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寿?”
虽然他不太能明白这一沓钱和这张纸代表着什么,可是纸条上面写着的这句话,他还是能看懂的。
盛新月冷笑一声:“二十年,真是好大的胃口!”
这沓钱的中间被拴了一根红绳,红绳上还绑着一把缠在一起的头发,缠得毫无章法,头发也是黑白相间,杂草一般枯燥没有光泽,看上去格外膈应人。
她大概数了数,这些钞票总共只有一万多块。
都不够程少爷一天的零花钱的。
谢知宴眉头紧缩:“这是什么,程黎昏迷是因为这个吗?”
“对。”
盛新月用指尖拨弄了一下那根红绳,“听说过买寿吗?”
问完,她也不等谢知宴回答,就自顾自地说道,“这种行为最容易发生在医院,不过常见的做法是在医院撒零钱,钱只要被人捡走,就意味着将别人的病痛也一并捡走了。”
“如果捡到了大面额的钱,就代表你的寿命被人家买走了一部分,我还是头一次见直接塞一万买二十年寿命的,看来我们程少的命格是真的尊贵,寿命也足够长,不然也引不来这些人。”
见她还能开的起玩笑,谢知宴心头也稍稍松快了几分。
这可能就是对盛新月的一种盲目自信吧。
“钱是刚刚才塞到他身上的,那那个人现在肯定还在医院里,只要把他找出来,这件事就可以解决了。”
盛新月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偶娃娃,低声道,“安安,来活儿了!”
谢知宴忍不住多看了那个布娃娃两眼,却见下一秒,一阵黑烟腾起,一个扎着羊角辫,没有眼睛的小姑娘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了他面前!
“咦,大哥哥。”
安安咬着手指头,歪着脑袋,毫不吝啬地发出了自己的夸奖,“你长得好好看哦。”
谢知宴却险些被这突然出现的小姑娘惊得心脏骤停!
“你……!”
“这么小的孩子,就犯花痴。”
盛新月轻轻敲了敲安安的脑袋,“快去给我找人,否则以后再也不让你看到这个好看的大哥哥了。”
而这一招对安安竟然格外有效,她连忙举起小手表示反对:“不行不行,安安现在就去找人,这个大哥哥对安安的眼睛很友好!”
说完,她连一刻都没有耽搁,直接化身成一道黑烟飘出了窗户。
谢知宴看着她消失的窗口,半天回不过神来。
只是这会儿,他心里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对她的眼睛很友好…但她也没眼睛啊……”
盛新月乐了:“她都是鬼了,有没有眼睛还重要吗?”
她有些戏谑地说,“这不正从侧面反应了,就算没有眼睛,我们谢小少爷的盛世美颜依旧光芒万丈?”
“是吧漂亮的大哥哥?”
她故意学着安安说话,谢知宴耳垂染上一抹粉,连忙别过头,有些不自然的转移了话题:“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她?”
“她叫安安。”
盛新月道,“就是那个凶宅里的孩子,现在跟着我了,虽然年纪小了点儿,但是办事可不含糊。”
“……行。”
谢知宴点点头,“雇佣童工。”
“这叫资源的合理利用。”
盛新月食指和中指并起,在程黎的几个穴位上分别点了几下。
昏睡中程黎眉心顿时皱起,但是脸色却比刚才好看多了。
最起码和刚才的灰白相比,好歹多了一抹红润。
“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遇上我也算是他们倒霉。”
盛新月冷声道,“现在我们只要等安安找到那个人。”
如她所说,安安虽然年纪小,但是办事却不是一般的可靠。
根本没用得了多长时间,两人就听见外面突然传来一道惨绝人寰的尖叫!
“啊——!!!”
盛新月和谢知宴对视一眼。
盛新月唇角微微勾起,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找到了。”
两人从病房里走了出去,顺着刚才传来的方向,只见一块“安全通道”的牌子底下,此刻正蜷缩着一个中年女人。
她紧紧缩成一团,似乎是刚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浑身都在发着抖。
盛新月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了?你没事吧?”
那女人现在抖得像筛糠一样,冷不丁被人拍了肩膀,她更是浑身一颤,猛然抬起头来。
却不曾想那块“安全通道”的牌子发着绿莹莹的光,正映照在盛新月和谢知宴的脸上!
尤其是从她这么角度,自下而上看过去,就更加吓人了!
中年女人又是一声足以穿透人耳膜的尖叫,脑袋都恨不得直接插进膝盖里面:“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啊!”
“为什么?”
盛新月蹲下了身子,淡淡道,“不做亏损心事,不怕鬼敲门,怎么,难道你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才这么心虚吗?”
不得不说,中年女人的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
原本害怕的要命,听见她这番话反而是冷静了几分。
这两个是人。
不是鬼。
因为鬼绝对不会跟她说这些话。
想通了这一节,她狂跳的心脏也慢慢平复了下来。
整理了一下心情,她重新抬起头来,语气有些很不好地说:“小姑娘,你说得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我做了亏心事,你有证据吗?你要是这么乱说,我可是要直接告你诽谤的哈!”
“证据?”
盛新月微微一哂,拿出从程黎口袋里找到的那一沓钱,“这个算不算是证据?”
看到她把钱拿出来,中年女人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心虚,不过很快就被她掩饰了下去:“这是什么?我又不认识,走走走,让开,我可没心情陪你们在这里胡闹!”
“是么?你真的不认识吗?”
盛新月抖了抖手中的那一沓钱,意味深长:“那看来是我搞错了,我还以为是一些人搞的邪门歪道呢,正好我会这个,就帮我朋友把这二十年的寿命再拿回来吧。”
一听说要把寿命拿回去,女人猛然抬头,一把拽住了她的裤脚:“你你,你们想干什么!”
“和你有什么关系?”
盛新月装作不解,“既然不是你留下的,那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中年女人嘴硬道:“这确实不是我留下来的,但是既然已经拿了人家的钱,那自然应该是钱货两讫,你这么反悔,是不是多少有些不厚道了?”
“钱货两讫?”
盛新月笑了,“你确定这个是钱货两讫,不是强买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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