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前院三门口。
很是像模像样地,一张八仙桌,三把太师椅。
三位大爷面前都有一个大搪瓷茶缸子,有自己买的,也有厂里奖励的。
这时李学武正红着脸,喘着酒气进了院。
走了有半里地,胃里的酒已经随着热汗从棉帽子包裹着的后脑勺流出来了。
身上温热的舒服,衣服还暖和,走到二门时还打了一个酒隔。
“嗝~”
一进二门被吓了一跳,平时过了晚上7点一黑天,大院里基本就安静下来了,今天前院三门门框上支着灯,全院男女老少坐在前院看着他。
“卧槽!这干嘛呢?三堂会审杨乃武啊?”
李学武的话引得众人哈哈一阵大笑。
这大院里的众人也没拿大会当什么严肃的事情,有的更是当戏看。
坐在二门附近的刘光天上赶着解释道:“李股长,傻柱偷了许大茂的鸡,正开会处理呢”
怪不得李学武见着傻柱与许大茂两口子面对面坐在三位大爷的八仙桌前面,跟原告被告似的。
昨天中午食堂布告栏公布了李学武任治安股股长,民兵连长,厂护卫队队长的信息,还确定是干部岗,工资25级,37块5毛。
昨天晚上李学武没回来,但是大院里传遍了,都说李学武真牛掰,一上班就是干部岗,院子里这些人还没听说谁能一上班就能定岗干部的。
更邪乎的是今天,全厂都知道出事了,厂领导开了一中午的会,出来时都是冷着脸。
更有消息灵通的言说昨天夜里保卫处坐着十台大卡车带着枪四处抓人。
那个又有的说:“确定是王进东出事了,就是得罪了李学武,昨天邻居都听到枪声了,被抓到以后五花大绑,大卡车拉走的”
还有吹得更厉害的,说是李学武带着神秘力量来抓人,说是抓特务。
李学武如果听见一定怀疑有人监听,群众里面有高人啊。
这地下的消息一汇集就能把事情猜个八九不离十。
但不管怎么传,办公楼封了一栋楼,到下午大卡车拉走一车人出去这事儿是真的。
早上车间少了人,保卫处少了人,生产管理处的仓库主任没来上班。
今天全厂都在议论这些,传回大院里更是消息满天飞,而消息的中心人物就是李学武,现在众人看着李学武更是心里有些畏惧。
虽然李学武开了一个玩笑大家都笑了,但是单拎出一个去跟李学武开玩笑是不敢的。
二大爷很会借机表现:“李股长您来得正好,来这边坐,光福去倒水,李股长您是治安股股长,您也来给做个评判,看看傻柱的问题”
这二大爷真拉得下脸来,那么大岁数,还是一七级工,对着一小股长就这么低三下四的。
“啥玩意儿?他还用偷院里的?嗤~”
李学武穿过人群走到桌子旁,打开砂锅盖子看了看。
“嘿!还真是鸡!”
许大茂一听来了精神头儿,嚷嚷道:“李股长你看吧,就是我们家的鸡,正好你来了,我们这就算经公了”
看着砂锅里的半只鸡,李学武眯了眯眼睛。
喝蒙了的脑袋终于寻思过磨儿来了。
今天傻柱要倒霉了,三位大爷这是欲加之罪啊。
自己跟傻柱其实没什么交情,但是一个大院住着,那天请他帮忙奔儿都没打,这就值得自己帮他一把。
李学武又看向傻柱,问道:“你啥意思?”
傻柱想开口解释,但是张了张嘴,又看向秦淮茹。
这秦淮茹见李学武进来就有点儿麻爪儿。
在院里开大会都够事儿大的了,要是捅到保卫处那就要出大事了。
眼睛含着泪不住地往傻柱那边看。
看着这两个人在这眉目传情的,李学武就有点腻歪,这会儿酒劲儿有点儿往上涌,嘴里的话就有些不中听了。
“你现在说我还听,你要是不说,可别怪兄弟我不帮你”
李学武根本不打算参合这些破事儿,傻柱被冤枉有他自己的原因,被人家冤枉就好好解释,非得顶牛往上赶,而且秦淮茹现在都快站起来咬自己了,便想撂下一句场面话回家睡大觉去。
秦淮茹紧张地都快打哆嗦了,这活土匪在食堂吃饭时完全不搭理自己大院这帮人,明显是不讲情面的,昨天的干部任命,今天的传言
想着想着就感觉心跳到嗓子眼儿了真怕这人管了这事,一旦查出是棒梗干的,那棒梗就完了。
李学武说完这句话看了傻柱一眼就想往家走,谁知娄晓娥在那边当啷一句。
“李股长,您这什么意思啊?合着我们家大茂冤枉傻柱了?”
李学武站住了脚,看着这个奶声奶气的小老虎。
“没什么意思,你们愿意在院子里解决那是你们的事,如果经保卫处就是严查真相了,我看你们也没有经保卫处的意思,你们慢慢玩儿吧,挺有意思的”
三大爷这时插嘴道:“学武,杀鸡焉用宰牛刀,这事儿院里解决就行了”
傻柱歪着头看向三大爷,因为感觉有被冒犯到,合着我是鸡呗。
二大爷也很不高兴,怎么说话呢,说好的福尔摩斯海中呢,这会儿成了杀鸡的了。
一大爷见三大爷说的话不太对,忙打断道:“先说事情吧,既然大茂说经公,二大爷你给李股长解释一下情况,我们三位大爷也想查明真相”说着就对二大爷扬了扬手,示意二大爷讲话。
二大爷冲着李学武微微弯腰点了点头,这才说道:“今天召开全院大会就一个内容”
李学武听着二大爷要打官腔,皱着眉头冷声说道:“说重点”
二大爷被李学武吓得一缩脖,急忙简短地解释道:“许大茂他们家鸡被人偷了一只,傻柱家的炉子上炖着一只鸡,我们就想着”。
听到这话看着许大茂两口子横眉冷眼对着傻柱,而傻柱则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李学武向傻柱问道:“是你偷得吗?”
傻柱有李学武撑腰,当然实话实说了:“不是啊,我又不是小偷,我偷什么鸡啊我”。
还没等李学武开口,许大茂指着那盆鸡问道:“那我问你,你们家这鸡哪儿来的,哪儿来的!”
“轮到你问了吗?”李学武打断道。
许大茂梗着脖子想嚷嚷,但是想了想传闻又坐了下去,气的娄晓娥怼了自己窝囊废老公一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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