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车门,缓缓坐了进去。
膝盖和脚踝都痛得难以忍受,但她强撑着,面对傅燕城的时候,还是客气而疏离。
“麻烦傅总了。”
空气中蔓延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她说完这句,担心自己打扰了傅燕城办公,也就安静坐在角落,不再开口。
傅燕城从她坐进来开始,余光就落在她的膝盖上。
膝盖上还在流血,有一道长长的口子,而脚踝又红又肿。
如果其他女人这样,估计早就疼得控制不住表情了。
盛眠却只是没忍住抽了抽气,然后安安静静的看着前方。
汽车很快路过傅璇所在的地方,因为粘粘实在太过醒目,傅燕城一眼便看到傅璇正在逗粘粘。
他忍不住询问,“你刚刚急着去哪儿?”
上次看她好像挺紧张那条狗的,怎么会突然把狗交给傅璇,然后自己往那个方向跑。
而且盛眠似乎还没回答他的问题,是家在那里么?
但她的公寓距离这里不是挺远的?
知道傅燕城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盛眠早就已经冷静了,用的是一开始的托词。
“这条线很漂亮,适合养狗,我家不住那里,那儿的别墅听说挺贵的,我在附近有租房,不过很快就要搬新家了。”
傅燕城眯了眯眼睛,租房?
盛眠一单设计费上百万,虽然帝都的房价确实很贵,但也不至于工作了几年还需要租房。
何况还是他们夫妻两人共同打拼,好歹应该把首付凑齐了。
“刚刚就看到傅总的车了,没想到傅总也会出现在这一片。”
盛眠很巧妙的转移了话题,而是变成了她问傅燕城。
“嗯。”
傅燕城并未多说什么,对于山晓里的那个女人,连一个字都不想多提。
医院已经到了,盛眠打开车门,一瘸一拐的想要出去,但脚上疼得厉害,她努力了好几下,都没能撑起来。
她难得有这种尴尬的时刻,微微吸了口气,不再顾忌膝盖上的伤口,直截了当的下车。
剧烈的疼痛袭来,她的脸色都变了变,但还是站在窗户外,对着傅燕城微笑。
“傅总,谢谢你。”
傅燕城捏着文件,看到她说完这句话,便一瘸一拐的走向医院大门。
这个女人,还真是死都不会跟人开口求助,嘴跟蚌壳一样硬。
他抬手揉着眉心,觉得好笑,也没必要上赶着问人家需不需要帮忙,他时间宝贵,何况也不曾有过这么热心的时候。
“齐深,开车。”
齐深坐在前排,还以为总裁会去扶一下人的,此刻听到他这么说,也就踩了油门。
盛眠一个人进入医院,包扎好后,拄了医院提供的拐杖出来,有些苦恼。
晚上还要去参加宴会,但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去?
傅爷爷今晚想把她介绍给圈内的其他人,这副尊容过去,大概只会给老爷子丢脸。
盛眠有些后悔,当时就不该急着回去见傅燕城的。
她打了电话给刘琼,让刘琼派人去把粘粘接回来,自己则想着能不能把脚踝快速消肿。
没有伤到骨头,穿高跟鞋应该能坚持。
她连忙打车回到了山晓。
刘琼看到她这样,吓了一跳。
粘粘此刻已经被关进后面的房间了,刘琼急得不行。
“盛小姐,你今晚不是还要去老宅么?”
“刘婶,给我冰块敷一敷吧,敷两个时辰,我大概就要开始化妆了。”
刘琼也没有办法,只好赶紧找来了冰块。
“傅先生走的时候很生气,盛小姐,你们以后到底是要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还是不要这么针锋相对。”
盛眠不用猜也知道傅燕城肯定很生气,毕竟接连被放了两次鸽子。
她叹了口气,看着自己还肿着的脚踝。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今晚在宴会上,总不可能继续蒙混过去。
总归是要承受他的怒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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