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非晚昨晚没有睡好,一直在思考如何逃走。
她从二楼下来,便看见一个陌生人在她的厨房。
看到的是一张亚洲人面孔,迟非晚拧了拧眉:“你是谁?”
阿姨没有回复,而是在餐桌上的写字板上写道:我是聋哑人,我是迟先生请来的阿姨,我姓夏。
迟非晚瞳孔骤缩,想不到大哥为了防止自己和保姆联手逃跑特意找了一个聋哑人。
见迟非晚不说话,夏姨又在写字板上写道:小姐,迟先生让我务必照顾好你,你想吃什么,我什么都会做。
迟非晚在写字板上写:我想吃中国菜。
夏姨点点头,柜台上是她买的新鲜蔬菜和水果。
迟非晚看她忙碌的身影,又在写字板上写:谢谢的手语怎么比?
夏姨眼眸划过一抹惊喜,面对着迟非晚,比划谢谢的手语。
谢谢的手语很简单,迟非晚照的她的手势比划,一手伸出拇指,弯曲两下。
迟非晚看了眼门口的密码锁,密码锁并不是数字输入,而是一把锁挂在那里,应该是担心时间久了常输入的数字会有印子。
迟非晚内心发出一阵冷笑,小偷来了估计都要在房间找了一圈线索才能出去。
可偏偏迟非晚不再寻找了,她哪怕真的知道了密码,她也不会从正门。
迟时韵设置了密码,周围自然有人把守,从正门离开和光明正大在他们晃悠有什么区别。
算了先填饱肚子,在思考如何逃跑。
夏姨动作麻利地做好了几道色香味俱佳的中国菜,摆在了餐桌上。
迟非晚闻着香气,胃口大开,她用手语向夏姨表达了感激之情,然后开始品尝起美味佳肴来。
夏姨的任务就是照顾好迟非晚,不打扫卫生时,她的活动区域就只能在一楼,二楼没有迟非晚的允许她是不能进去的。
迟非晚也是很疑惑,为什么迟时韵不准夏姨随便上二楼。
二楼卧室就是书房,能有什么秘密?
迟非晚把自己关在房间,寻找周围能够使用的道具。
她把床上的床尾巾,拿到手上,拽住一头往下扔,床尾巾的高度远远不够。
迟非晚在把床上的枕头套扯了下来,系在床尾巾的尾端,之所以选择枕头套,是因为被发现了好组装。
两个枕头套加上床尾巾的高度勉勉强强能够接触地面,但这样的高度也够了。
白天逃跑显然是不明智的,至少也要等到夜深人静,门外守着的这些保镖换班。
迟非晚在想着床尾巾的顶部应该系在什么硬物上。
如果系在床的柱子上,高度不够,台灯的柱子,不行,太脆弱了。
迟非晚四处打量着房间,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窗户上。
她心想,如果把床尾巾系在窗户的把手上,或许可以达到所需的高度。
当她走到窗前时,却发现窗户压根就没有把手,窗户的设计是左右滑动。
迟非晚把那些放到地上,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
二楼的书房没有窗户,她想到了一楼,可是如果晚上行动被夏姨撞见,她解释不清。
一楼的浴室有窗户,但是太小了,要是仔细思索,唯一最合适的就是卧室。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迟非晚猛然起身,摸了摸床上的被子,反正她晚上就要跑,还在乎什么好不好收拾。
思至此,迟非晚把床上的二件套给拆了,有了被套从床连接到一楼地面的高度就够了。
迟非晚将被套的一头系在床脚,另一头抛到窗外。
她小心翼翼地顺着被套爬下楼,来到一楼的花园。
此时正值深夜,守卫们正在换班。迟非晚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地溜出了别墅。
她成功逃离了迟时韵的掌控,自由的空气让她感到无比兴奋。
然而,她并不知道,自己的逃亡之路才刚刚开始
迟时韵作为迟非晚的大哥,虽然没有见过几面,但她也是了解迟非晚的性子。
小时候经历过那些,自然不可能老实屈服,肯定会想方设法的跑。
在她还没有来纽约之前,迟时韵就听沈临熙说,迟非晚想方设法都在跑,不愿意出国。
这次也是如此。
迟时韵等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让安保松懈,他是故意让迟非晚跑的。
有了希望才有绝望。
这样才能让迟非晚长记性。
迟非晚一路狂奔,不敢停歇,生怕迟时韵的人追上来。
黑暗中,她的心跳如鼓,喘息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她来到别墅时被蒙上眼睛,根本不知道是在哪个方向。
不知跑了多久,迟非晚终于来到了一个相对热闹的街区。
途中迟非晚感觉很奇怪,难道迟时韵大发慈悲了?
为什么跑了这么久都没有感觉身后传来的压迫感?
还是说自己逃跑没有被发现?
殊不知她已经落入了迟时韵布好的棋局中。
灯火通明的店铺和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她稍微放松了一些警惕。
她找了个角落,蹲下来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思绪却如乱麻一般。
接下来该去哪里?迟非晚心里没有答案。
她只知道,绝对不能再被迟时韵抓回去。
突然,一阵熟悉的引擎声在不远处响起,迟非晚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难道是他们追来了?
她悄悄地探出头去,发现只是一辆普通的跑车路过。
迟非晚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
她决定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想办法联系。
可她忘记了,除了江淮序她在纽约没有认识的人。
江淮序和迟时韵很有可能是一伙的,之前在纽约碰到迟逸之和祝余,很有可能迟逸之也和她这个坏大哥是一伙的。
她没有办法求助任何人。
迟非晚走进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本来想要点一杯咖啡,突然想到自己身上身无分文,就连电子设备都没有。
打不了电话,也没有钱去寻求帮助。
贸然的逃跑,和闭眼玩游戏是一个道理。
黑色的夜光没有星光点点,有时从林中发出阵阵沙沙声,只那么一阵,就消失在了无限的宁静里。
忽然,咖啡店门口停着一辆车,迟非晚下意识地抬头。
后座的车窗缓缓下降,是迟时韵那张泛着冷意的俊脸:“太晚了小妹,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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