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折我翅膀!
我必毁你天堂!
老彪子可不管对方是个什么玩意儿,他玩的就是非主流。
既然武哥都说了,不能直接接触和调查,那就来点儿刺激的,非常规的。
别看彪哥已经不在江湖,但江湖上依旧有彪哥的传说。
东城交道口附近被称为小玩闹的禁地,顽主的禁区,这里不欢迎喧嚣,可现在喧嚣发展成了吵闹。
老彪子晃悠着这台幸运之车游走在大街之上,他不敢张开双臂,但他依旧是这里……回收破烂的王者!
这台傻柱梦寐以求的,期待依靠用来将食堂郭主任拉下马的车子终究还是到了老彪子的手里,雨水和迪丽雅不允许傻柱胡闹。
倒不是他们家买不起这台二手自行车,而是她们都不想傻柱闹。
在厨房,在大食堂,傻柱绝对是一把一的好手,凭手艺说话,那在食堂里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可要是到了机关,就傻柱这个脾气和脑子,说不定真要出事。
所以术业有专攻,在妹子和媳妇儿劝导下,傻柱决定放郭主任一把,这个位置就让给他了。
李学武不想再折腾这台车子了,懒得再往海运仓拉了,李雪又不骑,这车子便成了老彪子每天的代步车了。
他现在还依旧坚持着李学武给他定的策略,住第一个对象学校对面去。
每天早上给那个姑娘来一个早有预料却又措手不及的偶遇。
啥?啥地方?
中戏~!
谁这么问他都敢这么回答,我对象就在中戏上学。
别羡慕,你要是在中戏对面有个二进的四合院你也能在中戏找着对象。
即便你跟彪哥长的一样……帅气逼人~
交道口这边实在是有点乱了,老彪子骑车又猛,这台车子落在他手里算是倒老霉了。
这大坨儿,腿又短,横跨大梁,提速的时候左右横晃啊。
老彪子瞅了瞅街边的那些小崽子,皱了皱眉头没答理他们。
交道口依旧是小玩闹的禁地,顽主的禁区,可对这些小崽子没辙。
你就想了,小玩闹再特么混蛋也干不出几百人聚审城隍爷的傻哔勾当啊,顽主们再特么蛋疼也干不出几百人堵在大街上拿着鞭子给人定罪的啊。
这不是傻子,这是特么疯子。
老彪子觉得这些甩空书包里的书装满了彩纸,呜嗷喊叫地从校园里跑出来的都是特么疯子。
肆无忌惮,无所顾忌,胡作非为,想啥是啥。
今天掀翻了文化馆,明天就干曲艺社,他们心中有火,看哪哪儿都是可燃物。
小玩闹惹不起他们,顽主就更不行了,他们只有打不过就加入的份。
好在是有香火情呢,毕竟闹的最嗨,玩的最凶的那些人都是他们的带头大哥。
这个时候讲究的是划地盘,井水不犯河水,你一块,我一块,大家都干孔老二。
小崽子、小玩闹、顽主,还有一些其他组织和帮派,乱七八糟,群魔乱舞。
也就是老彪子经常在这转悠,不然他都叫不上这些组织和帮派的名字,更弄不清这些人地盘的划分。
车子蹬的飞快,也不怕头顶的大太阳,看见前面的小楼,老彪子一个劲儿的猛蹬。
待到了小楼前,这瘪犊子使劲儿一捏闸,顿时给蹲坐在门口台阶上的一群小崽子表演了个胖龙摆尾。
“好!”
“彪哥风采依旧!”
“彪哥虎虎生风,大吉大利!”
……
“滚犊子!!”
老彪子也不下车,脚踩在墙头上,冲着里面跟他开玩笑的小崽子们笑骂了一句,随后微微抬了抬下巴,冲着从小楼门里出来的一个瘦高个儿问道:“老三,你这有分局的关系没有?”
“没有,我们这儿是天派驻地,红日系的”
那个被老彪子称为老三的瘦高个往门口走了两步,从蓝色训练裤兜里掏出一柄匕首,用刀尖磕了磕小楼门厅柱子上挂着的白底黑字竖写的木头牌子,懒洋洋地提醒着让他自己看。
老彪子撇了撇嘴,翻着白眼道:“我特么要是认识字还能轮到你当大哥?!草!”
说完扭过头就想离开,这一片的小崽子组织不少,他还得再找找。
“哎!彪哥!”
那老三见他要走,扯着公鸭嗓子叫了一声,随后从台阶上走了下来,路过一个撅臂力器的家伙嫌碍事还推了一把,扭着头嘀嘀咕咕的骂了两句。
看这样子,这老三在这个什么天派的组织里混的还算是可以的,至少样子很屌。
等到了老彪子这边,老三胳膊盘着趴在了墙头上,挑着眉毛看着老彪子问道:“你说实话,找那些条子想干啥?”
“搞点经济呗,干啥?”
老彪子不耐烦地扯了扯嘴角,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关系啊?没关系我可走了啊”。
“嘿!嘿!瞧把你给急的!”
老三也是个碎嘴子,这四九城最不缺的就是这样式儿的人,嘴都是租来的,少说一句都睡不着觉的那种。
嘀咕了老彪子两句,这位以初二学历就混上小组织头目的老三耨了耨鼻子,扫了一眼自行车车把上的兜子,他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好玩意儿。
一个收破烂的为啥能被称为彪哥啊!
除了这位爷也是以前在这地面上混的,还是后来混的好的那一批这些原因以外,还因为这位彪哥能搞经济。
啥经济?
就是你有的他能收,你要的他能给你鼓捣着,就是这么个经济。
那你说这样的人都是孤军奋战的,就骑着一台车子,抢了不就是了嘛。
可不行,不能,也是不敢。
他们这样的人玩的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游戏,干的啥他们自己最清楚。
上面那些带头大哥还有可能奔奔前程,诏安啥的可是落不到他们的头上。
所以,他们,也不止他们,所有这一类的人都需要一个渠道。
很多东西他们懒得处理了,除了交上去的,剩下的能卖钱自然是好的。
小崽子自然是去交道口回收商店卖和买,他们这样的“大户”不用,他们属于中p,量大,可以上门服务。
那些小崽子梦寐以求的语录和文选啥的他都有,海魂衫、训练裤,现在最流行的服装他们也都有。
各种耍酷的健身器材,好玩又好看的像章,现在很难掏噔的板绿,这位彪哥都能给他们搞到。
服务是,那价格自然也是的,卖便宜了能对得起他们的不义之财?
这一片儿跟老彪子都混熟了,所有的货都是老彪子开车来收的,按斤收。
现在老彪子骑着车子来晃悠,嘴里说着搞经济其实就是来扫货了。
老三熟,他对这一套特别的熟,熟的有点儿热,热了就想吃雪糕。
巧了不是,老彪子车把上挂着的兜子里就有雪糕。
“你特么是属狗的吧!”
老彪子皱了皱眉头,笑骂了老三一眼,从兜子里掏出一提溜,直接扔给了老三。
“这是给黄河派的,一会儿去了我就说让狗给截了~”
“嘿嘿,原来是给黄毛子的!”
老三笑嘻嘻地从网兜里扯出一串雪糕,把剩下的都给了围上来的小崽子们。
使劲儿咬了一口,嘴里拔凉,凉的他一只眼睛都眯了起来。
“艹!都化了!”
老三很是嫌弃地撇了撇嘴,随后绕过厂大门,走到了老彪子的自行车前面,探着脑袋又去看了看车把上的兜子。
“啥几把也没有了,你找啥?”
老彪子不满地看了看老三,说道:“你还能从我这兜子里找出个娘们来?”
“艹!你吹牛也不打草稿!”
老三见着兜子里确实啥也没有了,不满意地撇撇嘴,道:“我都没混上婆子,就你这粗样还想娘们?”
老彪子懒得搭理他,这些王八蛋良心大大地坏了,说不清道理,他刚才说让狗给截了,就真当是让狗给截了。
占了人家那么多便宜,怎么还不得让人家吃回去一点儿啊。
不就是几根冰棍嘛,他彪哥可不差这么一点。
“你要是不知道少跟我打嚓,我这儿真有事儿!”
“哎!”
老三嘴里咬了一口冰棍,手抓住了老彪子车把,挑着眉毛说道:“你不是要去找黄毛子嘛,他那儿让人家给撅了,现在那地儿就是你要找的那些条子派”。
老彪子瞪了瞪眼珠子,狐疑地看了看老三,问道:“你说真的?他们不是人很多嘛,不还说保卫黄河啥的嘛”。
“去他娘个蛋的吧!”
老三很是不屑地咬了一口冰棍,手不老实地摆弄着车把上的电摩灯,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还特么保卫黄河,他见过黄河长啥样嘛!”
嘀咕完,把嘴里的雪糕也吃了,这才给老彪子解释道:“他们那一派的大哥完了,让人打残了,地方也叫人家给接收,现在是条子派的了”。
老彪子翻了翻白眼,无奈地说道:“你们这日子过的还有没有点准儿了,光是记你们这些五花八门的门派就够叽霸闹腾的了,现在还时不时的换掌门,玩呢!”
“盒盒盒~~~”
矮墙里的小崽子们听见彪哥发牢骚也是边吃着雪糕一边大笑了起来。
老三几口吃完剩下的,随后丢了雪糕棍,对着老彪子笑骂道:“你特么才是门派呢!你是丐帮的!”
说完抬手指了指门口的牌子给老彪子介绍道:“我们是正经的组织,你特么能不能正经点,别用帮派或者门派来称呼我们”。
跟老彪子介绍完他自己也是笑了,笑的都蹲在了地上,嗤嗤地捂着脸笑骂道:“还特么掌门……”
老彪子耷拉着眼皮扫了一眼院里嘻了马哈的小崽子们,以及蹲在门口正狂笑着的老三,撇了撇嘴,使劲一蹬矮墙头,骑着车子就往以前的黄河派,现在的条子派骑去。
跟黄河派的黄毛子他认识,也是老主顾了。
这个“老主顾”并不代表黄毛子岁数大,也不代表黄毛子跟他交往的时间长,而是代表了两人之间的交易老多了。
或者可以这么说,老彪子在黄毛子那里捡便宜捡的老多了。
要不怎么说,刚才闻听黄河派倒了,黄毛子跑了时候他有些惋惜呢,这都是钱啊!
跟老三不同,黄毛子可不是一个计较的人,好骗……好个偏偏黄毛少年郎呢!
黄毛子人如其名,脑袋上的毛是黄的,不过跟血统没关系,他爹妈都是京城纯土著。
要说毛黄了,也不是他妈在外面背着他爹有了外国友人了,而是从小缺营养导致的。
老彪子起初不知道他缺啥,后来跟李学武问了才知道,人缺铁和铜等微量元素就会头发发黄。
就因为这个,老彪子特意从回收站废品堆里找了两块儿黄铜,请了老师傅给打了一个黄铜的金葫芦,用红绳拴了,送给黄毛子挂脖子上补补。
缺啥补啥,他不是缺铜嘛,现在铜有了,还是黄铜呢。
黄毛子也是颇为感动,所以有啥好玩意儿都想着给老彪子留着。
老彪子对他跟对其他人都是一样的,老主顾嘛,不仅仅要有合作的关系,还得处感情呢。
他骑这么快往条子帮赶,就是珍惜这种感情。
“窝草!彪哥,我是耽误你起飞了呗!”
老彪子刚甩尾进了原黄河派旁边东风派的院子,差点就跟里面出来的人撞在一起。
“抱歉抱歉,车闸不好使~”
老彪子笑呵呵地跳下了车子,脚下一动,已然是完成了支车梯子的动作。
出门那人跟他笑骂了两句便推着自己的车子出了大门,往外面去了。
老彪子扫了这边一眼,跟老三那边一样,都是矮墙头围着个民国风的小楼。
以前这边是馹伪时期的商业公司一条街,后来成了文化产业一条街,现在又成了小崽子一条街。
从街区整体上来看,还能察觉出一丝以前留下的痕迹,不过基本上也都被祸祸的差不多了。
现在老彪子嘴里的各个门派都愿意在这边立个场子当根据地,证明自己的组织在这四九层还有几分颜面。
大街上的小崽子们乱蹿,因为道行树高大遮阴,也不怕太阳晒着。
老彪子来东风这边纯属扯闲蛋,去楼里转了一圈,问清楚了库房里也没啥好玩意儿,便也就出了门。
因为两处院子离着不远,老彪子也没骑车子,甩着手里的钥匙就进了以前黄河派的院门。
“嘘~干啥的?”
他进院后还没等走几步呢,便见着门口闪出来一个人,微微昂着下巴打量着他。
而院里大树底下摆放的一排自行车上又下来几个小年轻。
刚才进院的时候这些小年轻就见着老彪子了,不过他们正叼着烟卷聊天打屁呢,也没在乎老彪子。
这会儿见着门里的组长过问了,便也都扔了烟头围了过来。
老彪子诧异地看了几人一眼,随后迟疑着问道:“你们是……?”
门口站着的那人微微一皱眉,再次开口问道:“你是谁?找谁?这里不是你随便进的”。
“哦?”
老彪子挑了挑眉毛,转头仔细打量了一眼门厅立柱上挂着的油漆还特么没干的牌子。
随后指了指白底黑字的牌子对着门厅里站着那青年问道:“这……这是换帮派了?”
他这话一问完,门厅里站着的那青年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了那边围过来的小年轻们说道:“教教他这里是啥地方,不是菜市场”。
说完这青年就要转身进屋,而围上来的小年轻们一个个的耷拉着眼皮,没一个好模样的。
老彪子这户儿却是故作慌张地说道:“我是来搞经济的,跟以前的黄毛子约好了的……”
“黄毛?”
都已经一条腿迈步进屋的青年又转回了身子,挑着眉毛打量了老彪子一眼,微微抬了抬下巴。
老彪子很识趣地往前走了几步,轻声说道:“他说仓库里有些“收缴”上来的东西让我给处理了,还说想要一些钢管和海魂衫”。
说完又有些茫然地看了这几人一眼,好像措手不及的模样。
站在门口的青年意外地歪着脖子看了看老彪子,问道:“你还能搞到这些东西?”
“呵呵,专业废品回收,废旧商品再利用”
老彪子笑了笑,拿出了自己的证件,上面还盖着章呢。
回收站的公章就在他手里,这证件还不是想咋弄就咋弄嘛。
青年却是不知道他这种情况,见他是公家的人,便也就信了他,将证件重新递给了老彪子。
“钢管和海魂衫咋回事?”
见老彪子还茫然地看着他,有些倨傲地解释道:“你说的那个黄毛子已经撤了,我们对他们那个组织完成了整顿和清理”。
“说白了就是没了!”
青年解释完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好像很牛逼的样子。
看着老彪子的表情,又问道:“你跟那个黄毛子认识?”
“认识~”
老彪子很坦然地点头应了,也不顾对方眯起来的眼睛,示意了周围的院子道:“这条街上的人我都认识,他们的收缴都是我给处理的”。
青年诧异地看了老彪子一眼,随即对着台阶下的小年轻使了个眼色。
其中一个小年轻不声不响地退出了院子,往对面跑去。
而老彪子见着也当没看见,继续跟这青年介绍着自己的业务范围。
什么特么认识不认识的,什么特么感情不感情的,送一个黄铜葫芦就有感情了?
老彪子还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干啥的?那些缴获都是怎么来的!
他是心疼这个点儿呢,黄毛子走了,他最少损失几千块。
老彪子火真的是很大,可惜他没有坤哥的本事,身边没有肩膀给他按。
跑出去的小崽子很快又回来了,动作很隐蔽地跟台阶上的青年点了点头。
那青年这会儿再听老彪子的话也有了认真的神情,不再是刚才那样的吊儿郎当了。
“黄毛子跟你订的东西我要了”
青年无所谓地说道:“你刚才说的臂力器还有训练裤啥的帮我搞一些来”。
说完挠了挠脑袋,又补充道:“库房里已经空了,你等我几天,我筹备一下粮草”。
“不急,我就在这条街上混,随叫随到”
老彪子笑了笑,随后指了指门外道:“既然没啥事我就走了”。
青年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这样的人他也听说过,真正遇到了自然不会得罪了。
没必要,这样的人就像附着在自己这些人身上的水蛭,没他换不了血,有他还觉得疼,相互依存的关系。
得罪这样的人就等于把这一条街的人都得罪了,欺负他一个更显得自己等人没能耐了。
老彪子在这些人的注视下走到门口又回头问道:“那个……问一下,你们这个帮派叫什么?帮主是谁?”
“噗~”
门里站着的青年听见他这么说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使劲舔了舔嘴唇这才无语地看了老彪子一眼,道:“长城,我是这的负责人,高小天”。
“呵呵,挺好”
老彪子笑着比划了一个走形的美式军礼,随后说道:“我叫彪子!”
说完打量了新的长城派说道:“挺好,保卫长城和保卫黄河一样重要”。
青年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这是个四六不懂的文盲了,这黄河和长城能是一回事儿嘛,代表的意义也不同啊。
在这个时候能这么说的,还能在这条街游刃有余的,不是正治高手就是啥也不懂的搬运工了。
前者他自诩眼力不差绝对不会认错一个有思想有组织的人。
像是这个彪子恐怕真的就是个彪子了。
不过这青年有心跟他相处,便也就多说了两句,隔着墙头笑着解释道:“我们这些人都是工安十七中出身,说长城代表的就是我们的出身”
老彪子笑了笑说道:“这我知道了,我们交道口就有治安大队和分局呢”。
“呵呵~”
这青年见老彪子理解了,便也就轻笑了一声,说道:“巧了不是,你说的那个分局里大多数人的孩子都在十七中,大多数也都在我们这”。
老彪子笑着挠了挠脑袋,说道:“我不太懂你们这个帮派是怎么划分人的”。
说完抿了抿嘴,示意了隔壁的东风派,表示他要走了。
高小天笑了笑,冲着老彪子的背影喊道:“到时候多准备些酒,好酒!”
老彪子听见了,笑着回头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
高小天看着老彪子进了东风那边的院,又看着老彪子亲密地跟那边的人打闹,这才将眯着的眼睛挑了挑。
突然出现的人,总是给他一种错然感,所以眼见为实的好。
转回身又跟刚才出去打听消息那个小崽子多问了两句,这才放下了心中的怀疑。
不可能是奔着他们来的,他们也是才接手这边的房子,而这人都在这条街混了好长时间了。
除非是能掐会算的,否则怎么会知道他们会来这里。
就算是能掐会算他们也不怕,他们打的就是这些人。
老彪子自然也是看出了那个叫高小天的心中对他有怀疑,所以也就是闲聊两句,并没有多说。
即便是说了十七中的关系,那也是高小天自己说的。
老彪子还不知道他们是十七中的?还不知道他们是分局的关系?
早在老三这边打听好了,就是奔着他们来的。
为啥在东风这边打个站啊?
就是要给他们一个错觉,一会儿他走了该有人来这边打听关于他的事了。
而长城的人也会问东风的人自己有没有故意打听这边,如果没有,就证明他不是奔着这边来的。
查到东风还能查到老三那儿去?
即便是查到了还能怎么着,他又不是奔着谁去的网撒开谁能知道他想干啥。
本身就在这边混的,比他们来的还早呢,总不至于怀疑到他的身上。
可老彪子就是奔着赖山川去的,一个成功的父亲背后总有一个支腿拉胯的儿子。
不用怀疑这个时候中学生对热闹的喜爱,李雪那样的孩子少见,多是换上板绿,跟着同学们去玩闹的。
喊喊口号,亮亮出身,高人一等,天天都很爽。
赖山川的资料不难搞,都是同一个系统的,谁还不知道谁的。
有心算无心,你抽我釜底的薪,我抽你釜底的薪,互相伤害呗。
——
李学武跟老彪子交代完他就不管这件事了,赖山川的东西不会大了,扰袭战术而已,逼迫他就范呢。
赖山川也知道李学武是有背景的人,真给他整鸡眼了也是要有麻烦的。
不过这个时候是非常时期,很多有身份的人都选择了躲避出去,或者销声匿迹低调了下来。
他想过了,李学武一时半会不会动用特殊关系,对他来说不太值得,又是职场上的关系,没必要大动干戈,反而会显得李学武没能力。
所以他就是要钝刀子剌李学武,让李学武难受,进而跟他妥协。
又不是现在就拿了他的治安大队,只是安排一些人而已,有什么难的。
职场的艺术不就是妥协嘛。
李学武也看出赖山川的意思了,所以这种人不能轻易的动,一次就给他整老实儿的,捏住他七寸,锁住他的脖儿。
下午没啥时间了,顺道在治安大队坐了一会儿等下班,沈放跟李学武打听了一下做检查的事,李学武也没跟他详细说。
倒是分局那边有了些变动,好多干部进行了调整,高震说是有可能要在年底变动了,去市里,郑富华没什么消息。
李学武没关注这个,跟沈放问了问上面关于治安大队的安排和想法。
沈放挑了挑眉头反问道:“你希望上面用到咱们?天天这么闲着不好嘛?”
“我想闲一辈子,平平安安,可能吗?”
李学武怼了沈放一句,随后说道:“我想了,这一阵没咱们的任务才是好事呢,平稳过渡才是真的有福气了”。
“你算的就这么准?”
沈放狐疑地看了李学武一眼,问道:“你怎么就知道咱们能过渡?”
“以前不敢确定,但现在嘛~~~”
李学武笑了笑,说道:“百分之九十九吧”。
说完敲了敲桌面,示意沈放点完了烟把打火机放回来。
怎么一个个的都有顺人家打火机的臭毛病呢!
沈放也不在意李学武的表情,自然地把打火机放回了桌面上,示意李学武继续说。
李学武则是伸手拿回了打火机,继续解释道:“以前的人不是治安大队固定的人,自然心里没底,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说完又指了指窗外的方向,看着沈放问道:“卫戍能安排他们在这安营扎寨,你觉得是要他们干啥的?”
沈放抽了一口烟挑眉道:“我问你呢,我要是知道还能轮到你爬我头上去?”
“甭废话,赶紧说!”
“呵~”
李学武看了一眼放肆的沈放,说道:“这个问题就留给你慢慢想吧,算是你今天的家庭作业”。
说完站起身,拿了桌上的手包示意了门外边走边说道:“下班了,回家了”。
“艹!”
沈放扯了扯嘴角,看了手上的时间一眼,对着已经走到窗外的李学武喊道:“还有五分钟呢,再聊五分钟的呗”。
“不了,你的思想太落后了,多学习吧”
李学武的嘲讽飘进屋,沈放再想还回去的时候却是无奈的发现李学武人已经过了院门。
正因为有两份工作的原因,所以李学武的下班和上班还是很惬意的,如果没有这种形势的话。
你们等吧,我可是等不起了~
李学武看着大街上的人微微摇了摇头,没有沙器之的回家之路显得安静了好多。
韩建昆是不会主动开口说话的,车里显得很是安静,跟外面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也许是因为车门子上的标识,也可能是车顶上的天线和硬派的外观,倒是没有人敢拦这台车。
不过李学武也发现了,有不少单位的车被拦了下来,是有点儿那么个意思了。
韩建昆眼睛盯着前面,腰上的枪套都打开了,一会要是有人敢拦在车前面,他不介意给对方看看他的大五四漂不漂亮。
指挥车穿越了人群和车流,直到进了海运仓这边,路边的小崽子们都没给他这个机会。
倒也不是全城都在闹这个,而是现在天热,家里待着没意思,天儿又长了,路上的小崽子们便多了。
李学武到家后便跟老太太和秦京茹问了一下家跟前这条街的状况,当得知一直消停的很,便也就放下了心。
按理来说,这边的别墅区多,应该惹了那些人注意的,可就是没有人过来这边闹。
李学武想来一个原因就是这边住着的人身份异常,另一个原因便是这边的居民区里没有热闹。
可跟胡同那边不一样,家家都敞开着门,嘻嘻哈哈的,或者拎着个蒲扇和小板凳往门口一坐坐半宿去。
这边没有供销社,家家日常都是关着大门的,更没有人在大街上胡乱走动。
天热了,倒是早上会有人去湖边散步,晚上的蚊子多,出去的人少了。
家家都有个上班的,下了班还不都是可着上班的人伺候着,哪里有时间去玩。
那些小崽子早上又是起不来的,倒是把时间错开了,显得这边空旷和幽静的很。
李学武跟秦京茹交代了几句,告诉她不要出去乱逛,现在不大安全了。
这家里老太太是不出门的,也就只有她出去采买生活用品啥的。
顾宁跟李学武一样,都是按时按点上下班,她穿着制服,腰上还卡着李学武送给她的小手枪,谁敢往她身边招呼。
这个时候李学武这样的工人和顾宁这样的制服最是不受影响的,他们安全的很。
李学武也有想过在家里安排人,可是这样反倒显得有些心虚了。
再加上家里地方小,周围进出的都是干部,显得不伦不类的,惹人注意。
好在白天秦京茹两人不出门,晚上他和顾宁回了家,倒也一时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
秦京茹见李学武这么说,再加上她在街上看见的情况,也知道现在的形势不好。
所以跟李学武也说了,家里园子的菜都够吃,不用出去买,其他的等周六回四合院的时候在那边家门口的供销社一起采买就够用了。
全家上下面对这种形势,在晚饭时分一致通过了这种建议,连李姝都不明不白地被叭叭举起了手表示了认同。
李姝不知道,她在稀里糊涂间就丢失了平时出去玩的权利,只能在家里转悠了。
孩子的天地特别小,好像客厅就已经很大了,外面的世界又都是一块一块的,不太记得清哪是哪。
晚饭时候的顾宁依旧是有些反应,老太太和秦京茹也只能依着她,照顾她。
刚检查出来,谁也不知道她能吃啥,不能吃啥,只能一个个菜的去试。
李学武也问了顾宁有没有想吃的,顾宁却只是摇头。
平日里顾宁也是不忌口的,啥都吃,这一次倒是犯了难。
老太太倒是很有耐心烦儿,很平常心地对待顾宁的反应以及她那略带歉意的眼神。
就像李学武说的那样,不用特别在意和过度关心顾宁,让她慢慢适应就好。
老太太理解顾宁现在的歉意,并没有正面的表达什么,只是一边喂着李姝,一边跟秦京茹商量着怎么换着花样做菜。
秦京茹自然是听老太太的,有身孕的人会挑食这种事在农村不常见,因为挑食的前提是有的选,甚至是有的吃。
有的人可能饭都吃不饱,咋可能有条件挑食呢,恨不得仗着怀孕了使劲吃。
跟这边住的时间长了,她自然知道顾宁的出身了,对顾宁的这种反应也是理解的。
不过她会的厨房手艺也就这样了,从小家里的饭都是她在做,比不上傻柱,可也比李学武强。
再加上还有老太太在一旁指点着,海运仓一号院的饭菜伙食倒也还行的。
顾宁并不是挑剔秦京茹的手艺,而是对某种味道有反应。
她现在自己也是气苦,为啥会遭这个罪,还不是身边这人害的自己。
可看着他温柔的目光,顾宁又舍不得瞪他了。
饭后恢复了李姝陪叭叭麻麻玩的节目,一家三口在客厅里一边听着收音机喝茶,一边玩闹着。
主要是顾宁喝茶,李学武听收音机,两口子看着李姝玩闹。
这孩子一到晚上这个时候就兴奋,扶着沙发靠背在上面跑来跑去。
因为沙发软,又有靠背在,她也不怕摔了,可劲儿的倒腾着小脚丫。
只是她还小,一圈跑下来有一多半是摔倒了滚过去的。
李学武不敢坐旁边,只能坐在茶几上护着她,由着她疯。
李姝好像也能感受到叭叭麻麻对她的爱,在两人关注的目光里她能找到这个时候疯玩的理由。
一会要叭叭抱着去看鱼,一会又要叭叭抱着去拿玩具,一会又不要叭叭抱了,她想回沙发去玩。
可劲儿的折腾着叭叭,却是一个劲儿讨麻麻的笑。
老太太帮着秦京茹收拾好厨房,看着一家三口玩的好,便又去了卫生间。
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去洗漱,不然就得等秦京茹跟她换班哄李姝了。
李姝晚上不大跟秦京茹,着急了就哭,习惯了看着她睡觉。
现在看着李姝疯她也不在意,多消耗一些精力,晚上也能多睡一会。
小孩儿跟老人一起住是有原因的,他们都是一样睡的早,起的也早,可能就是人生曲线的重合之意吧。(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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