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两个人还交缠在一起,兀自在欢愉中驰骋。

    钟氏看到这一幕,指着元氏,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老夫人,老夫人……”身旁的丫鬟立马上前去扶她,静姑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夫人,夫人……”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不是许婉宁跟那个男人苟合吗?

    怎么变成了夫人?

    许晚宁心中冷笑,面上却大惊失色:“二婶,你这是怎么了?”

    药效渐渐地退了。

    元氏醒了。

    她感觉到身上有股重量压着他,身体内快感传来,不,不是快感,是死神来了的恐惧。

    元氏蓦然睁开眼睛。

    一个不是裴文定的男人正匍匐在她的身上,她认得这张脸,是静姑姑带进来的乞丐。

    而她本人也是衣不蔽体,正双手攀在男人身上,享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快乐。

    “啊……”元氏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扭动着白花花的身子,歇斯底里:“滚开,滚开。”

    静姑姑扑了过去,她想伸手去拉男人,可男人身上一个又一个脓疱,又让她望而生畏。

    她只能拿起凳子去拍打男人,“你个畜生,起来,起来啊。”

    许婉宁看到了,诧异地尖叫:“天呐,他身上那么多脓疱是什么?他莫不是得了花柳病吧?”

    花柳病?

    元氏找了个得了花柳病的男人?

    作死,作死啊!

    钟氏早就醒了,“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分开,分开他们啊。”

    造孽啊,造孽啊!

    跟钟氏进来的丫鬟面红耳赤,都想躲,可屋内只有她们,躲都没地方躲。

    不由得羡慕许婉宁的那两个丫鬟,刚才因为颜氏发病,两个丫鬟追她去了。

    她们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场景,只有死路一条。

    可那男人的药效似乎还没有过去,死死地抱着元氏。

    三个人都分不开他们,许婉宁这才说话:“都是死的吗,外头有护卫吗?赶快喊进来。”

    喊护卫进来?

    钟氏刚要说不行呐,下一秒,就有护卫冲了进来。

    护卫以为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等到了现场一看,腿都在打软。

    他们看到了什么?

    他们看到了夫人在跟一个野男人在媾和!

    “快,把他们两个人给分开。”许婉宁再次催促他们。

    护卫只得硬着头皮上前,用力将男子扯了起来。

    那男人从元氏身体内出来,身上大面积的脓疱,看的让人害怕。

    元氏浑身赤裸,扯过被褥把自己给裹上了,她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发疯似的尖叫:“杀了他,杀了他。”

    “二婶,你糊涂啊!”许婉宁摇头叹息:“二叔虽然总是不在家,可你也不能因为喝醉了酒,寂寞空虚冷就做对不起二叔的事情啊!”

    元氏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我没有,我没有。”

    “没有?二婶,你跟他,都那样了啊。”

    谁会相信她说的。

    屋子里这么多人,都看到两个人赤身裸体地搂抱在一起,看到他们在干什么。

    “二婶,这男人莫不是你的情人吧?”许婉宁又问,“就这男人,长的这么磕碜,还有花柳病,你怎么会挑中这样的男人?”

    “不,他不是,他不是我的情夫。”元氏尖叫,搂着被褥滚到钟氏跟前,“娘,娘,你救救我。”

    钟氏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这个女人。

    没用啊,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还被许婉宁反咬她一口。

    现在……

    事情闹成这个样子,该如何收场?

    见钟氏瞪着自己不说话,元氏怕了。

    “娘,你救我,救我。”元氏拉着钟氏,眼底都是哀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肯定是她,她……”

    她指着许婉宁,下一秒就要脱口而出。

    “你给我住嘴!”钟氏一巴掌甩过去,“啪……”

    元氏雪白的脸上出现一个清晰的五指红痕。

    “把那男人直接乱棍打死。”钟氏喝道。

    先把男人杖杀了,府里知道的下人,再来处理。

    许婉宁这时摇头,“祖母啊,这男的先不能打死。”

    钟氏,“为什么不能打死?”

    “祖母,此人若是被打死,必将后患无穷。你想想看,二婶说这男人不是她的情夫,那这男的是从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

    当然是带进来的,可这事只有钟氏元氏静姑姑知道,其他人不知道啊。

    许婉宁继续说,“如我所料不错,他要不是二婶的情夫,那就应该是外面的贼人。要么是国公府守卫不严,他找到了能够进国公府的通道,要么就是国公府有人是他的内应,故意放他进来的。无论是哪一种,要是不问清楚,必将后患无穷。”

    静姑姑蓦然觉得脊背发凉。

    人,是她带进来的啊!

    她一番话,将钟氏堵的完全没有退路可退。

    “那就审问清楚,审问完了,立马乱棍打死。”钟氏只得顺着许婉宁的话。

    男人穿上了衣服,五花大绑地扭了进来。

    他看了眼许婉宁,很快又低下了头。

    许婉宁问他:“你是何人?又是如何进的国公府?国公府里头可有你的内应?”

    男子目光落在了静姑姑的身上,“是她带我进来的。”

    静姑姑:“……”

    “她为什么要带你进府?”许婉宁接着又问。

    男子说:“因为我是阿兰的情夫,她说她男人不在家,她空虚寂寞冷,让我进府伺候她。她每次要见我的时候,都是静姑姑带我进来的。”

    静姑姑:“……”

    元兰:“……”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骂道:“胡说八道,你住嘴。”

    男子低下头:“我没有胡说,我说的句句都是真话。镇国公府戒备这么森严,要不是有静姑姑带我进府,我怎么可能进的来。”

    “那看来,这静姑姑就是你的内应了。”许婉宁叹息:“祖母,我问完了,您也听到了,接下来该如何处理,阿宁是个晚辈,就不好插手了。”

    许婉宁施施然地走了。

    听到后头男女的尖叫,她心情极好。

    那男的得了花柳病,早死晚死都是个死。

    知道自己要死的,还被人带进国公府享受,那男的自然是同意的。

    进府之后,那男的一直都被关在芝兰苑的后面厢房里,要想找到他,根本不是一件难事。

    策反他,也根本不是难事。

    跟他说死了还能拉着镇国公府夫人作伴,稳赚不赔,他当然同意。

    死之前,还能当一回镇国公府,玩镇国公的女人。

    他当了一辈子的乞丐了,临死之前,当了镇国公府夫人的姘头,是他人生之中的高光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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