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昱活到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被男子纠缠是种什么样的感受,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朝楚诀砸了过去,“滚!”
这动作不像是赶人,倒像是驱赶街上的野狗。
楚诀狼狈地躲开石头,灰溜溜地走进了卧龙殿。
皇上正对着楚逸打骂,楚逸的脸肿得跟楚诀不相上下,一样的鼻青脸肿,还流出了一抹鼻血。
楚诀喊道:“父皇。”
皇上转过身,被楚诀的脸吓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还以为是楚逸站起来了,慌张地躲到了柱子后面,喊道:“来人啊!护驾!”
“父皇,是我。”楚诀又喊了一声。
皇上盯着他看了半天,才把他认了出来,“你是楚诀?”
“是。”
“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
楚诀没有提起刚才的事情,随口想了一个理由,道:“儿臣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了下来,因为是脸着地,所以摔得有些重。”
皇上并没有怀疑他的话,从柱子后面走出来说道:“你这么大的人了,以后应该稳重些。”
楚诀低下头,“父皇教训的是。”
“儿臣以后定会处处小心,不会再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皇上这才说道:“过来吧,让朕看看你的伤。”
楚诀听话地走了过去,停在了皇上面前。
皇上仔细看了看他的伤,说道:“还好,都是皮外伤,养两天就好了。”
“来吧,随朕坐下来。”皇上转身朝龙椅走去,同时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啊,把楚逸的嘴巴给缝上!朕听见他的声音就烦!”
楚诀劝说道:“父皇,此举万万不可。”
皇上坐了下来,皱眉问道:“他当初把你害成那样,现在你心软了?”
“父皇,儿臣没有心软。”楚诀摇了摇头,道:“只是缝住他的嘴巴后,他不出几天就会饿死,那样对他来说也算解脱了。”
“原来如此,朕也不想让他死得太容易,那就继续让他在这里生不如死地活着吧。”皇上冷哼了一声,又对着楚诀说道:“小诀,你切记,成大事者不能心软,心软之人成不了大事。”
“只要你心硬,将来才能坐稳这个皇位。”
楚诀将这话记在了心里,点头道:“多谢父皇的教诲,儿臣定将谨记在心。”
皇上“嗯”了一声,“朕从前一直是很看好你的,后来你变得沉迷美色,才导致朕对你渐渐失望。”
“后来朕才知道,你沉迷美色是因为中了情蛊,唉,可惜朕没有早点发现,要是有你在身边提醒,朕肯定不会中了楚逸的奸计。”
楚诀的身体紧绷,违心地说道:“父皇不必因此自责,儿臣从未怨恨过您。”
“以前是儿臣不对,儿臣识人不清,所以才被江媚儿所害。”
皇上沉下脸,“何止是你,就连朕也被姬贵妃给骗了这么多年,实在是丢尽了一张老脸!”
楚诀道:“父皇莫要生气,吃一堑长一智,往后不要再轻易相信他人便是。”
“小诀啊,朕现在突然意识到这些儿子之中,还是你最得朕心。”皇上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你能恢复正常,朕很欣慰。”
“就算楚晨没有离宫出走,他那个顽劣不堪的性子,肯定要把朕气得半死。”
楚诀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父皇,您派出去的人找到二哥了吗?”
“没有。”皇上摆了摆手,“朕已经放弃了,这么久没有他的下落,就算找到了他,肯定已经变成了一具尸骨。”
“他那样的性子,在宫外活不了多久的。”
楚诀心道:这倒也是,楚晨从小就喜欢虐待宫女太监,最大的爱好就是把这些人折磨得半死,然后看着他们苦苦哀求。
虽然几个月前突然改了性子,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楚晨即使离宫出走,折磨人的爱好肯定不会变。
这样一来,楚晨就会在宫外树立很多仇家,然后某一天落在那些仇家的手中一命呼吁。
想到这里,楚诀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没有人跟他抢皇位了,真好。
皇上突然问道:“小诀,你不会谋反吧?”
楚诀立马跪了下来,一字一顿地说道:“儿臣发誓,绝对不会谋反,若是儿臣有了谋反之心,就让儿臣遭受天打五雷轰。”
皇上满意地笑了起来,“还是你聪慧,朕已经封你为太子,大渊的皇位迟早由你来坐,你又何苦谋反呢?”
他拿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两颗药,自己吃一颗,剩下一颗递给了楚诀,“来,这是朕给你的奖励!”
楚诀看着他手心里的药,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将药接了过来,一口咽了下去。
吃下药以后,楚诀原本疼到发麻的脸忽然没有了感觉,所有的不适和痛苦都消失了,只能感到快乐。
那是一种最原始的快乐,能让他发自内心地笑出来,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开心。
二人面对面相视一笑,却不知这种药虽然能让他们感到开心,可是时间久了,他们只要不吃药,就会感到烦躁压抑痛苦,只有吃了药才能开心起来。
从药里获得的开心和快乐,统统都是要还回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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