
宁媛马上摇头,找了个借口:“没有,就是今早大扫除,有点累。”
乔大叔一脸欣慰:“年轻人,多劳动是好事。”
宁媛尴尬:“咳……您怎么在这里等我?”
乔大叔认真地说:“我这不是想请你去我家里看看我这些年收的那些小东西吗?”
宁媛摇摇头,露出个无奈的笑:“我今天去不了您家了,就来打个转,看看我阿婆那长命锁的事儿有着落没,以后……可能我短时间都没法来了。”
乔大叔一呆,啊?
他还想让宁媛教教他呢,难得遇到个厉害的小师傅。
乔大叔忍不住下意识拧眉担忧地问:“小宁,家里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宁媛放好了自行车,苦着脸笑:“我家阿婆和爷爷开了个店子,卖点我从羊城倒腾的衣服,有人眼红,先是打砸我们的店,我报警了。”
她顿了顿,叹气:“后来,他们举报我们没有营业执照,店子封了,衣服全都封了,阿婆和爷爷都愁坏了。”
乔大叔一愣,有些复杂地看了宁媛一眼:“这年头……没有营业执照,确实不合规范。”
宁媛拉着小脸:“所以啊,咱们沪上那些管事儿就不如人家闽南省的执行力。"
她表示很忧伤:"听说人家今年四月给摆地摊讨生活的人都发了营业执照,弄得小人横行,我们这帮小市民想讨生活都百般艰难。”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乔大叔脸色都有点涨红:“这……也不至于吧,你爷爷阿婆没有退休金?”
宁媛嘀咕:“可我还是个学生,二老年纪大了,不得有养老钱么,这年头,要不是被逼无奈,谁会一边读书一边去干个体户?”
乔大叔没话说了,眉头拧了拧,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媛一边跟小摊贩打招呼,一边翻翻有没有新到的和田玉长命锁,自言自语——
“我们学校来了港府的客人参观,说是第十百货大楼要和港府的人合作开商场,既然能搞这些,为什么不能给小市民一条活路呢,唉,我们家可是欠了不少钱……”
乔大叔沉默了一会,忽然问:“你什么时候申请的,听说上头已经在终审了,也许你们第一批营业执照快发了。”
宁媛看了他一眼,很是惊喜:“真的吗?我们听到消息,就第一批申请的!是用我的名字申请的!”
但下一刻,她又垮了脸:“可那也未必有我们家啊,应该挺多人在申请的。”
乔大叔想了想:“我倒是有个朋友在总工商工作,我帮你问问?要是你的材料没什么问题,应该下周差不多了。”
宁媛瞬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意:“谢谢,上头能推进这件事的进度就很好了,我也等得起。”
嘿,有乔大叔这句话,营业执照的事儿也算顺利解决了!
“既然你家事儿也算有眉目了,不如去我家坐坐?”乔大叔笑呵呵地问。
宁媛还是摇摇头,很是欢喜:“我要把这事儿告诉阿婆和爷爷!下星期吧!”
可不能得意忘形就往人家领导家里凑。
上回她都忍着没说出什么事儿,愣是等到这周,乔大叔自己问了,她才回答。
虽然以后乔大叔细细想也能感觉不对,但至少现在不能叫大佬看出来自己是有备而来——
诡计多端地催他提高行政效率,赶紧发营业执照!特别是她的!
乔大叔看着面前的姑娘,也忍不住叹气:“行吧,是个孝顺的姑娘,快回吧,让你爷爷奶奶放心,下周估计就行了!”
被小宁狠狠扎了心,他上周天天拉着各单位上上下下开会,中途还飞到羊城考察了两天。
被那边的同志狠狠又刺激了一把,他一个保守派忍不住激进了一把。
宁媛笑眯眯地朝他和周围的熟人小贩们摆摆手:“走啦,下周见!”
她嘚瑟地往回跑,推着车就准备骑着回学校。
结果一抬腿上车,她就脸又扭曲了一瞬间。
完了,忘了……“骑马”骑久了,劈叉似的胯疼。
下回再信男人床上说的话,她就先抽自己大耳刮子,再抽他大耳刮子!
算了,今天她心情好!
……
宁媛骑着车,呲牙咧嘴地骑回了学校,刚到后门的小弄堂,就被人拦住了。
“宁姐!”两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油头滑脑的青年恭恭敬敬地给她招呼。
宁媛瞅着他们:“怎么样?有消息了?”
为首的小青年恭敬地说——
“是的,宁姐,那男的中午出了复大的门,就去了您说的那个单位筒子楼。”
“咱们一直有人跟着,亲眼看见他进去了,然后您说的那女保姆提着菜篮子也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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