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您应该也已经发现了吧。”

    范无咎说道,“谭卿卿是难得一见的锦鲤体质,这种体质的人,最显著的特点就是极其幸运,不仅自己幸运,也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好运。”

    “所以这么幸运的人,却从小流落在外那么长时间,还没有被人发现,是极其不合理的。”

    “除非……”

    范无咎说,“她当年和您调换身份并不是意外,而是一场有预谋的计划。”

    盛新月一脸无语的看着他:“所以你觉得这个我自己是看不出来吗?还用得着你说?”

    “不不不。”

    范无咎连连摆手,“我的意思是,当初带走她的那个人,绝对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

    “因为锦鲤体质是绝对拥有逢凶化吉能力的,谭卿卿流落在外那么多年,一直都没有被谭家找回来,就说明那个人的实力,绝对可以抑制她的锦鲤体质。”

    被他这么一说,盛新月猛然想起了一件事。

    其实当初在恋综玩密室逃脱之前,她从来都没有觉察到谭卿卿竟然是这么特殊的体质。

    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是她当时在四楼护士办公室的镜子里面发现了背后那人留下的蛛丝马迹,然后顺藤摸瓜摸过去,把对方狠狠重创之后,她一下就发现谭卿卿的特殊体质了。

    所以从这一点就能说明,当初两个人被调换身份,也肯定是那个人的手笔!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范无咎神色凝重,“大人,您只知道锦鲤可以逢凶化吉,并且给身边的人带来好运,但是您知不知道,正是因为这种幸运,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起来,甚至可以蒙蔽天道!”

    盛新月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我们两个当年被调换身份的时候,那个人的实力还没有这么强横,所以需要借助外力才能掩饰自己的行踪。”

    “而谭卿卿的这种体质,就是最大的bug!”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那个人的修为现在已经到了即使不借助谭卿卿,也可以蒙蔽天道的地步,所以谭卿卿回来了。”

    “并且。”

    范无咎深吸一口气,“锦鲤体质可以给身边的人带来好运,但是这种特殊能力的加成,对拥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才是最大的!”

    “亲人!?”

    净空大师死之前嘴里念叨的那句话,冷不丁的再次浮现在了她的脑中。

    “血亲为一切之始,亦为一切之终!”

    血亲……

    亲人……

    盛新月拳头微微颤抖。

    原来这里的血亲,说的是谭卿卿的血亲,不是自己的吗?!

    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是她?

    这件事怎么看,似乎都和她扯不上一点关系。

    她不过就是当时恰好也在那个医院出生,如果不是因为机缘巧合下和谭卿卿调换了身份,她现在应该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过着平凡普通的日子,说不定追追星,看看小说,在为自己的工作发发愁……

    根本也不会拥有三次重生的经历。

    盛新月不明白,这到底只是巧合……还是说,背后还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个人的心思缜密到了极点,难道在施行之前计划的时候,随便在医院找了另外一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和谭卿卿调换了身份?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不管怎么想,都不像是那个人的行事作风。

    “谭家的生死簿,之前被人动过手脚。”

    范无咎道,“这件事也是我们前两天才发现的,对方手段高明,这么长时间愣没有被我们发现一丝蛛丝马迹。”

    “但是现在我们很确定,那个逍遥法外的人,绝对是谭家人。”

    听到这里盛新月忍不住吐槽:“其实我觉得这也不是对方手段高不高明的问题,这几千年以来,你们地府的生死簿上,糊涂账也不少吧?”

    “所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我就觉得并不是那么的稀奇。”

    范无咎脸色一变,恨不得跳起来捂她的嘴:“盛大人,这话可不兴说啊!”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盛新月似笑非笑,“之前那只猴子阴差阳错之下帮你们平过一次账,但是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又出现一些潜规则的东西,也是正常的,对吧?”

    范无咎跟做贼一样,不停的打量着周围,生怕他们说的话被人听到:“不能说不能说,大人啊,有些事我们知道就行了,不是说非要说出来的呀!”

    “那都是一些人情往来,这也是不可避免的,而且我们有分寸,绝对不会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

    “但是你今天声音这么大,万一被天道听见了,那可就太不妙了啊!”

    “嗯……”

    盛新月沉吟片刻,“被听到也不是什么坏事,正好地府也是时候该整改一下了。”

    范无咎在后面苦着一张脸,欲哭无泪。

    盛新月转过头来:“还有别的事要说吗?”

    “……没有了。”

    范无咎认命地从地上抱起那个婴儿,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忍住嘱咐道,“盛大人,我理解您想要尽快找到那个人的心情,但是您现在的实力恢复了百分之五十都不到,这种时候对上那个人,是绝对没有任何胜算的。”

    “我明白。”

    盛新月轻声说道,“但是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就是不喜欢有老鼠一直在背后盯着我,尤其是都到这种时候了,我还一无所知。”

    “敌在暗我在明,只要把他揪出来,就算是打不过,我也不能忍受他在背后动那些歪脑筋。”

    听到她这样的话,范无咎忍不住长叹一声:“我明白了。”

    “盛大人,您自己万事小心。”

    盛新月轻轻点头。

    范无咎抱着那个婴儿,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目光落在那个被翻开的坟上,盛新月顿了顿:“重新埋起来吧。”

    这个女人,她生前已经很惨了。

    死后却还要被人利用,甚至连她的孩子,都变成了那种不人不鬼的东西。

    安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夸次”拿出了一把铁锹,哼哧哼哧地就开始了埋人。

    十多岁的小姑娘,已经被盛新月使唤的无所不能。

    甚至连埋人,动作都熟练的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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