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还给易以轩整懵了一下,自己好像也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吧……
现在看见盛新月,倒是豁然开朗了。
哪里是受到自己邀请来的,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姐啊……你刚刚在想什么,我不过就是拦你一下而已,我的胳膊都要被你拧断了!”
程黎深深地流下面条宽的泪。
“不好意思哈。”
盛新月也有些抱歉,“你突然出现,我也是下意识地反应。”
“算了算了,小爷我大度,不跟你计较。”
程黎哼了一声。
易以轩目光乱转,眼见程黎打开了话匣子,好像还有一箩筐话要说,连忙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的胳膊:“那什么,你要不要跟我出去逛逛?”
程黎被打断施法:“逛哪里?”
“随便逛!”
“那盛姐和阿宴也……”
“他们不去!”
易以轩斩钉截铁地说道!
话脱口而出,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反常,又连忙干笑着找补;“那什么,你们去吗?”
“我就不去了。”
盛新月道。
很好,和她想的一样。
易以轩又将目光转向谢知宴,疯狂使眼色:“小少爷……”
谢知宴偏头看了盛新月一眼:“我也不去。”
易以轩长舒一口气:“你看,我说他们不去吧。”
程黎不解,还想挽留:“干嘛不去,我们四个一起走啊——啊!”
一声惨叫,易以轩狠狠拧了一把他的腰!
“你干嘛……”
易以轩使眼色使得眼角都快抽搐了,脱口而出:“因为我想和你单独出去玩啊!”
此话一出,两人双双愣住。
“你……我,这……”
程黎张了张嘴,脸颊一下爆红,舌头更像是在沸水里滚了一遍,连话都不会说了。
易以轩也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但是话都已经说出来了,她顶着脸颊传来的烫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以一种极其蛮横的姿态扯着程黎的胳膊:“走吧走吧,开始我们的甜、蜜、约、会……”
最后四个字,她是咬着牙才说出来的。
“那,那你这么说,就……”
程黎脑袋晕乎乎,哪里还能顾得上盛新月和谢知宴,“我们就,出去逛街吧……”
两人浑浑噩噩地走了。
铺了厚厚地毯的走廊里,于是只剩下了盛新月和谢知宴两个人。
两人又不傻,易以轩刚刚那一出,摆明了就是给他们创造独处的空间。
“……”
谢知宴率先开口,“你没事吧?”
她看上去状态很不好,好像很累的样子。
“还行。”
盛新月轻轻摇了摇头,“你跟我来。”
这一路上她的神经都是紧绷的。
现在在谢知宴面前,总算是得到了片刻放松的机会。
谢知宴抿了抿唇,也没有多问,默不作声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盛新月刷了房卡推门而入,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却像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默契,就算是安静的环境,也不会觉得有任何尴尬。
总统套房里有准备好的水果,厨房里还有榨汁机。
谢知宴去给两人榨了一杯橙汁,飘着冰块的杯子放在她面前,盛新月沉默片刻,从特制的背包里拿出了那张棋盘。
背包是危竹给她的,毕竟棋盘不小,而且上面还沾着血迹。
盛新月如果就这样抱着棋盘招摇过市,谁知道会不会引来什么麻烦。
“棋盘?”
谢知宴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
将最近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那只黄鼠狼,还记得吗?”
盛新月道,“周齐来了消息,那只黄鼠狼在被押送回东北的路上潜逃了,逃跑的方向,便是西北。”
西北之地,古都深处。
净空大师临终前的话,也提到了西北。
而且这两个字,盛新月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桂圆?”
谢知宴想了想,“结合净空大师最后的那个龙字,桂圆正好还有一个名字,就叫做龙眼。他想要表达的,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是。”
盛新月用手撑着额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他没有办法将龙眼这两个字说出口,于是便只能用别称为龙眼的桂圆替代。
“他肯定知道一些什么,西北古都,龙眼……”
西北之地最出名的便是十三朝古都,秦城。
早有传说,秦城地下镇压着一条龙,秦岭更是有华夏龙脊之称。
至于龙眼……
难道说背后那个人,就躲在秦城龙脉的龙眼处?!
在离开那座寺庙的时候,小和尚可是特意交代过的,一定要让她牢记净空大师的话!
这短短的几句话,信息含量确实不是一般的高。
“他还说了一些莫名奇妙的话,什么死了几次,轮到他死……”
盛新月深吸一口气。
她重生又重生的事,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净空大师那么说,她很难不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看穿了自己身上的这个秘密。
而且他话里的意思,分明两人之前就是认识的……
但是盛新月真的很确定,她的记忆中完全没有这样一号人!
……不,等等。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猛然愣住。
真的没有吗?
净空大师的脸被完全毁去,并且因为他的道行颇深,自己根本没有看穿他的底细。
她只是没有见过“净空大师”而已。
但是那张原本的面孔,真的没有见过吗?
“啊,头好疼!!!”
盛新月在巨大的沙发上打了两个滚,头发糊了一脸。
她的实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恢复!
烦死!
谢知宴迟疑了一下,一边从桌上找到一根吸管,放进橙汁里,一边问道:“要一起去秦城吗?”
黄鼠狼的逃跑方向是西北,净空大师临终前提到的地方也是西北。
事情怎么就这么巧,两件事指定的方向都是同一个?
将橙汁递到盛新月嘴边,盛新月半靠在沙发靠垫上,很自然地张开了嘴,叼住了吸管。
她恶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目光定在某个地方:“去!当然去。”
“其实还有一句话,我并不是很明白。”
“什么。”
“血亲是一切之始,亦是一切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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