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欢疼的脸色发白,捂着肚子问道:“怎么了?”
顾锦眉头紧皱,垂眸看向她的身后,“阿欢,你裙子上有血迹。”
她微微一愣,连忙低头去看,发现身后果然有一小片血迹。
“走,我带你去医馆。”顾锦不由分说地把她抱了起来。
她却猛然想起了什么,捏了捏顾锦的胳膊,“我没事,把我放下来吧。”
顾锦肃声道:“都流血了,怎么可能没事?”
“我真的没事。”她声音越来越小,“应该是月事来了……”
自从她穿越到了这里,还没有来过月事,差点将此事给忘记了。
如今看到血迹才想起来,是该来的时候了。
顾锦动作微微一滞,神情略微有些尴尬,道:“我先送你回房间换身衣裳。”
“我自己去吧,免得被人看到。”江岁欢轻咳一声,“不用担心,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好。”顾锦把她放了下来,又拿出一件长衫披在她身上。
她裹着长衫,捂着肚子回到了房间。
刚一进房间,她便疼得弯下了腰,仿佛有人使劲攥着她的肠子,冷汗都冒了出来,有种想吐的感觉。
莹桃被她的样子吓得不轻,忙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她疼得不停吸气,“月事来了。”
“可能是这几日没有注意,吃了冷食,肚子有些痛。”
“小姐再忍耐片刻,我去旁边的布坊给您买月事带回来。”莹桃转身就走。
“等一下。”江岁欢叫住莹桃,“不用买月事带了,我这里有。”
莹桃叹道:“小姐总是这样。”
“之前您还在侯府的时候,就因为脸皮薄,不敢使唤丫鬟们,连月事带都是自己缝制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连您怀了身孕都观察不出来,我这丫鬟当的实在太失败了。”
江岁欢心道:原主生性内向,不好意思使唤丫鬟们,所以才会自己缝制月事带。
可她不一样,她的实验室里常备着卫生棉条,比月事带方便多了。
“我习惯用自己缝制的,你不用纠结这些。”江岁欢头也不抬地挥了挥手,“去给我烧一壶热水吧。”
“是。”莹桃小跑着离开,“我再给您泡一杯红糖水!”
江岁欢强撑着力气,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去茅厕用上了卫生棉条,身下这才舒服一些。
她慢步走回房间,看见桌上放着一壶热水,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暖宫汤,和一片暖宫膏药贴。
“莹桃的速度还挺快的。”江岁欢自言自语地坐下来,喝了一口暖宫汤。
甜滋滋的,还有一丝辛辣,应该是加了生姜。
一口暖宫汤下去,疼痛立马轻了一些。
这时,莹桃和红罗走了进来,一人拎着水壶,一人端着红糖水。
她们看到桌上的东西后,惊讶地问道:“小姐,这些是哪里来的?”
江岁欢很快反应过来,桌上的暖宫汤和热水,应该是顾锦送来的。
她面不改色地说道:“我刚让人去买的。”
“你们把手中东西放下,然后出去吧,我想休息片刻。”
莹桃和红罗没有怀疑,把东西放在桌上,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江岁欢本想去谢谢顾锦,可当她来到顾锦的房间门口,却听到里面有隐隐的说话声。
不知道里面是顾锦的人,还是凤兮国主的人,因此她只好转身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半梦半醒中,江岁欢看到一道修长的人影站在床头,把掌心轻柔地放在她的小腹上。
她感到一阵暖意从小腹往全身蔓延,身体仿佛被温暖柔软的云彩包裹起来,她舒服地叹了口气,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江岁欢满血复活。
身体的不适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回想起睡梦中的那一幕,心中清楚,一定是顾锦在用内力帮她驱散寒气。
她开心地下楼,嘴角笑意难掩。
楚晨抱着粢饭团吃得正香,瞄到江岁欢这么开心,问道:“怎么这么开心?”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江岁欢坐下来,咬了一口蟹黄小笼包,“快点吃,吃完咱们去黄陵酒楼看戏。”
饭后,几人来到了黄陵酒楼。
江岁欢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楚诀的身影,只看见江媚儿和楚秋分别坐在两张桌子旁,谁也不理谁。
江媚儿穿着新衣裳,吃着早膳的同时,眼珠子转来转去的,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歪主意。
楚秋仿佛苍老了十几岁,两鬓斑白,身体削瘦,盯着桌上的饭菜无动于衷,仿佛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他从小就讨厌楚逸,长大后更是设下计谋想让楚逸身败名裂,可他万万没想到,一山还比一山高。
在他算计楚逸的时候,楚逸也在想方设法地陷害他。
最后,他失败了,楚逸成功了。
从高高在上的皇子变成了犯人,心高气傲的楚秋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一蹶不振。
江岁欢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有几道勒痕,应该是他想要自缢,被侍卫救了下来。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楚诀出现在楼梯上,他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双手紧握成拳,死死地盯着江媚儿。
江岁欢见状坐直了身体,好戏要开始了。
楚诀一步步走到江媚儿身后,江媚儿听到脚步声后,轻蔑地瞪了他一眼,“你现在也太虚了吧,上个茅房也能晕过去。”
“你赶紧给皇上写封信,说你的身体不行了,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赶到关南城,让皇上撤销旨意,将我们送回京城……”
江媚儿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陡然间,楚诀一掌将她打倒在地,怒不可遏地骂道:“你这个毒妇!”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看守他们的侍卫更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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