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娘没当好,你这个爹就当得好?
崔云枫:“我急着谈笔生意,赶不回来。”
“什么生意这么急?儿子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发热风寒,你应该知道吧?”许婉宁不依不饶:“我还记得,你拿走了五千两银子,做的什么生意,要那么多钱”
“我……”崔云枫真没想到许婉宁竟然会朝他发火,竟然还会问那五千两银子的下落。
怎么回?
说他带着白青青去江南玩了一圈,衣食住行都挑最高档的,还买了半车厢的东西?
崔云枫可不敢这么回,他也知道,许婉宁肯定是担心平哥儿,脾气才如此暴躁,于是立马就去哄人:“阿宁,你知道我是着急平哥儿,你别恼。”
不敢回了吧?
许婉宁见崔云枫把话题扯远,她也就装傻充愣,“你急我就不急嘛?你看看我找了这么多的医书,就指望能找到治好平哥儿的办法。”
崔云枫这才发现,宽大的书桌上,堆满了医书,地上还放着比人还高的两垒,应该是还没有看的。
“你也小心自己的眼睛,别看花了。这是我从江南给你带的礼物,你瞧瞧可喜欢。”崔云枫知道她不会过问那五千两银子的下落了,于是立马讨好许婉宁。
许婉宁打开锦盒,里头是一把缂丝的团扇。
“这一把团扇就要一百两,江南的贵妇都喜欢。你肯定也喜欢。”
许婉宁向往道:“确实不错。要是能买几匹布做成衣裳,就更好了。”
崔云枫面容一僵,很快又缓和:“是我没有想到,下次去江南,我再给你买。”
他怎么是没想到呢,他买了,还买了十几匹,花了几千两,不过都送给白青青了。
“相公费心了。”
“你喜欢,我就给你买,算不上费心。”崔云枫又接着道:“阿宁,寻医告示上面的赏金会不会少了点?一千两银子,我怕吸引不来厉害的大夫。”
许婉宁眨眨眼睛:“相公的意思是要多加一点吗?”
“不只是我的意思,母亲也是这个意思,要是多花点钱,说不定能请动更好的大夫。”
许婉宁眼神晶亮,“我怎么就没想到,还是母亲和相公见多识广,那就再多加两千两银子吧。”
女人一掷千金就是充满魅力,况且,许婉宁是个本来就很漂亮很有魅力的女人。
崔云枫险些没控制自己的手,差点就给许婉宁挽起鬓边的碎发,许婉宁忍着恶心,微微偏头,躲过了崔云枫的手:“相公,今夜在这用膳吗?我还记得你之前很喜欢吃梅子黄鱼,我特意让人做了,要不要留下来尝尝?”
崔云枫本想在这用饭,听到梅子黄鱼顿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再看原本觉得还挺有魅力的许婉宁,恶心厌恶顿时蔓延开来。
这道菜,他连想都不愿意想,一想就恶心。
“我不爱吃那个。来的时候平哥儿哭得凶,我去陪陪平哥儿,你自己吃吧。”崔云枫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速度极快地往外头冲,长安进来时被他撞得跌倒在地,摔了个四仰八叉。
崔云枫看到长安,又想起那一盘梅子黄鱼,升起的那一团火终于有了出处,“下贱东西,没长眼睛吗?”
许婉宁看着被撞倒的长安,心疼又愤怒。
长安连滚带爬,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冲撞了主子,还有胆子求饶?来人啊,把他拉出去掌嘴。”崔云枫下令惩罚长安,立刻就有下人过来要带走孩子。
许婉宁上前,眸光带着些许不解:“你们父子倒是团结一心,都讨厌这个小厮。平哥儿孩子心性能理解,你都这么大人了,难道也是孩子心性?”
崔云枫冷不丁地被讽刺了:“这孩子撞到了我……”
“他可是被撞了个四仰八叉。”
许婉宁刚才听到长安脑袋撞在地上的声音,“咚”的一声,听得人心都要碎了。
“阿宁,他就是个下人,你干嘛这么袒护他?”崔云枫带着审视和打量,想要从许婉宁脸上看出什么来。
许婉宁面上看不出丁点的心疼,反倒是一笑:“相公,他就是个下人,你干嘛这么讨厌他?”
崔云枫:“……”
许婉宁不依不饶:“我就是奇怪了,你不喜欢他,平哥儿不喜欢他,祖母也不喜欢他,这孩子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了,你们祖孙三个都不喜欢?既然都不喜欢,直接发卖出去算了,干嘛又要留在身边碍眼?”
崔云枫心跟着跌宕起伏,面上却不敢表露,皱眉改口,“也就是个孩子,能做什么丧天良的事,虽然讨厌,不也是看他可怜嘛,没爹没娘的,算了,侯府也不缺他这口吃的。”崔云枫立马改口道。
许婉宁笑笑,睨了眼长安:“这傻孩子,还不快谢谢公子。”
长安又开始磕头:“谢公子。”
崔云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院门,反正外头的夜风一吹,他脊背都凉飕飕的。
他突然觉得自己娘说得没错。
若是做得太过,许婉宁非得看出什么端倪不可。
许婉宁面无表情,乌湛湛的眸子看着崔云枫离开。
天已经黑透了。
莺歌看了看桌上置办的好酒好菜,再看看还在门口翘首以盼的白青青,“小姐,今夜公子怕是不会来了,要不您先用饭,早些歇息吧。”
白青青一张莹白透亮的小脸蛋下一秒就要哭似得:“枫哥说了会过来的,我再等等他。”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道身影快步走过来。
不是崔云枫是谁。
“枫哥。”白青青飞扑过去,还未说话就先落泪:“枫哥,我以为,以为你被她留下,忘记了我们的约定。”
“傻瓜,我在陪平哥儿,这才耽误了。”崔云枫生怕白青青误会他为何来得晚,连忙解释。
白青青破涕为笑,接着又凝眉:“平哥儿他,还好吗?我想进府看看他,好不好?”
崔云枫摇头:“你这个时候进府,怕解释不清。”
“可是我真的好担心平哥儿。”白青青闻言又哭了,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崔云枫看不得她哭,她一哭,心就碎了,“青儿,别担心,我已经想好怎么让你入府了。”
“真的?”
“嗯。”崔云枫说:“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你就等着进府吧。”
白青青仰着头,眼底都是恋慕和仰慕,“枫哥,今夜,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崔云枫顿时人就绷了起来,声音都开始暗哑:“真的,做什么都行?”
“嗯。”
“那上午咱们在马车里的,再来一回?”
“都听你的。”娇柔的声音,激地崔云枫浑身发紧,他将人打横抱起,往内室走去,没过一会儿,里头便传来羞人的动静。
莺歌看着满桌子动都没动的酒水菜肴,听到里头传来的声音,面皮一红,连忙退去了厨房。
今夜肯定会要热水的,她得先烧好。
两个人在屋里云雨波涛,城阳侯府的下人也在大街小巷里不停地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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