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过宴会厅敞开式的玻璃门,来到边上的小花园。
冬日的港府夜风带着湿寒,轻轻地拂过他的脸颊,使他原本就冷峻的脸上更添了几分寒意。
荣昭南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
厚重的云层遮蔽了星月,只有远处城市霓虹的微光映照在云层底部,显得冰冷而阴暗。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向口袋,想要掏出香烟,却又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戒烟很久了。
其实,平时他也并不常抽,只是偶尔在心烦意乱的时候才会点上一根,一根烟也不超过三口。
想到这里,他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虽然宴会厅边上的小花园相对僻静,但偶尔还是会有侍应生出入。
他不想被人注意到,于是干脆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纵身一跃,跳上了宴会厅后高处的露天阳台墩子
然后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制高点坐下,这样可以把宴会厅周围的情况一览无余。
……
在宴会厅的舞池里,宁秉安带着宁媛伴随着优雅的乐声跳着探戈。
宁秉安熟稔地领着她,随着探戈的节奏变换着步伐,同时注意到宁媛有些心不在焉。
他忽然问道:“小妹,很在意那个安保队长?”
“秉安哥,你不该这么没礼貌。”宁媛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宁秉安轻笑一声,眉眼间却并无笑意:“礼貌?你觉得他对我就礼貌吗?”
宁媛一怔,脑海中闪过荣昭南之前对宁秉安的态度,以及刚才毫不掩饰的“挑衅”。
她忽然意识到,在宁秉安看来,荣昭南作为宁秉宇请来的安保专家,如此不客气,这无疑是在打他的脸,也是在打宁家大房的脸。
宁秉安是宁家大房的养子,身份本就敏感。
她微微蹙眉,正想要找借口把这事儿圆过去。
宁秉安却抢先一步开口,语气平静,眼中却带着几分宁媛看不透的冷意——
“你认知那个安保队长是么?”
宁媛:“……”
宁秉安淡淡地说:“小妹,你我心知肚明,阿宇哥他从来没想过真的把你嫁给我。我也清楚,你我之间不过是做戏。请大哥不必用这种方式让我明白,我配不上你。”
不是宁秉宇授意,一个区区安保专家岂敢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
宁媛:“……”
很好,在港府她最奇妙的人生高光点出现了——
一晚上莫名其妙让两个优秀男人在她面前自卑~~
不过宁秉安的脑补和‘误会’很美丽,背锅侠出现了——粉肠哥。
算了,无所谓,听说前天董事会,大伯已经支持了粉肠哥主导海港城的项目。
她的1%已经算达成了任务!
“秉安哥,别想太多。“宁媛非常敷衍地笑了下。
……
花园外,夜风裹挟着湿冷气儿,拂过荣昭南的脸颊。
他冷眼看着远处,宴会厅里喧闹的音乐声对他来说如同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忽然,一阵细微的声响从阳台下方传来,轻微得像是夜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他警觉地低下头,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迅速扫视了一眼阳台下方。
只见两个穿着侍应生制服的男人站在一丛枯萎的灌木后,手里拿着托盘。
但他们的神情却与身份不符,透着几分阴郁和紧张。
“你确定这药效没问题吧?要是出了岔子,老子可担待不起!”其中一个男人压低声音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放心,这东西无色,入酒无味,发作起来快得很,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另一个声音阴冷而自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荣昭南眉头一皱,他悄无声息地再次放低身形,宛如蛰伏在暗夜中的猎豹,屏息凝神地听着下方的对话。
“待会儿等宁秉安跳完舞,就把香槟递给他。记住,动作要快,别让其他人看出破绽。”
“那……那个大陆妹不小心拿到那杯酒怎么办?”
“老子不是告诉过你,目标只有宁秉安,别让大陆妹拿错酒杯,只端一杯进去!宁家大房和二房的代表只能死一个,懂吗?”
“这……我尽量……”
“尽量?是必须!大陆妹刚回来,看着风光,但死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反而是宁秉安要是死了,你看看宁正坤那么宠他,会怎么对付宁秉宇和二房!他继承不了宁家……”
那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却瞬间让荣昭南眼底的光芒愈发冰冷。
“……记住,如果计划有变,我会想办法进去,到时候见机行事。”
一个人低声叮嘱道,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
枪口装了消音器,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荣昭南目光一凛,这两个家伙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看来今晚这场宴会并不简单。
是谁打算借宁秉安对付宁秉宇?
他正思索着该如何出手,却见那名端着毒酒的侍应生已经进入了宴会厅,目标正是和宁媛跳舞的宁秉安!
那人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赫然摆放着一杯冒着气泡的香槟,显然已经被人动了手脚。
荣昭南眸光一冷,周身的气场瞬间变得凌厉,他毫不犹豫地翻身跃下阳台,宛如某种大型猫科动物,却落地无声。
不管如何,兔子精不能被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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