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却不相信江媚儿的话,翠晴见到江媚儿的反应太过真实,不像是演的。
倒是江媚儿的反应实在是有些许夸张了。
皇上问翠晴,“你是江媚儿的什么人?”
翠晴虽然没见过皇上,但也能看出这个问话的男子身份尊贵,她嗫嚅道:“奴婢是小姐的书童。”
“书童?”周围人一怔,这女子不是个丫鬟么,怎么又变成书童了?
侯爷拍桌而起,“满口胡言!本侯从未见过你!侯府何时有你这个书童?”
翠晴茫然地看着侯爷,低声说道:“奴婢一直待在小姐房间的密室里,从来没有出去过。”
这话和孟晴说的一模一样,孟晴得意地抱着胳膊,“你们看,我说得没错吧?”
皇上皱着眉头,接着问道:“你说你是书童,那你每日都负责干什么?”
翠晴老老实实地答道:“从前奴婢负责帮小姐作曲写诗,或者画画和研究棋谱,平常没事的时候,小姐会拿许多书给奴婢看。”
“小姐出嫁后,奴婢空闲的时间多了起来,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偶尔也自己写点东西。”
翠晴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小姐说了,只要奴婢写够一万首诗,作够一万首曲子,画够一万幅画,就放奴婢离开。”
听到这些数字后,众人颇为吃惊,开始对江媚儿指指点点,有些诗人终其一生都写不出一万首诗来,江媚儿这是根本不打算放这个丫鬟离开啊!
江岁欢也在心中感慨,江媚儿真是比周扒皮还黑。
江媚儿听着旁人对她的指责,恨不得挖个地洞逃离这里,只能捂着耳朵装作听不到,不停地喊着,“我没有我没有,这一切都是污蔑!”
侯爷不相信江媚儿能做出这种事来,“这丫鬟空口无凭,皇上莫要相信她,一定要让大理寺好好调查,还媚儿一个清白啊!”
翠晴旁边的侍卫从背后拿出一大包东西,“皇上,这是在密室里搜到的,请您过目。”
皇上说:“呈上来。”
侍卫把这一大包东西交到刘公公手中,刘公公打开检查了一下,里面是上百卷字画,刘公公确定没有危险后,才交到皇上手中。
皇上打开其中一卷诗,看完后瞳孔微微放大,连声赞叹道:“好诗啊,真是一手好诗!”
他把诗递到顾锦手中,顾锦看完后点头道:“确实不错。”
皇上又接连打开几卷字画,都被里头的内容给惊艳了,看向翠晴问道:“这些是你作出来的?”
翠晴点头,“是奴婢作的。”
“不得了,一个丫鬟竟能写出这么好的诗,这画比有些画师画的都好看。”皇上颇为感慨,“这丫鬟若是生在贵族家中,前途不可限量。”
侯爷一脸土色,还是不甘心地说道:“皇上,这些字画虽是在密室里找到的,却并不能确定就是这丫鬟所作啊!”
皇上对侯爷的固执有些无奈,问道:“永宁侯,那你说该怎么样才能证明?”
侯爷说道:“只要这丫鬟今日当着所有人的面,能再作出这样的诗和画,老臣就相信她!”
“好,就照你说的做。”皇上想了想,又说道:“不过诗画都能作假,不如让她现场作首曲子,并且弹奏出来,如何?”
“好!”侯爷答应了。
现场作曲,比写诗画画的难度都要高,侯爷几乎可以断定这个丫鬟作不出来。
刘公公为翠晴送上纸笔,翠晴却摆手拒绝了,“奴婢只是给小姐作曲时,需要把曲谱写在纸上,自己弹奏时是不需要的。”
刘公公只好收起纸笔,为翠晴送来一把琴。
翠晴抱着琴席地而坐,只思考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在琴上弹奏了起来。
美妙悦耳的琴声在大殿中回荡着,不少人都沉醉其中,就连江岁欢都有些惊艳,心想如果翠晴出生在她从前的世界,一定是个顶尖的国际演奏家。
翠晴的这首曲子很短,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她就放下了怀中的琴,跪在了地上,“奴婢弹奏完了。”
众人还沉浸在刚刚的琴音之中,连皇后都忘记了丧子之痛,欣赏得如痴如醉。
只有侯爷和侯夫人,还有江媚儿和楚诀几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侯爷和侯夫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引以为傲的江媚儿,竟然是个骗子!所有作品都出自于一个丫鬟之手。
皇上率先鼓起了掌,“不错!”
紧接着,所有人都鼓起掌来,其中江岁欢最为用力,连掌心都几乎拍红了。
翠晴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待遇,眼神既惊讶又激动,就连身体都激动得有些颤抖。
掌声渐渐平息,皇上看向侯爷,“永宁侯,翠晴弹的曲子你也听到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侯爷站在原地,脸色憋得铁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上又问江媚儿,“你现在可承认这丫鬟是你的代笔?”
江媚儿咬死了不承认,“皇上,密室里的那些字画都是儿媳作的,翠晴的琴技也是儿媳教的,就连她刚弹的这首曲子,都是儿媳怀孕前写出来的,只不过被她背会了而已。”
“你刚才还说不认识翠晴。”皇上挑了挑眉,“这会儿怎么又认识了?”
“这……”江媚儿眼睛转了转,说道:“儿媳自从怀孕后就有些健忘,再加上大殿里光线有些暗,儿媳没有看清。”
看着江媚儿这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皇上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既然如此,朕就把此事交给大理寺卿调查吧。”
“皇上,微臣有一个办法。”江岁欢举起了手。
薛令如今变成那副样子,大理寺卿正是伤神忧虑的时候,哪有心情调查这种事,不如让她来推波助澜。
“什么办法?”皇上问道。
江岁欢笑眯眯地说道:“既然江媚儿说这些字画都是她作出来的,不如让她现场写一幅,将两幅字的字迹稍作对比,就能知道她有没有说谎了。”
“虽然她说自己有些健忘,可字迹却不会轻易改变的。”
江媚儿听到后,恶狠狠地瞪了江岁欢一眼,她指着江岁欢吼道:“你落井下石!”
“皇上,您千万不要听江岁欢的话,她嫉妒儿媳被爹娘宠爱,所以故意站出来针对儿媳!”江媚儿对着皇上磕头,“这些字画本就是儿媳所作,儿媳何须证明呢?”
皇上却说道:“朕觉得江太医的话很有道理,你既然想要为自己澄清,就要拿出证据来。”
“刘公公,给江媚儿备纸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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