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军的主营内,秦逸微微低着头站在大祭军元帅的面前,听到大祭军元帅的问话,他英俊的脸上涌现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以至于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义父的大祭军乃常胜之师,兵锋所指,无可匹敌!黎明皇朝的军队远不是对手,黎明皇朝覆灭在即!孩儿只是想请求义父,擒住那君无邪之后,能否让孩儿来处置,还有那黎明女皇是否可以……”
“逸儿啊,你的心可真不小,想处置君无邪,还惦记着黎明女皇?你可知道,黎明女皇对于我祭土皇朝来说意味着什么?”
“义父教训的是,只是孩儿曾经……”
“你的事情,为父早已了解。”大祭军元帅打断了秦逸,道:“为父可以答应你的是,攻破青州杀入黎明皇都之后,若抓住了君无邪,可以让你羞辱他,发泄心中的愤恨,但是黎明女皇,你就不要想了,她是要完好无损押送回皇城的,否则你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
“是!孩儿知道了!”
秦逸依然是微低着头的姿势,嘴上这样应着,垂落在腰间的双手却紧紧握着,指节都发白了,反应出了他的内心有多么的不甘。
那个该死的君无邪,自进入青云洞天开始,便一步步夺走了属于他的一切荣光与璀璨,更是将他逼到了绝境。
还有安宁!
他曾经那么喜欢的女人,每每在她面前都表现得小心翼翼,有时候甚至是那么的卑微,但是那个女人始终与他保持着距离,便是最开始邀他同行的时候,都隔着几米远。
他当年便是听了她的话,走上了歧路,结果她却将他弃之如敝履,转而投入君无邪的怀抱!
奸夫淫妇!
贱人!
他不知道在心里咒骂多少遍了,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只要想起这些,他就难以克制自己!
那个他曾经用那样卑微的姿态都求而不得的人,却在那君无邪面前却是自甘下贱!
每次想到那个女人看君无邪时那痴迷与眼神,他就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爆炸了!
“为父了解你之过往,心里很不甘是吗?不能亲手虐杀君无邪,不能报黎明女皇当年对你的羞辱之仇,你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却又无可奈何,这种滋味不好受吧?”
大祭军元帅眼神淡漠,冷冷说道:“这个世界,永远以实力为尊!你强大,便可为所欲为,生杀予夺,尽在掌控!你不能报仇,不能泄愤,不能如愿,皆是因为你还弱小,你需要成长,需要奋发图强,付出比他人更多的汗水去变强!想变强吗?”
“想!义父,我想变强!”
秦逸猛地抬起头来,双目布满了血丝,几乎是咆哮般的吼出这句话来。
“很好!想变强得付出代价,你愿意吗?”
“愿意!”
秦逸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
“为父曾经得到过某种法,但由于肩负皇朝重任,无法去修炼。覆灭了黎明皇朝,完成了吾皇交代的任务,为父便带你回府,将那法传于你。法,或许会有些许弊端,但却能快速提升你的实力,令你变得强大。”
“多谢义父!”
秦逸急忙跪地拜谢,有点弊端算什么?这世间,哪个强者在成长的途中没有付出过代价?
他坚信,只要自己能变强,什么问题不能解决?
“报!”
“进来!”
“元帅,我们选定进攻的三大城池,黄昏开始的时候,城里的守军便换了,集体换防。如今的那些军队手持玄甲盾与陌刀,似乎并未听闻黎明皇朝有这样的军队!”
前来禀告的乃是个中级将领。
“玄甲陌刀?”
大祭军元帅微微皱眉,露出了思索之色,而后摇头:“在我们了解的信息里面,黎明皇朝确实并未有这样的军队,但是这支军队不会凭空冒出来,唯一能解释的是,这支军队乃是君无邪秘密训练的军队,战斗力上面应该比以往的守军要强不少。”
说到这里,大祭军元帅不由笑了起来,其他的将领跟着哄堂大笑。
“比以前的守军强上不少,只可惜以前的守军太弱,这强上不少,在我们大祭军面前也不过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罢了!”
“一旦我大祭军进攻,顷刻间破城,令其灰飞烟灭,没有什么能抵挡得住我们的步伐!”
“元帅,您为何要同意那三大王朝的军队打前锋,他们定是攻不下黎明皇朝的边境城池的,这样岂不浪费时间吗?不如我们直接出手,碾压而过。”
“急什么,能耽搁得了多少时间?这种驱使奴才的快感,难道你们不觉得很有趣吗?强者驱使弱者,一句话而已,便可令数不清的生命倒在血泊中。再说,若不让他们亲自上去与黎明皇朝的军队作战,等到我们碾压而过时,他们怎会能深刻体会到我们大祭军究竟有多么强大?”
大祭军元帅表示,皇朝需要进一步震慑这些王朝,将他们变成藩属国,可以相互监视,避免将来再有如黎明皇朝这种新兴皇朝崛起。
……
翌日,破晓时分,东方的天刚有了一丝光亮,楼关城之外便传来了震动山河的轰鸣之声。
那是东流王朝的军队,数千万精锐大军,以数千上万个方阵前行,黑压压的一片。
这些军队中间有辆巨大的战车,上面站着东流王朝此番领兵的总帅与皇子。
大军进入缓冲区域,最终在缓冲区内距离楼关城外的黎明皇朝领地数百米停了下来。
在东流的大军后方,则是大量的战船组成的编队,在空中游弋。
三个战船编队,一共二十七艘战船,每一艘上面都有上百万大祭军,其中那三艘万米长的主战船上人数多达几百万!
这样的三个大祭军战船编队,便有六千余万大祭军!
而在楼关城内,有好几片丘陵地带,这里有着许多的山峦,每座山峦之上都安放着数十张符文弩床。
这些弩床便是昨日君无邪让简阳等人连夜炼制的。
一眼望去,那几片丘陵地带,全都是这样的景象,每座山头都有大量符文弩床,山峰之间的山坳内亦是如此。
整整一万张符文弩床被安放在这些地方,每张符文弩床上装满了弩箭五百支。
符文弩床不仅有弩箭,上面还有特殊的符阵,不用操控弩床的将士上弦,只需控制符阵便可令符阵去控制符文弩箭的瞄准与发射,以及追踪锁定。
但是由于距离太远有障碍物,操控弩床的将士或许并不能看到目标,所以需要有将士负责观察,将坐标信息告知弩床手。
现在,所有的弩箭都已经蓄势待发。
这些装在弩床上的弩箭布满了符文,弥漫着特殊的气息,能让人感觉到符文之中的蕴藏的暴烈。
“楼关城里的人听着,识相的立刻开城投降,否则破城之时,留下的会是一片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废墟!”
东流王朝的领兵总帅声音洪亮,朝着城中大声说道。
“区区王朝,不自量力,敢在君神面前叫嚣,你们算什么东西!”
玄甲军一位将军冷冷开口,声音如同雷鸣般,冲击得空中出现大股的气浪,迅速扩散出去。
他的话音落下,君无邪降落在城墙上。
几乎同时,东流王朝与大祭军那边,数不清的目光瞬间锁定在他的身上!
“你就是黎明皇朝的创始者,至高皇权掌控者——君无邪?”
东流王朝的领兵总帅与皇子眼里皆充满惊色,虽然知道君无邪很年轻,但是亲眼看到,心里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就这样的一个青年,居然创建了皇朝,成为了皇权的绝对掌控者!
同样都是年轻一代的修行者,这让与君无邪同代的东流皇子心里难以克制地滋生起浓浓的自卑感与嫉妒心理,心态在这瞬间失衡了。
然而,他们的声音并未得到君无邪的回应。
他们甚至发现君无邪根本未曾往这里看过,其出现之后,一眼都没看过这里!
东流总帅与皇子双拳紧握,牙齿紧咬,脸部鼓出一道棱。
君无邪自是不曾关注过他们,王朝级别,哪怕一眼,对于他来说也是浪费表情。
他的目光望穿长空,落在了战船编队正中央那艘大船上。
“黎明君神,今日总算见到真人了,果真是一表人才,气度非凡。只可惜,你的路已经走到尽头了,你脚下的土地,身后的皇朝,即将葬下。”
“你很自大,废话也不少。”
君无邪双手背负,平淡回应。
“君无邪!没想到你还喜欢逞口舌之利!”一声爆喝自那艘战船上传了出来,一个蓝衣青年出现,走到大祭军元帅身旁,充满怨毒的双目死死盯着楼关城墙上凌空而立的君无邪,宛若蛇毒般森冷地说道:“你可还记得我秦逸?”
君无邪看着突然出现的秦逸,轻轻摇头,道:“你这次若不跳出来,我都已经忘记世间还有你这样一个人了。如你这样的人,死了还是活着,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看在曾经同在一个宗门的份上,我今天才跟你说这么多话。因为你连与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谁给你的勇气在这里叫嚣。”
“你……”
秦逸本来摆出高高在上,想着今日占有绝对优势,能好好刺激君无邪一番,他昨晚一整夜都在幻想君无邪看到他时那震惊、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君无邪居然说已经忘记世上还有他这么个人了!
他恨的那么辛苦,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心理变态了,就是为了恨那个男人,还有那个女人!
他付出了那么多,只为能报仇,亲手洗刷耻辱!
但是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恨的目标居然从来都是这样无所谓的态度,令他心里抓狂!
“君无邪!你装,我让你装深沉!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没有能杀掉我,你心里其实一直都惦记着,害怕我报复你,一直都在害怕与担心,每当深夜你都会感到恐惧是吗?来自我带给你的恐惧!哈哈哈!”
秦逸狂笑,面部表情狰狞,双目布满血丝,眼神极其变态,“当年我不慎败给了你,那又如何?一次失败而已!今日,你所拥有的一切,即将灰飞烟灭。我秦逸!将亲眼看着你拥有的一切化为灰烬,看着你的皇朝血流成河,看着你的山河泣血,看着你的子民绝望,看着你痛不欲生,哈哈哈!”
“不得不说,你的精神已经失常了。”
面对秦逸变态般的狰狞神情与话语,君无邪面无表情,淡淡说出这么句话。
顿时之间,秦逸那得意狞笑陡然一滞,直接被呛得差点背过气去,随即便觉得一股血液逆行而上,差点喷出来。
混蛋!混蛋!
该死的君无邪,啊啊!
秦逸感觉自己要原地爆炸了,身上青筋全部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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