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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过了。br/>
半云山赵长老丹术是七阶还是八阶来着？br/>
现在和沐寒应该是差不多的水平,和赵长老交流一下沐寒不怵，但换赵长老上万法殿来，沐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指教赵长老的。br/>
——万法殿和传道院本身具备传道、传承一类的特殊意义。来这里找传功长老，不管是不是挑衅,本身都有将对方抬高把自己压低的意思。br/>
“赵前辈若有空闲,我很乐意去半云山拜访。”沐寒认真道。br/>
赵长老晋升中阶炼丹师的具体时间沐寒并不清楚,但少说也有四十来年了。br/>
——五十来年之前，是半云山上次换代交接的时间，赵长老如果在上代主人过世十年内没到七阶，那么十年的整顿缓冲期过后，半云山的家业是没法全留下来的。br/>
这么一位七阶上的资历比沐寒活得都长的丹师,沐寒不会小瞧他的炼丹经验与研究经历。br/>
——经验沐寒可以拿材料砸,但研究经历这种需要时间的东西，她在兼顾了许多其余修行内容之后，所有的确实不算多。br/>
“你过去我师父肯定欢迎！”鞠鹤灵眼中流光闪耀，神采飞扬：“之前咱们从外面游历回来之后,他就想有机会一定要见见你了，我也和你说过,可是师姐，你那时候可能是把我说的当成是我师父的客气话了。”br/>
沐寒汗颜。br/>
她那时候其实能感觉到,赵长老多半是真的想见她，但她一想到自己完全不认识赵长老，便怎么都提不起登门的势头。br/>
托那个找茬的人捧场，现在宗门里不少长老都知道,万法殿四层长老已经换人了。br/>
而那日在场的很多人都是造物殿传道院的长老，他们本就对在符堂跑过的沐寒有印象，于是知道换人的大多数长老,同时也听说了，这位新任传功长老是个金丹级的丹师，符术具体阶位不知，但跟在大师身边学过一阵。br/>
于是，几日后开始，沐寒这边，万法殿四层上午几乎就被造物殿丹堂符堂的长老给包场了。br/>
门派中金丹级以上的丹师不多，连带大师满打满算十二个。br/>
这十二个里还有八个是内门峰主或者赵长老这样的小峰主人，又或者是静无波这种平时已经不管事了、能不能碰见全凭缘分的退了个彻底的老前辈，以及元婴老祖。br/>
在唐千壑离开造物殿后，门派中枢的金丹级丹师就只剩下三个了。br/>
现在万法殿这里定点扎了一个好说话的——他们全问筑基级的内容，来意显然不是找茬，提前商量好让传功长老不嫌烦就没事——便全往这头跑。br/>
符堂长老也差不多是同样的想法。br/>
专长符道的人稍多一些，但金丹级以上开始看天分了，剑派的金丹级符师也是才十七人，看着人多，但多出来的这五个人头大多是内门峰头、内门世家砸资源培养出来的，门派中枢也不过四人。br/>
他们某种程度上能引领赋闲长老和部分峰头的风向，再几日过去，早上来的人越发多了起来。br/>
提问的或许只有一两个，跟着蹭课的一大堆。br/>
沐寒忙起来，莫名有种自己成了羊，然后被人逮住薅了的感觉。br/>
但那些长老态度好，也有分寸，绝不耽误她更多时间，且寻求解惑的同时都很主动地在玉版里记了名，沐寒讲两个时辰，可能全程只有三两个人提问，但玉板里能记上二三十人，少数时候能有四十人。br/>
这全是贡献。br/>
虽然沐寒感觉自己已经不太用得上它们了，但传功长老可以选择将它们兑成中上品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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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过看沐寒这边已经彻底步入正轨，又和沐寒叮嘱了一遍有事情找他或者找金丹高层，便去闭关了。br/>
符堂和丹堂的人似乎私下商量好了，在确定沐寒不会介意后，一边一天，旁听的很快地摸到了这个规律。br/>
沐寒在万法殿连讲了十天的课，硬生生把万法殿四层搞成了筑基期的传道院。br/>
第十天，她提前和和人说了明天开始就撤板了，如无意外下个月初一再继续。br/>
到此这个月万法殿四层的玉板已经放了二十天了，早就超过了十五天的要求。br/>
隔天沐寒就去找鞠鹤灵，拜访了赵长老。br/>
赵长老座下四个真传弟子，早年出意外亡故了一个，现在是算鞠鹤灵有三个徒弟。br/>
鞠鹤灵的那两位师兄师姐，沐寒在前几天也都见过了——br/>
她还见到了刘云疆，以及几个白鹭山弟子。br/>
半云山和白鹭山的恩怨倒是没有被带到她眼前来。br/>
这些直系弟子又不傻。br/>
况且几十年前新任白鹭山峰主伊荞卿上任后，白鹭山行事风格转变了一些，名声也有所好转，和半云山也不完全是针尖对麦芒了——br/>
白鹭山半云山争主峰名额的时期，两家当家的都是上一代的主事人，先后换代之后，矛盾与纠纷仍在，但百岁以内的小辈之间除了竞争极激烈外，因为没有新的能构成纠纷的大矛盾出现，顶多互相占点嘴上便宜。br/>
——一般是半云山占便宜。因为就白鹭山的那股小气劲儿，他们自己都知道理亏，知道上不了台面。br/>
陈辛夷被她留在万法殿看书，沐寒空下来直接和赵敬研一聊就是两整天。br/>
赵敬研和林映一样，擅长改丹方，只是这方面的天分与成就不如林映那般突出。br/>
沐寒与他研讨两日，收获颇多，便打算用剩下几日的时间专心整理丹术。br/>
但次日，她就收到了江海平的传讯。br/>
江海平那边，连找人带查事，到现在已是半个月过去了。br/>
结果终于出来了。br/>
“你要没说那么多琐事儿，这事还真不好查。”不是什么大事，江海平也就没特意约沐寒见面，他直接通过传讯符把事情讲清楚了：br/>
“他们知道是帮金丹级的造物修士办事，已经查得很细致了，但方萍雨这个人几次上任调岗，看着都是纯纯的巧合、运气好，或者是她暗地里走一些和平潮湖无关的人的关系的结果。”br/>
沐寒从江海平的声音中听出一些似惊叹又似讽刺的意味：“堪称滴水不漏。但是——”br/>
既然查出结果了，那么理所当然是有转折的：br/>
“但是，你之前说查一下她怎么晋升的外门高级弟子，我找的是宗务殿的滕前辈，滕前辈最先查的就是她的宗务殿任务记录。”br/>
江海平说到这儿，沐寒已经知道他找的是哪个滕前辈了。br/>
任务记录这种东西，能查的人不算很少，但大多数人能查的那个东西是宗务殿按年、按月的总体记载，里面是一段时间内所有任务的接取情况都在里面，找一个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br/>
除了上面说的那个记录之外，宗务殿还有一个按人记的任务记录。br/>
即在那些卷宗之中，每个弟子的任务接取记录，都是分开的，一人一辈子一个本。br/>
这个就不是什么人都能调，都能看的了。br/>
——那必然就是宗务殿的滕予仁长老了。br/>
“方萍雨在十年前的半年内，先后接过三个来自平潮湖的，报酬比一般情况高出三成到四成的任务。”江海平道：“报酬总共也不多，完全不够一个人从炼气六层升到八层，但这本身能说明一些问题——而且这三个任务，都是当天挂，当天被方萍雨领走的，只不过因为宗务殿不录具体的时辰，所以暂时不能咬定一定就是前后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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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前辈从这儿算是确定他们两者之间有事了，查你说的其他事情没查出什么以后，又往别的方向查了一下。这就发现问题了。br/>
“近四年前方萍雨转到开物二司，滕前辈之前能查出她确实在炼气弟子之间活动了一番，但找不出她跟平潮湖的关系。后来滕前辈从开物二司卸任的那个弟子那里下手查，发现那个弟子卸任的原因，是突然被翠微峰的一个长老看上了，长老说要收他做个打理杂务的记名弟子，那人想着前程难得，就退了。”br/>
翠微峰张更是平潮湖严介海的真传弟子。br/>
宗务殿有些活计因为监管严密而油水不多，还特别忙，而且因为对接的都是长老或者长老座下的人，也没什么逞威风的余地。br/>
它们依旧被许多外门高级弟子趋之若鹜，原因就在于，干这个活在长老面前露脸。br/>
所以在这样的弟子中间，被长老看中以后卸任去给长老干活，本就是很大一部分人的最终目标。br/>
“至于你说的陈雨江身上的问题，我找的传道院的炼气期弟子打听的。”江海平的话一段一段地通过传讯符被传达：br/>
“陈雨江私下里和很多人都说过话，这其中也包括沈玉萱和方萍雨，这很正常，不能判断什么，不过我问的那个人说，方萍雨怎么样他没过多注意过，倒是你说的另一个人，那个沈玉萱，你知道她勾搭别人家老公的事儿吗？”br/>
江海平那边传讯完，觉得不妥。br/>
他和男修士打交道多，话出口以后才觉得这用词太糙了些，不适合异性修士之间对话。br/>
沐寒那头却好像适应良好，没等他懊恼便回话了：br/>
“知道，亲眼见过，我知道的应该比较细，这方面内情什么的不用太和我解释——所以沈玉萱是怎么了？”br/>
“那人是长年给陈雨江等十位长老使用的两间讲堂做善后整理和课前准备的，所以陈雨江上课的日子有一半就是他当值的日子。br/>
“他跟我说，他见过几次沈玉萱单独和陈雨江说话，或者沈玉萱在几个朋友的陪同下跟陈雨江说话。每次说话前沈玉萱都是要哭不哭的。等他跟沈玉萱谈完，一个月内，沈玉萱肯定会和那男的家里的正经老婆闹一场大的。”br/>
差不多了。br/>
“现在就是你想查的东西根本不能找到切实的证据。但在你有所怀疑的情况下，查到的这些每一个都是呼应你怀疑的佐证。”江海平斟酌再三，道：“就我而言，要是我碰见这情况，这人在我这儿，已经把嫌疑坐实了。”br/>
“在我这儿也一样。”沐寒回道：“我明白了，这回麻烦江兄了，回头滕前辈，还有传道院——那弟子是谁？——传道院那人，我这边都有谢仪，还望江兄帮忙传达一下——滕前辈那边可是需要我去拜访？”br/>
“你要能去他肯定更高兴。”江海平道。br/>
沐寒闻言，回复道：“那劳烦江兄帮我与前辈说一声。”br/>
滕长老会帮这种忙，明显就是为的给金丹级的丹师卖个好。br/>
不然，以他的地位，犯不上去调一个炼气期弟子的任务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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