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现在的剑法造诣已然达到的瓶颈,就算再在幻境中磨练千百年也是无济于事了,接下来你便需要自行去摸索修炼之路了。”
女魔眼中的血色光芒逐渐暗淡了下去,笼罩在林白周围的幻境也慢慢的消散不见了踪影。
“多谢前辈。”
林白拱手对着女魔连连道谢。
女魔点点头便坐在山顶上,双目无神的眺望着远方。
林白心中不免有些感伤,这段时间与女魔的相处,却发现对方并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徒。
不管是在蛮古大陆、还是魔界、亦或者是灵界,所谓正道和魔道的划分都是异常的模糊不清。
有人一念之间便成为了经天纬地的伟人,有人一念之间却从阳光下跌落到万丈深渊。
所以灵界佛门才会提起……所谓的一念成佛、一念成佛的缘故。
正道也好,魔道也好,大多数都是世人眼中的评判。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魔道就像女魔这般平静,也有许多的魔道武者是真正的穷凶极恶。
“与其对我道谢,你还不如多想想办法怎么离开这里吧。”
“你与我不同,是我没有办法离开。”
“而你不一样,你还有资格离开!”
女魔温和的笑了笑,眼神古怪地看向林白。
虽然她曾经多次要求林白留下陪着她度过无聊的时间,也有助于帮助她恢复记忆,但她心中也很清楚林白迟早是要走的。
而且林白拥有至尊相,他绝对不可能在此地终老。
林白锐利的目光看向周围,能想到的办法他都已经尝试过了,但依旧无法离开此地。
林白好奇的看向女魔,问道:“若是前辈想要离开此地,那会用什么样的办法呢?”
“我吗?”女魔被林白突然的一个问题问住了,她无神的双目中再次绽放出光芒,脸上透露出一种沉思和追忆的神情,彷佛是在思考解决的办法。
林白对这片世界已然无计可施了,以他目前的修为手段和神通道法,根本不可能让他离开此地。
他唯一的机会,就是希望能借助于这位女魔的手段。
毕竟女魔身为灵界十大魔宗之一离恨天的十大魔帝,论阅历和手段,自然是比林白厉害太多了。
若连她都没有办法离开此地,那林白就更别提了。
这个问题,也是林白在这几日时间中突然想起来的。
他意识到离开这片世界的关键,便是在女魔的身上。
任由林白如何施展手段,他都是不可能轻易离开的。
只有依靠女魔的手段了。
“既然你说……外界的神庙壁画相当于是我的肉身、这片空间相当于我的神魂,而我则是记忆的化身。”女魔呢喃自语起来,结合着之前林白的说法,慢慢思考着。
“那么想要离开此地,关键的确还是在我!”
“可是慕容那小子留下的手段,神鬼莫测,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解开他的法门!”
听见这话,林白意识到女魔似乎已经想到了某种解决的办法,便问道:“反正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了,若是前辈有其他的办法,晚辈也可以冒险试试。”
女魔忽然古怪的看了一眼林白,红唇上扬露出迷人而又诡异的微笑:“那好,你将衣服脱了。”
“啊?”林白一愣,瞬即瞪大了眼睛,彷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见了什么。
“你不是想要试试吗?”女魔无语的白了一眼林白,说道:“你别误会,我对你可没有什么兴趣,我只是联想到了一种法门。”
“以我看你目前的状态根本不是肉身,也不是神魂,而是一缕意识来到了这片世界。”
“所以我打算将你炼制成一把钥匙,说不定就能送你出去。”
林白虽然听不懂女魔究竟在说什么,但也感觉到女魔不是贪恋儿女情长的人,而后林白便点了点头,脱下了自己的上衣。
旋即。
女魔来到林白的面前,伸出玉指在林白胸膛之前胡乱的点了几下,林白便感觉到胸口传来阵阵的温和。
他低头一看,却发现女魔在林白的胸口上写下了一个符文。
而后随着她口中念念有词,开始向着符文之中注入力量。
紧接着符文闪烁起光芒,并且逐渐隐没入林白的体内消失不见了踪影。
“我试试看能不能送你出去,若是不能的话,再想其他的办法!”
“若是你能出去的话……”
女魔言辞一顿,欲言又止。
林白若有所思已经猜到女魔的想说什么了,“若是晚辈能够出去的话,日后修炼有成,定会前来协助前辈脱离苦海。”
补天阁阁主慕容补天创造出的这座世界,虽然能让女魔的记忆在此地永远存在,但她却永远无法离开此地。
这是一种长生之术,但这何尝又不是一种痛苦呢?
一座由“长生”铸造的“牢笼”。
女魔轻蔑一笑,说道:“无所谓了,我所在的时代与你们所在的时代太过久远了,我昔日的故友亲人早已凋零,这已经不是我们的时代了,活不活着,对我而言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我送你出去吧。”
女魔抬手一挥,刮起一阵灵风吹向林白。
随着林白体内隐没的符文大放光芒,林白立刻便感知到自己的身形正在崩裂分解,但由于那片符文的缘故,却始终让林白保持着清醒。
随着剧烈的痛感传遍全身,他感觉到身体被撕裂成碎片,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不清,女魔的身形样貌也逐渐消失在眼前。
直到林白眼前的世界再次恢复正常之时,却发现他一直都站在神庙石壁的前方。
而面前的石壁,也已经恢复如初,没有任何的光芒闪烁。
神庙石壁上依旧刻录着古老而又神秘的壁画,那是一片血色的天地,地面上数不清的尸骨堆积成山,无数武者在血海中痛苦哀嚎。
而天地之间却永远存在一座高不可攀的巨大山岳,以及山岳上站着一位傲视天地的绝代女子。
“公子!”
“公子……”
林白刚刚恢复过来,便感觉到身边有人在推攘他的身体,他转头一瞧,瞧见那位红烛堂的清倌人神情担忧的看着他。
“没事了。”林白轻描淡写的回应了一句,目光再次抬起头来,看向了壁画,嘴中喃喃着说道:“真是……黄粱一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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