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好看的?
这人究竟是谁?
是敌是友?
陈青源与之对视,眼神毫不躲闪。
越想了解对方,越觉得神秘莫测。
其眼神幽深,无形间散发出来的上位者威严,让前殿的气氛显得很压抑,让陈青源都产生了一些压力。
“我们认识吗?”
半炷香以后,陈青源深深注视着面前的青衣人,开口问道。
“有过一面之缘。”
青衣人面无表情的回答。
“一面之缘?”
这个答案,令陈青源较为疑惑。
对方没理由诓骗,可为何自己在识海中没有寻到任何痕迹呢?
怪哉!
思来想去,未能理清。
“你很不错。”青衣人突兀来了一句,明显是夸赞:“以凡人之躯,打破僵局。”
陈青源微微皱眉,深思不语。
这人很是奇怪,说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算是欠你一个人情。”
紧接着,青衣人又说了一句怪异的话。
“什么?”
陈青源怔住了。
欠我一个人情?我与你有何因果?
万般疑惑,欲求一个方向。
低眉沉思,不停地在识海中翻找着可能与青衣人有一丝关系的痕迹。
“哒、哒、哒”
此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渐渐远去。
抬头一看,青衣人正朝着门口走去,不愿久留。
来此之意,便是和陈青源见一面。
如今看了一眼,该走了。
“阁下欲往何处?”
陈青源凝视着青衣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发问。
青衣人顿步,缓缓转头。
幽深似冥渊的眸子,令陈青源感受到了无尽的萧凉和沧桑,仿佛灵魂被强行拉扯到了一个荒凉之地,寻不到一丝生机之物,极为荒芜,尽显凄凉。
回眸一眼,不作回答。
随后面朝门口,大步踏去。
“哐当”
殿门受到了一阵力量的推动,慢慢打开。
一束幽光从门外透了进来,在地板上留下了青衣人的身影。
迎着来自旧土深处的幽光,青衣人一直平静的眼眸泛出了几抹涟漪,很快掩藏,万事存心,不愿表露于外。
数息以后,战车之上已无青衣人的背影。其本人,凌空行走,朝着旧土的更深处而去,不知有何意图。
“他是谁?”
南宫歌从偏殿走出,望着青衣人离去的方位,沉吟道。
“不知。”陈青源一脸凝重,疑色未消:“你有何看法?”
“看不出这人的来历。”南宫歌刚刚推算了一番,没有结果。不过,多少能捕捉到一丝有用的信息:“以我观之,此人身上流露出一种旧古时期的气息,与那位有一丝相像。”
“那位?”陈青源先是诧异,而后与南宫歌对视一眼,从其眼神中得到了答案:“莫非这人也是古老时期的存在?”
“很有可能。”
南宫歌缓缓点头,认为这个可能性很大。
“一面之缘”
陈青源低眉思考,思绪于过去的足迹中来回游走。
古老的存在,且见过一面。
上古时期的那些遗迹,还有这一世的经历。
旧古秘境、火灵古族的至尊、白发女、镇压于天渊的帝尸等等。
一直回想着,约莫过了半个时辰。
似有收获,猛然抬头。
眸中迸射出了精光。
“这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气息,原来是来自那里。”
陈青源终于想清楚了,甚是震惊,眸光闪烁。
“看来你想到了什么。”
南宫歌一直注意着陈青源的表情变化,肯定道。
“他来自彼岸。”
许久,陈青源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沉吟道。
嗡!
闻声,如五雷轰顶,南宫歌的身体微微一震。虽然幅度很小,但足可说明其情绪波动有多么大,很意外,很惊讶。
来自彼岸!
这句话,意义深远。
陈青源已经肯定了青衣人的来历,既震骇,又疑惑。
怎会还活着呢?
不是一具死尸,沦为被他人操控的傀儡吗?
青衣人是谁呢?
前些年的神桥之战,陈青源为太微大帝开路,横推了神桥的一切阻碍。
最后一关,是一个被黑雾笼罩的尸体,驾驭一口六足青铜鼎,乃是一尊极为恐怖的存在。
陈青源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将那具帝尸震退,使得太微大帝可以不费一丝力气踏进彼岸,谋划布局。
刚才的青衣人,沾染了那具帝尸的一缕气息,大概率是同一个人。
这个猜测冒出来了,陈青源灵魂一颤,不可置信。
傀儡之躯,转生入世。
怎么办到的?而且其本尊少说是数百万年前的人物,为何还存有一丝生机?
联想到青衣人说的那句欠下一个人情,陈青源云里雾里。
莫不是这人转生,有着自己的几分功劳?
不然的话,谈何人情。
当初的彼岸之战,太微大帝打乱了彼岸掌控者的布局,令其很难干涉外界之事,使得神桥短时间内不会塌陷。
那个时间段,肯定还发生了别的事情。
这个名为“空”的青衣人,多半是在那场战斗之中寻到了契机,得到了再活一世的造化。
“最起码不是敌人。”
陈青源越想越头疼,索性放下,庆幸道。
只需晓得来人对自己没有敌意,便是极好的结果。
“越来越有意思了。”
南宫歌喃喃道。
旧土,某地。
红雾浓浓,视线受阻。
神识之法不可施展。
青衣男子的身上没有法则波动,修为未知。
孤身一人,深入旧土。
走着走着,面前出现了一些人影。
顿步,面无表情。
拦路者,是各方古族的强者,气息强大。
“道友,我等有礼了。”
青衣人出现于旧土,自然瞒不过古族高层的眼睛。因看不出其身份,古族决定打探一下,态度客气,暂无嚣张跋扈的模样。
“让开。”
对于拦路之人,青衣人没心情打交道,冷声道。
“我乃元罡古族的四长老,想邀请道友喝杯茶水,可否赏脸?”
一身玄色长袍的老者往前数步,含笑拱手。
“让开。”
青衣人的语气更冷了几分。
一眼便看破了面前这些人的小心思,无非是打探自己的来历,若好欺负,有利可图,必不是这般客套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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