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以……”

    谢知宴凑近了一步,身上清新的沐浴露味扑面而来:“我以前是觉得,会不会有点儿太快了。”

    盛新月瞪大了眼睛。

    “但是你好像……如果你等不及的话,我愿意……”

    没等他一句话说完,盛新月便忍无可忍地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额角青筋一阵乱蹦。

    祖宗啊。

    她就是过过嘴瘾,但是真的不是那种人啊喂!

    所以现在在谢知宴的印象中,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

    “什么叫我等不及……”

    盛新月黑着脸,她看上去是什么很色的人吗!

    被她捂着嘴,谢知宴倒也没挣扎,只是微微挑了挑眉,从眼中透出几分疑惑。

    “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儿早了。”

    盛新月道,她紧急转移话题,“所以你不和我解释一下,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刚才?”

    谢知宴回忆了一下,“刚才不是你闯进来,然后对我动手动脚的么?”

    盛新月眸色微沉:“你是真的忘了,还是……”

    “忘了什么?”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谢知宴眼中是货真价实的疑惑。

    他是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啊……

    盛新月无声地叹息一声:“你信我吗?”

    谢知宴微顿:“你想让我做什么?”

    “闭眼。”

    两个字传进耳朵,谢知宴没有丝毫犹豫,轻轻闭上了眼睛。

    盛新月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抬起右手,将掌心靠在了他的额头上。

    她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神识轻易便闯进了谢知宴的精神世界。

    他对她毫不设防。

    胸口沉沉起伏,盛新月吐出一口气,神识仔细地找了一圈,她的眉心却是越皱越紧。

    什么都没有。

    谢知宴的精神世界,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但是方才,她分明看见——

    正在这时,一道锁链拖拽的声音突然响起。

    盛新月猛然回头:“什么东西!”

    哗啦啦——

    锁链拖拽的声音更加清晰,一片黑暗中,两个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齿轮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盛新月瞳孔一缩,下一瞬,一股强大的排斥力传来!

    眼前一黑,等她再次睁眼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那股力量从谢知宴的精神世界中强行踢了出来!

    卫生间里的蒸汽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天花板上的灯光柔和地打下来。

    谢知宴好像对发生的这些情况一概不知,依旧闭着眼。

    而她,也维持着掌心放在贴在对方额头上的动作。

    刚才那到底是什么……

    盛新月暗自心惊。

    虽然只看到了短短的一瞬,但她依旧可以确定,那两个齿轮和之前谢知宴眼中出现的齿轮一模一样!

    ——不对,还是有些许区别的。

    她刚才看到的那两个齿轮,上面爬满了手臂粗的铁链,纵横交错,将齿轮紧紧缠绕,倒像是被封印了一样……

    “怎么了?”

    感受到自己额头的手掌离开,谢知宴睁开眼睛,“刚才你是想做什么?”

    “……没什么。”

    盛新月目光复杂,“就随便玩玩。”

    这可真是个敷衍到不行的回答。

    但是看出她并不想说,谢知宴也没有多问,只道:“那你现在洗漱?”

    盛新月装着满心的疑惑,闻言应了一声便走进了浴室。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磨砂门后,谢知宴靠在墙上沉沉地吐了口气,抬手覆在额上。

    -

    次日一早,季微月便派人把小黄送了过来。

    一看到盛新月,小黄“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呜呜呜呜呜……”

    它现在也什么都顾不得了,看到盛新月简直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你为什么要把我交给那个恐怖的女人啊呜呜呜,你知道这两天我过的都是什么生不如死的日子吗!”

    在它扑过来的一瞬间,盛新月眼疾手快地薅住了它的脖子,把这团毛茸茸的东西拿得离自己远了一些。

    小黄泪眼婆娑地看着她,毛茸茸得大尾巴在空中无力地甩了甩,眼中的殷切让盛新月眉心直跳:“什么情况?”

    送它过来的那人脸上露出几分尴尬:“是这样……”

    “上弦月大师,您应该也知道,微月她出身暗器世家,并且为了保证攻击的精准度,每天都是要定时训练的。”

    “嗯?”

    那人更尴尬:“微月小姐喜欢这只黄鼠狼,便让它跟着自己一起训练,但是吧,微月小姐的训练方式,和常人有些不一样。”

    小黄崩溃地大喊:“什么训练!”

    “什么喜欢我!”

    “我看她就是想要我的命!”

    它呜呜嘤嘤地抬起小爪子抹眼泪,“她说我的毛长得有点乱,要给我做宠物美容。”

    天知道,在听到“宠物美容”这四个字的时候,它是真的以为自己被短暂地爱了一下。

    “然后,然后就把我固定在一百米外的地方,用飞刀给我削毛啊!”

    小黄哭的声嘶力竭,“如果不爱,请别伤害!”

    一百米开外的季微月就是粉嫩嫩的一团,它被固定在一个地点,跑也跑不了,挣扎也挣扎不得,身体都好像是被泡在冰水里,只能感觉到耳边破空声咻咻而过,它的毛也在簌簌地往下飘。

    虽然季微月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失误,可是这种心理压力,也不是正常黄鼠狼能承受得了的。

    盛新月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她拎着小黄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番,终于奇异地发现:“确实是美容了啊!”

    现在的小黄,身上的毛发被修剪得整整齐齐,尤其是那小脸,一整个完美的椭圆,她记得外面那些宠物店给狗修毛的时候,就会修成这种比较死板的圆。

    看着就很蠢。

    小黄哭得更伤心了。

    “行了行了。”

    盛新月被它哭的脑仁疼,“闭嘴哈,再哭下去,我可没有季微月的那种手艺,但是我能给你来一个全身脱毛。”

    小黄的哭声戛然而止。

    好……好残忍。

    和被全身剃毛的话,它倒是更愿意去当季微月的活靶子啊!

    “果然识趣。”

    盛新月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这次找你过来,是想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你要是同意就点点头,要不是不同意就等着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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