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想都不用想,她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听她竟然直呼谭文轩的大名,赵钟祥顿时意识到,如程黎所说,他们之间的矛盾果然很深,而且很有可能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程度。
他也不给谭文轩遮掩了,直接点头:“是,但是盛小姐,我昨晚是真的不知道情况,谭总说他是您的父亲,肯定要听他的,所以我只能这样做……”
“不是你的问题。”
盛新月无所谓地摆摆手,“反正现在也解封了不是吗?放心,我不会追究你的问题,你也不用多说什么。”
赵钟祥当时就感激得热泪盈眶了。
听听,听听!
盛小姐不仅明事理,格局还大!
比谭文轩那个老匹夫简直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过盛新月话是这么说,赵钟祥可没忘了,自己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来道歉的。
当事人可以不追究问题,但是他的态度一定要摆正。
当即道:“盛小姐,我在银鹤订了包厢,这次的事说到底我也推卸不了责任,您一定要赏脸,给我一个赔礼道歉的机会……”
盛新月刚想说不用,突然看见他脖颈间一闪而过的金光。
她眉心轻轻蹙起:“你脖子上的项链,是谁给你的?”
赵钟祥微微一愣:“项链?”
他从颈间拉出一条金项链,“这是我老婆送我的护身符,说是从哪个寺庙求来的,大师开过光呢……”
他有些迟疑,又有些肉疼地说:“盛小姐,这个项链毕竟是我老婆送我的,我也不好将它转手,如果您喜欢这种项链的话,我改天去亲自求一天送给您,如何?”
盛新月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他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是喜欢这种项链,我是想说,你这个项链,有问题。”
赵钟祥怔住:“什么问题?”
“你老婆应该对你撒谎了,这个项链不是她求的,应该是别人送给她,她又送给你的,你方便拿来给我看看吗?”
“方便方便,当然方便。”
赵钟祥说着说着,就要当街把项链解下来。
盛新月抬手制止他:“算了,你不是说在哪儿定了包厢?我们过去坐下慢慢说吧。”
赵钟祥大喜,连忙恭恭敬敬地请上车。
两人很快到了银鹤。
这是帝都一座高级餐厅,每天只对外出售二十份,卖完关门。
但就算是这样,每天想来这里的人也是趋之若鹜,预约都排到半年之后了。
赵钟祥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还是托了很多关系,最终才千方百计地搞到这么一个名额。
服务生姿态优雅地将两人请进了包厢,盛新月施施然坐下,和她相比,赵钟祥反而显得局促多了。
他好歹是颤音平台的老板,什么样的场合没有见过,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坐在盛新月的对面,他竟然莫名有些紧张,甚至下意识地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俨然一副小学生的做派。
盛新月:“……”
“赵总,咱们放轻松点。”
“轻松……我很轻松啊。”
赵钟祥喝了一口水,喉头都有些发紧。
盛新月:“……您先给我看看项链吧。”
“好的好的。”
盛新月接过来,一边细细端详,一边开口问道:“这条项链是什么时候到你手上的?”
“大概,是一两个月前吧?”
赵钟祥细细回忆了一下,“应该就是一个半月之前。”
“这一个半月,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倒霉?”
“倒霉?”
提到这个词,赵钟祥瞬间就想起这次被谭文轩坑了的事情!
盛新月自然看出了他的想法:“嗯这个当然也算……不过不止是这个,是其他生活中的小事,比如吃鱼的时候容易被骨头卡到,喝水的时候明明晾了很久,但是喝的时候还是会被烫到,或者出门的时候总是容易摔跤……”
“有有有!”
赵忠祥一下站起来,激动地说道,“确实是!我嗓子眼粗,以前吃鱼从来不卡嗓子眼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只要吃鱼,必被卡!”
“上次我还因为这件事进了次医院,才把那根刺给取出来,还有摔跤,我前天的时候就差点儿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要不是我秘书拉了我一把,我非得骨折不可!”
盛新月淡淡道:“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些倒霉的情况,正在逐渐加重吗?”
“什么……意思?”
盛新月拿着那条项链在他眼前晃了晃:“男戴观音女戴佛,且常见的一般都是金佛玉观音,你的这条项链,却是金观音,这个暂且不论,问题是,这并不是真的金子。”
“不是真的金子?”
赵钟祥一脸诧异,“这怎么可能,这可是大师开过光的……”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想起盛新月刚刚就说过,这是别人送给他老婆的。
脑中一时间掠过各种可怕的杀夫案,他脸色有些难看:“我老婆骗我?难道她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想害我!”
“并不是。”
盛新月摇摇头,“她应该也是被人骗了,这条项链,看起来像是金子材质,实际上只是最外面镀了一层金而已,以尊夫人的眼力,不会连真假黄金都分辨不出来,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她很信任给她项链的那个人,所以根本就没有怀疑过。”
将项链摊在桌子上,她指着佛光的某处,“观音像会给人带来好运,佛的能量都是很纯净很清澈的,所以在佛光上不能出现杂质或者斑点裂痕,因为裂纹会把佛光给截断,就意味着将观音带来的好运给截断了,但是你看这里。”
赵钟祥凑过去细细看了一眼,果然发现盛新月指着的地方,赫然有一个微小的痕迹,直接贯穿了佛光!
他大惊失色:“这……”
盛新月沉声道:“你最好问问尊夫人,这条项链到底是谁送的?”
赵钟祥吞了吞口水:“盛小姐,那您的意思是,我最近之所以会这么倒霉,完全就是这条项链的缘故?”
“是。”
盛新月道,“这条项链一直在吞噬你的气运,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现在已经到了会因为鱼刺进医院的程度了,如果不加以制止,在这条项链的影响下,你只会越来越倒霉。”
“说不定哪天真的就因为卡在嗓子眼里的鱼刺取不出来,或者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时候没人扶,直接命丧黄泉!”
赵钟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连忙出去给自己的老婆打了个电话!
没过一会儿他就拿着手机回来,眉眼间还飘着没散的无奈和恼怒。
“问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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