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五十一?
周律师这一喊,全场止不住死寂下来。
谁都知道这个占股比例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叶凡不仅把手伸入了包氏商会,还意味着叶凡绝对掌控了整个商盟。
一旦叶凡入股成功,不说其余商会成员,就是包镇海都要仰叶凡鼻息了。
最让不少人吐血的是,叶凡这个入股,用的是包镇海等人的一百八十亿赔偿。
这就等于叶凡一分钱没出,只是借助包六明等人冲突,轻飘飘拿下了包氏商会。
想到这里,包镇海他们感受叶凡精明之余,对包六明等孽子也更加恨铁不成钢。
如不是包六明这些人被拿住把柄,诺大家业怎会被人占据一半?
这样一来,他们对包六明等人断腿的怜悯也就散去。
接着,包镇海他们又目光冰冷扫过周律师一眼。
周律师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装死。
他知道自己算是捅了包氏商会一刀。
自己是包氏商会的人,自己说出来的占股,也就会成为叶凡压制包镇海的筹码。
只是这种情况下,叶凡别说一百八十亿了,就是一百块,他也只能喊占股百分之五十一。
这也是他能从一个函授本科生混到大律师的要因。
“百分之五十一?”
短暂安静后,叶凡哈哈大笑,看着周律师赞不绝口:
“周律师不愧是专业人士,不仅嘴皮子利索,心算也是一流。”
“十秒钟不到就把账目算出来了,看得出你对包氏商会够熟悉啊。”
“但我还是想要验一验证,看看这占股百分之五十一究竟准不准确?”
叶凡又走到包镇海的面前笑道:
“包会长,你也算一算,看看周律师算的对不对?”
包六明等全场人目光又望向了包镇海。
“叶少,不用算了。”
包镇海收敛了对儿子等人的怒意,绽放一个春风般的笑容:
“周律师是海岛顶尖的金牌律师,也是包氏商会的法务,他对我们账目一清二楚。”
“他说占股百分之五十一,那就是百分之五十一。”
“这一百八十亿,我就当成叶少入股却之不恭收下了。”
“明天上午,我会尽快让周律师拟好合同交给叶少签字。”
“以后叶少就是包氏商会大股东了,也是我们领头人和话事人。”
“我们一切听从叶少吩咐。”
“叶少也随时可以派遣人手进驻包氏商会督查或者接手会长位置。”
“我相信,有叶少带领和关照,包氏商会一定会更加辉煌。”
包镇海把十八张支票一一叠好,毕恭毕敬向叶凡表明着态度。
这意味着,他放弃了一切挣扎,也意味着他对叶凡的投诚。
“周律师没有算错就好。”
叶凡望着包镇海露出一抹赞许:“事情就这么定了。”
他缓步走到倒在地上的包六明旁边,看着眼神惊恐的包家大少一笑:
“包少,你这辈子最大的成就,那就是你有一个好父亲。”
他捏出几枚银针嗖嗖嗖刺入包六明的伤口:
“送客!”
包镇海清晰看到,银针落下,咬牙忍痛的儿子神情一松。
显然剧痛得到了缓解。
这让他眼睛一眯,心里的犹豫彻底散去。
“各位,天黑了,请回吧。”
沈东星笑着上前把包镇海父子等人全部送走。
十分钟后,包镇海他们的快艇呼啸着离开了北极熊号。
接着,快艇又开到跟随过来的游轮上,把二十多名伤者全部送上去。
包镇海等十几个商会骨干也都跟着上船。
很快,十几号人坐在奢华的客舱中密谈。
喝了一瓶伏特加的包镇海端坐在中间,微微闭眼缓冲着酒劲的冲击。
舱门刚刚关闭,海角地产董事长他们就七嘴八舌倒起苦水:
“包会长,我们就这样送出半份家业?”
“是啊,那可是我们打拼大半生,从陶氏宗亲会压制中拼出来的家财。”
“虽然这些孽子招惹事非在先,可他们现在也受到断腿的惩罚,事情该差不多了。”
“叶凡虽然背景强大,手段也老道,可这样送出半副身家,我们始终有点难受。”
“咱们要不发动关系或者叫你表兄说说情,一百八十亿不够,那就三百亿。”
“是啊,多给一点钱没关系,受制于人太痛苦了。”
十几号人向包镇海展示着自己想法,全都不希望包氏商会易主。
他们虽然不算神州顶尖权贵,但在海岛也是跺跺脚能吓人的主,很不喜欢仰人鼻息。
而且是被从来没有打过交道毫不熟悉的叶凡掌控。
情感和理智都难受。
“你们的憋屈,我懂,你们的不甘,我也理解。”
包镇海没有昏昏噩噩,相反眼睛说不出的清亮:
“不过我想要说的是,你们既然授权我全权处置此事,那就必须无条件遵从我的决定。”
“叶凡入股和掌控包氏商会一事板上钉钉了。”
“如果你们觉得自己吃亏,或者感觉受了委屈,现在就可以从我手里退走份额。”
“我会砸锅卖铁把你们股份全部买下来凑够叶凡。”
“而且我还会保证,叶凡不会再找你们半点麻烦,我会扛起所有的责任。”
“只是我要提醒你们,下了船,咱们就不再是同一路人了。”
“你们将来想要再上船,怕是要花费下船的几十倍代价。”
包镇海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十几号人:
“甚至你们可能失去再登船的资格。”
他心里知道,这些伙伴此刻需要安抚,但包镇海不想浪费时间,必须快刀斩乱麻站在叶凡阵营。
他不想错过一些东西。
“包会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好船坞董事长皱起眉头问道:“我们怎么听不明白啊?”
海角地产大佬也坐直了身子:“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把你心里的东西说一说。”
“而且你总需要给大家一点底气,不然无法跟成千上万的会员交待啊。”
“我们耗费那么多心血死了那么多人,才从陶氏宗亲会的榨取中打拼出今天。”
“这样把鲜血漂染出来的半副江山送了,怕有不少人闹意见甚至脱离我们。”
他提醒一声:“要知道,陶氏宗亲会一直没忘记渗透我们。”
“人多嘴杂,不好说,但过些日子你们就会明白,我的决策是何等正确。”
“总之,一句话,明天十点股权变更之前,任何人都可以下船。”
“我砸锅卖铁让大家好聚好散。”
“但有一个前提,今晚一事你们必须守口如瓶。”
包镇海取出一支雪茄,点燃吐出一口浓烟。
尼古丁的烟雾中,包镇海的脸变得迷幻起来,喃喃自语:
“你们只看到了危,而我看到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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