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暮色四合,港城的天空阴沉了起来,不仅海风变大,还响起了雷声。loveyuedu
秋季的台风又要来了。
这种天气,不仅让行人变得脚步匆匆回家,也让等待拆迁的福爱孤儿院更加孤寂。
经营四十多年的孤儿院,失去来往的孩子和志愿者后,在偏僻角落说不出的落寞。
即使门口的路灯亮起来,也只是驱散一点黑暗,而无法让孤儿院温暖起来。
海风呼啸着吹入孤儿院的时候,两侧的巷子入口被两辆工程车堵住了。
几个带着工程维修标记的男子训练有素扼守。
紧接着,几十道黑影压向了孤儿院,一个个裹着风衣,握着武器,很是冷漠。
“汪——”
一条捡东西吃的流浪狗,吓得夹着尾巴往街尾跑去。
一股说不出的杀意,在这夜晚渐渐凝聚。
福爱孤儿院的大门没反锁,相反洞开,露出里面的幽深,看起来风平浪静。
但不知道为什么,靠近的风衣汉子,看着门可罗雀的院子,脚步不受控制停滞。
“咳——”
这时,后面忽然传来一记不轻不重的咳嗽声。
停滞的人群身躯一震,随后一个个咬牙涌入院子。
还有人从围墙上爬了过去,三十二人,杀气腾腾,手里都提着斧头。
在风衣男子的后面,是一脸冷冽的阮管家。
依然一头白发,精神抖擞。
为了顺利完成任务,也为了彰显诚意,叶凡把阮管家放了出来。
很快,几十号人涌入孤儿院,然后很默契散开。
他们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院中人。
那是猎人看到猎物之后的眼神。
从后面走上来的阮管家微微一怔。
视野中,沈小雕没有藏匿没有躲避,相反,就大大咧咧站在院子一扇墙壁前面。
他的面前架着一堆篝火,篝火上面架着一只烤羔羊。
香气四溢。
沈小雕的左手拿着一瓶伏特加,右手拿着一根烧黑的木棍。
他一边在墙壁上行云流水画着一朵向日葵,一边咕噜噜灌着高度伏特加。
无比惬意。
阮管家瞄了一眼向日葵,占据一扇墙壁的向日葵已经快画完,就剩下中间的几片花瓣没完成。
虽然烧焦的木棍只有一种黑色,但勾勒出来的向日葵不仅栩栩如生,还给人一种勃发的生机。
如不是沈小雕衣服渗透着血迹,以及背部缠着几条绷带,都让人无法相信他曾经受过枪伤。
阮管家看了看,等沈小雕差不多完成,就上前一步。
他恭敬出声:“沈少!”
几十名风衣汉子默契靠近,堵住沈小雕逃窜的路。
“还是让你们找到了。”
沈小雕咳嗽一声,没有停下手中木棍,依然不紧不慢勾画着线条。
他头也不回叹息一声:
“你们终究还是做了叶凡的走狗……”
“形势比人强,象少在他们手里,我们不得不低头。”
听到沈小雕的话,阮管家苦笑了一下:“再说了,做臣子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用我的人头,换象杀虎的人头?”
沈小雕眸子闪烁一抹光芒: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价值胜过象杀虎那废物。”
“他欺男霸女,害人无数,每年给他处理手尾,都要花费千万,替死五六个人。”
“而我加入沈家以来,南征北战,不仅帮助沈家成为象国首富,还团聚了各方商贾成立万商联盟。”
“第一庄能够跟王室元老,战区大佬平起平坐,我沈小雕功不可没。”
“我这个沈家义子,哪怕不能成为第一庄继承人,也该是沈家的心头肉。”
“现在看来,在沈家和我父亲心里,我始终就是一个炮灰。”
“象杀虎枪击我,四王妃追杀我,就连我大哥和干爹也牺牲我。”
“我希望我为之奋斗二十年的沈家庇护我,他们却要我偿还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一个狼孩,一个畜牲,一个随时可丢弃的炮灰。”
“这一次,港城局势原本大好,就是象杀虎的一意孤行,把胜利局面硬生生葬送。”
“葬送也就算了,你们不仅不惩罚他,反而要我来负责,何等不公,何等心寒?”
他声音有着一抹悲凉,在篝火的火光中,很是冲击人的心灵。
“沈少过度担忧了。”
阮管家微微鞠躬:“王妃没有下令杀你,只是想要请你回去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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