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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可以用爆烈一些的阵法,来对灵植进行诱变。”br/>
韩妩在对灵植进行“破阶培育”“变系培育”“易性培育”上，颇有几分与主流不同的见解心得。br/>
“当然，真要这么做,首先需要修士本身具备足够的财力。”br/>
经过思索,尽可能全面地考量过方法的优劣后，韩妩把事情说得很明白：br/>
“我说的这个方法，灵植的死株、无子、不出苗的比例，都远高于现在应用最广泛的温和诱变法。”br/>
温和诱变法不是单独的一种方法。br/>
而是一种灵植培育流派的概括。br/>
这个流派的特征就是,不管是通过肥料,还是通过以阵法来变更种植环境，它诱发植株变异或者进阶的手段都十分温和，把“潜移默化”四个字落实到底。br/>
在这样的培育过程中,灵植即便没有成功发生变异或者产生品质上的突破，也有极大概率能成为合格的原种药材。br/>
——可能品质略有不足，但依旧能评一句“合格”。br/>
这样的方法下，植物的变异、突破几率都不高,但很轻松就能保本,甚至还有得赚。br/>
“所以需要财力。br/>
“因为这些植物很可能都没法采收。br/>
“——最开始种植时，投入在种子和活株上的费用，有极大的可能会收不回来。”沐寒表示自己听明白了。br/>
“是。”韩妩道：“花销方面……数目很大,花得很快。花钱如流水。br/>
“若用这个方法，须道友应当是能支持得起的,但多半也攒不下什么了。br/>
“——这东西吃起灵珠、资源来，没个上限的。”br/>
到今天为止,阵法师的布阵任务已经进行过两轮了；大概是因为两个人性格中有些相似之处，喜好，或者说,感兴趣的东西颇多重叠，又都是从同一处较“安全”的地方调到二层深处的，在这期间，她和韩妩迅速地熟悉了起来。br/>
韩妩最擅长的，其实是医道和植道。br/>
阵法却是排在最后了。br/>
而沐寒最近正在研究，该怎么诱发五六阶的植株进阶——好让她弄一点七阶的材料。br/>
至于研究灵植……br/>
灵植好啊，灵植进阶了，炼丹、阵法和制符的七阶材料，就一下子都有了。br/>
虽说她符术至今停留在四阶。br/>
虽说，一两株七阶的植物，能提供的材料，用处多半十分有限。br/>
伯赏也很擅长植道。br/>
但他那天建议，叫沐寒再弄点生命之髓撒田里。br/>
沐寒想起怎么收都收不完的那一大堆蔬菜……br/>
况且伯赏教归教，她总需要个人一起探讨。br/>
这般，她就和韩妩聊到一起去了。br/>
韩妩不大喜欢与人交际，但若聊的是“正事”，她态度便截然不同。br/>
“可以想象。”br/>
“我用这种方法，培育出过一种七阶灵植，五种筑基级的变异灵植，”话锋一转，韩妩又说起自己取得的成果与这方法的好处：br/>
“这法子适合什么情况呢？适合特别赶时间的情况。br/>
“或者是家资丰厚不怕消耗，只想得到够多的变异植株的人。br/>
“只用时间衡量，它的效率是最高的——br/>
“当然，做这个的人也不能太倒霉。变异、破阶这东西很撞运气。碰见个倒霉蛋——”br/>
韩妩不再多说，只是抿嘴摇头。br/>
余下的话不说，沐寒也明白。br/>
碰见个走背运的，种一株死一株，本钱收不回来，变异灵植、进阶灵植也种不出来。br/>
“我在观云坊里种了一些二到四阶的灵植。br/>
“二三阶的死光了，四阶活了两株，但不到采收的时候。”br/>
半年多的时间对灵植来说其实很短，三阶的植物就很少有种下去五年内能采收的了，四阶植物需要的时间就更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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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蔬菜类的灵植，大多数四阶植物，从出苗到能采收，需要的时间都在二十年以上——这还得是修士有财力有能力，精心侍弄了。br/>
“四阶的……若是成活了，受瘴气和魔气影响，必然会发生易性；在归望关易性的大多植物都会提前几年成熟。br/>
“但更重要的，具体的变异方向，就不好确定了。br/>
“只能说，肯定能拿来做毒物。”br/>
这点沐寒早有所知。br/>
冯敬霖种的变异植株遍布观云坊。br/>
由于他将东西算作观云坊的公物，他自己用都要给账务那边支付费用，别人想用也只管支取，所以其他人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br/>
韩妩说完也想起了这个人：“你们那边的冯敬霖长老，在培育变异魔植上颇有心得。br/>
“我之前同他交流过一些，受益匪浅。”但不久后冯敬霖就被晁梦心提拔做副手了，加上两人并非出身同一势力，联系自然而然就少了。br/>
“竟是如此。我早先找冯师兄请教过种植方面的事情，他讲了很多，但后来又说他并不擅长，建议我找造化谷或者百味宗的道友求教。”br/>
“他那人谦卑——谦虚得紧，——也不对，”韩妩纠正道：“我们说跑题了。br/>
“我们先前说的是灵植变异易性破阶这些东西。虽说冯长老自谦，但他……说不太擅长植道，却也贴切。br/>
“他对传统主流的种植术了解确实不深。”br/>
“但对瘴气、玄气诱变生成魔植颇为精通？观云坊里他种的魔植快有二十亩了。”br/>
“对，就是这样。”br/>
沐寒其实有动过心思，想把瘴气收取一些放在灵田里试试水。br/>
但事到临头又有些退缩。br/>
伯赏偶尔会故意让她碰壁栽跟头。br/>
要是后续和那点生命之髓粉末撒下去带来的混乱仿佛，她可就真抓瞎了。br/>
只是……br/>
植物系的妖修十分少见。br/>
如果是植物系的妖修来了归望关……br/>
沐寒发现，自己总会在不经意间想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br/>
一不留神还会问出来。br/>
有时候问的是伯赏，有时候……br/>
“——不好说。植物系妖修太罕见了。毕竟植物生出灵智的概率远低于兽类，生出灵智后，灵智的增进也比兽类慢上许多。”br/>
韩妩听见沐寒的联想，并未觉得离奇、出格，反而很认真地假想推演了一番。br/>
“况且植物要是那么容易生出灵智，咱们各宗门里的药园早就要闹开锅了。”韩妩罕见地开了个玩笑，才又道：br/>
“须知许多灵植到了十五六阶都不开智呢。br/>
“百味宗里对高阶灵植的记载我无意中翻到过。我没听说过有元婴期还不开智的妖兽，但这些流传多年的古籍里，可从没说过高阶灵植有智慧。br/>
“——真来了归望关，那大概和人族修士差不多？容易被瘴气侵害神识、修为与身体健康。br/>
“——种族发生变异就有些离谱了。”br/>
在韩妩看来，真有植物系妖修过来……他们要是和灵植一样在瘴气连种族特性都变了，那无异于是人族修士来这儿住了几十年，就长出多余的角头手尾足直接变成了魔族修士。br/>
可不就是不可思议。br/>
另一头，沐寒同时也被伯赏揶揄了，她不大好意思，笑道：br/>
“忽然就冒出些古怪的想法来。”br/>
“很应景，并不古怪。”br/>
说到这里，两人已经到了城门前。br/>
“我这么多次回来，在城门口看见的总是同一拨卫士。”br/>
“据说城门这个岗要求、限制很多，能安排的人很少。”韩妩答道，她说完看看天色，短暂地犹豫了一下，又邀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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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道友可要去我府上看看？br/>
“我府上现在有七种，共四十余株已经变异成功并且成熟的‘灵植’。”br/>
“这——荣幸之至。”沐寒没料到韩妩会主动开口相邀，很有几分惊喜。br/>
韩妩请她去的地方，并不是合道斋内的某个小庭院，而是位于城西、离各大宗门弟子聚居处很近的一处宅邸。br/>
上一回回城，二人也是一路走的；沐寒也是因此得知，韩妩自己在距合道斋不远的地方拾掇出了一处小院作为府邸，独自居住。br/>
“这原本是五阶的地灵参。br/>
“是我在归望关种出来的唯一一株破阶的植物。”br/>
这参眼下外泄出的灵力波动，正是六阶。br/>
“气息有些奇怪。比一般的地灵参……‘紊乱’。”若将普通地灵参的气息波动，比做常人的呼吸，那韩妩指给她看的这一株，其波动就好比一个发病抽搐的病人，又或者是累得几乎喘不过气的人的呼吸。br/>
至于外在上的不同，对灵植了解些的人都能看出来，就不必多说了。br/>
“——这归望关，不管什么植物，只要一种出来，色彩便几乎在黄黑红紫里订死了。br/>
“还有少数是白的。总之几乎看不见绿色。那等很浅的黄、红、蓝色也很少见。”br/>
虽说已经看习惯了，沐寒还是信口提了一句。br/>
“只会是瘴气和玄气——也就是魔气的影响了。”韩妩手在地灵参露在地面上的叶片上轻轻触了触：br/>
“你看，它不动——一般的地灵参，你用手碰它叶片，它会拿叶片边上那块儿蜇你，乍一想就像有灵智一般。br/>
“这一株地灵参特性与药性上发生的变异，一是对外界动向没有反应了，一是会吞吃灵气——这与它原先补充灵气的功效是相反的，一是由土系略带木希的属性，变成了纯粹的土系……br/>
“不对，我说的不对。br/>
“不该说是纯粹的土系。应该说，是被魔气污……影响过的特殊土系。br/>
“它与魔族的土系也不一样。”br/>
沐寒感受了一会儿地灵参的情况与生长环境，着重注意了韩妩设置在这里的培育阵法。br/>
韩妩对沐寒倒是够放心，没刻意防备，她看客人在端详她留在那里的布置，便先自己走远了些。br/>
沐寒抬头找她时，便见她站在几十丈之外的一处“空地”边上。br/>
那空地占地很广，从韩妩站的那个位置开始，往右侧两亩有余的地方，全被它占着。br/>
这大概已经占了韩妩宅邸三分之一的空间了。br/>
那空地里面没种任何东西，但土质、灵力环境又被打理安排得井井有条；它周遭的阵法被布置得层层叠叠，辅助培育的有，聚灵的有，隔绝魔气、鬼壑瘴气的也有。br/>
——它土中藏着的魔气、瘴气也被拔除得干干净净。br/>
沐寒猛一看过去，竟无法确定这块地方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br/>
像是为主人培育不受魔气瘴气浸染的普通灵植而存在的。br/>
同时也像是宅邸主人喜欢在室外修行，因此在屋外布置好的修炼场所。br/>
她正对这空地的存在表示疑惑，便见韩妩合眼，向前伸出一只手。br/>
一道青绿色的灵光自韩妩丹田、心口两处生出，聚集后向前蜿蜒至她掌心。br/>
一朵碧绿的奇特灵芝从韩妩掌心飞出，在沐寒的注视下，乘着青绿透亮的灵光落在空地正中，并在彼处扎根。br/>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无cp加新榜单了br/>
虽然同我也也发现，我好像是榜单之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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