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惠看了张贵友几眼,不知道这人说得是不是真心话。
不过她算发现了,这人不怎么会经营,但是真的很会说话。
“不差那几百万,别人能借钱盖房子,我也能。”程惠道。
钱真花超了,她故意的。
不然真有人惦记秋交会的钱。
现在,秋交会赚的钱,得先把她自己的窟窿补上。
“我们说说你们糖厂的事情吧。”程惠道:“牛奶糖、水果糖,还有其他乱七八糟什么糖吧,以后都别做了,制作大虾糖吧。”
张贵友立刻点头:“行,不做了!”
一秒都没犹豫,是真听话了。
程惠比较满意。
她继续道:“以后就做大虾糖,也不叫大虾糖了,改个名字,叫桃花酥,这是包装纸,照着这样包装。”
她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他。
烟盒大小形状的东西,外面四四方方包裹了一层油纸。
上面画着民国时期那种老旧的图案,中间是“桃花酥”三个字。
白纸,枣红色的字。
整体有种复古的美感。
他一边点头说:“好,就这么做!”
一边道:“程厂长,您不是嫌我的糖果做的大吗?结果怎么做得比我还大”
以前也有人说他的糖果做的像肥皂,那个肯定夸张。
结果程惠拿出个真肥皂大小的
以后谁再说他是做肥皂的,他不急眼了,人家说的是实话。
他说完不等程惠说话,又赶紧补道:“当然您说这么做就这么做!我听话!”
程惠点头:“那就好。那包装纸,我就帮你联系了,特殊定纸,我帮你设计,从东北运过来。”
张贵友立刻笑了,听话就是有好处!
不然就这包装纸,他去求印刷厂给他印,人家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呢。
印刷厂很忙,特别是听说最近又接了个什么新的印书任务,好像就是程惠出的书?
她可真能
不过看见程惠美生气,他就又提了个小意见:
“程厂长,给糖果起名字改名字我都没意见,就是叫桃花酥是不是有点不合适?这里面没有桃花呀,这不是骗人嘛”
程惠道:“老婆饼里还没老婆呢,这糖原来叫大虾糖,里面有大虾吗?”
只是因为包装纸上印了个大虾。
张贵友一愣,顿时嘿嘿傻笑两声。
灯下黑了,刚刚真没想到这个!
程惠给他看了看包装纸的另一边,印着一支桃花。
桃花酥,没毛病。
“这只是小包装,还有大包装。”程惠又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盒子。
如果前面张贵友看见新包装“这个那个”没完、不同意,后面的大包装她就不拿出来浪费感情了。
现在他虽然“这个那个”了,但是真听话,表现还可以。
张贵友惊喜地看着大包装。
牛皮纸的盒子,扁扁的,长方形,只在盒子的右下角印着同款暗红色桃花。
但是整个盒子看起来简洁又高级,可能是因为这牛皮纸的质感,跟他以前见的都不一样。
最出彩的是,盒子上竟然交叉绑着两条暗红色的丝带,丝带上有朵蝴蝶结。
一下子就高级得不得了了!
其实程惠也没做什么,只是上了个简单的礼盒包装。
但是第一次见的人,难免惊艳。
“这,这,这玩意是用来装大虾糖的。”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大虾糖可能不是那么好,配不上这盒子
程惠道:“桃花酥。”
“哦对对,桃花酥!”
程惠解开丝带,打开盒子,里面是用硬牛皮纸做的卡槽,卡着10块桃花酥。
拿取也方便,看着也好看。
张贵友小心地接过盒子,入手就知道不同,这盒子太结实了,手感太好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牛皮纸。
他瞬间爱上了这个盒子。
“糖果吃完了,这盒子还可以当针线盒!我老婆肯定喜欢!”他脱口道。
程惠笑笑,还知道惦记自己的老婆,好男人。
不过这就是另一个套路了,因为一个产品的包装而去买这个东西。
这套路后世都被玩烂了,最后老百姓都免疫了,看见再好看的包装都不心动了。
留着占地方,卖废品又不值钱。
但是现在的人哪见识过这个?喜欢的很!
张贵友看够了盒子,问道:“这大虾糖,不,这桃花酥卖多少钱合适?”
“1块钱一个,一盒10块钱。”程惠道。
张贵友手一抖,差点把盒子扔出去!
桃花酥轻,做成这么大用料多少他有数,最多一斤!
卖10块钱?他以前只卖1块钱一斤!还不好卖!
这两者的区别,只在包装上。
这又跟他的理念冲突了。
当时他就是因为想给老百姓省点成本,才不包装。
结果现在一下子就包装过猛了。
“这”
程惠看着他,他要是说一句不行,她就收回包装,不管他了。
反正这牛皮纸只有哈市的造纸厂可以做。
她在造纸厂虽然没什么官职,但是绝对说了算!
张贵友看见程惠的眼神瞬间反应过来,立刻道:“我不是要反对,我就怕卖不出去!有点太贵。”
“不贵才卖不出去。”程惠道:“比味道,这大虾糖并没有比其他家出彩。”
那是当然了,他们厂第一次做出来之后,就配方共享了。
别人家都跟他们家的一个味,甚至别人家还改良了。
他们也改了,但是因为总是分到次一等的原材料,做出来的反而不好。
程惠道:“你们厂能研究出几个新品,肯定有几个好师傅,回去让师傅再提升一下品质,包装的话,就用这个,起码能用三年。”
或者三个月,就看张贵友表现了。
有些人可以共贫困,但是不能共富贵。
现在他听话的不得了,唯她马首是瞻,但是等他发达了,没准摇身一变,嘴脸就不一样了。
这种人她见得多了。
张贵友隐约感觉到了程惠的态度,顿时不敢再说什么,只是道:“好的,我这就回去跟师傅们研究怎么把糖做成这个形状而不散!等您的包装一到,立刻生产!”
至于卖不卖的出去,他已经管不了了。
反正便宜也卖不出去,贵的也卖不出去,好像也没什么。
等张贵友走了,宋伊娃又好奇地问道:“厂长,您怎么不帮他做工机器?压个形不撒,对您来说很容易?让他们自己研究,行吗?要是行的话也不至于小的都做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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