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巴虫副本,下午两点四十五分。
荒原上,十几名赤裸着上身,脸上涂抹着颜料的壮年男子挥舞着手中的铁链,兴奋地高声乱叫。
“抓住她!”
“别让她跑了!”
柴油发动机一阵轰鸣。
坐在类似改装后山地车上的捕奴队瞅准机会,手中的铁链呼啸着飞舞出去。
铁链末端,挂着粗糙勾爪的一端精准的抓住了女人的后背。
随着一声惨叫,女人身体被绷直的铁链拖倒在地,锋利的铁爪勾住了她的双肩。
勾爪咬合,深深的陷入皮肉之中。
“阿眉!”
被四辆简陋山地车包围的男人茨目欲裂,他背上捆着一个婴儿,面色疯狂的急忙扑向铁链。
皮肉摩擦。
男人悲愤的将阿眉抱住,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垫在女人身下。
他双手死死的攥着铁链,不顾尖爪的锋利,想要徒手掰开铁钩。
车辆拖行下,女人只得发出无力的喊叫。
为了保护她的男人,哪怕被碎石划烂了双腿也不肯松手。
鲜红的血迹一路拖长。
极度的痛楚并没有令男人选择放手。
他只是神色悲急的掰着铁钩,一遍一遍大声呼唤女人的名字。
脸色苍白。
剧痛之下,瘦弱的女人几乎痛晕过去。
“跑”
“别管我”
名叫阿眉的女人无力的呻吟,半闭上的眼中无神的看着男人身后的婴儿。
哇哇啼哭。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孩子紧闭双眼,有气无力的哭了起来。
“拖!”
“速度快点!拖死他们!”
“哈哈哈哈!”
抛出铁链,上半身绘着鬼怪图案的精壮男神色癫狂,如同欣赏美景一般将铁链绕了几圈,拴在车尾。
他呼哧呼哧的穿着粗气,眼中的兴奋难以掩盖。
他最喜欢把活人拖着一团碎末了。
究竟最后会留下什么,就要看铁钩勾到了那里。
山地车旁的皮卡上,一名扎着一头小辫的男人不满的瞪了一眼他:
“别拖了!”
“她太瘦了!”
说罢,他冲着四周的同伴高声喊道:
“先他吗的停车!把这个男的抓起来!”
“他很壮!”
“把他卖到奴隶竞技场!”
扎着一头小辫的男人显示地位较高。
在他的指令下,车辆逐渐停了下来。
铁链一端,男人脸色苍白的盯着挂在妻子背上的尖爪,一双手指被割的鲜血淋漓。
在剧烈抖动下,他的右手小指被利爪削掉了半截。
而垫在腿上的女人已经昏迷过去,不知死活。
阿眉太虚弱了。
他们已经三天没吃饭,只能依靠树皮和草根填饱肚子。
身后的婴儿已经嘬光了阿眉最后一口奶水,再嘬下去便是血水。
哭的有气无力。
脚步连番响起,皮靴踩的碎石作响。
男人有些绝望的抬起头,一双镶满柳丁的黑色皮靴停在他的面前。
“唰。”
皮靴的主人,用带着露指手套的左手一把拎起他杂乱的头发:
“野人。”
“你被捕了。”
“从今天起,你就叫斗狗77”
话音刚落,眼前的男人咧嘴一笑,满嘴镶嵌着黄金,舌头上钉着舌钉。
笑容残忍。
野人,不需要问名字。
他熟练地用右手掰开男人的嘴,然后是眼皮。
如同检查牲口一般。
几秒后,他满意的笑了笑,然后一巴掌拍在斗狗77的脑后:
“狗。”
“不可以看主人!”
“下次再看!我把你眼睛挖出来卖掉!”
斗狗77的身体很不错,至少牙齿磨损并没有太严重。
像这种卖入奴隶竞技场的斗狗,一个至少值半袋玉米粉。
斗狗77浑身颤抖的低下头,满是鲜血的双手不知所措。
他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
绝望,痛苦。
本以为偷偷跨过铁丝网,自己就能带着妻子躲在安全区附近挣扎着活下去。
没想到那被剪开的铁丝网,根本就是捕奴队特意弄出的缺口。
他听很多人说过,知道像自己这种野人偷越边境,被抓到后是什么下场。
害怕,失神。
若非背后的孩子还在,若非妻子还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他宁愿自我了结。
穿着柳丁皮靴的男人并没有在意他的表现。
每一个被抓到的野人都是这般。
他晃荡着身子,准备上车:
“把那个女人和斗狗分开。”
“尸体留着。”
一旁的手下听后连连点头哈腰,不少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狞笑起来。
“老大,这女的还要留着吗?”
“她这个样子,没有奴隶主会买的。”
听令行事的手下蛮横的将斗狗踹倒在地,然后粗暴的夺过男人背后的婴儿。
哀求,磕头。
男人满脸痛哭的哀求这些人将孩子还给他,换来的却是一阵毒打。
被称为老大的男人微微侧头,看向发问的手下:
“你是不是白痴?”
“打扮一番,总归会有人喜欢”
话音未落。
穿着柳丁黑靴的男人,一脸疑惑的听着逐渐传来的发动机轰鸣声。
速度很快。
三辆车?
摩托?
发动机轰鸣,碎石飞溅。
远处。
开得最快的是张铁,他神色冰冷死死地盯着车队。
觉醒者,耳朵一向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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