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压下内心的翻滚,“吉莉娅,她愿意。”

    “我跟她说好了,她现在也在慢慢学习,估计没多久就该去上班了。”

    “是吗?”

    沈漾作为女人并不相信吉莉娅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嗯,真的,到时候我会给她举荐公司,先历练历练吧,我也希望她能过上正常的生活,再找个人安稳度过余生。”

    沈漾何尝不是这样想,就是吉莉娅自己,估计心比天高。

    一般人她看不上,周列又对她没那个意思,她心里定然万般苦恼。

    沈漾倒也佩服吉莉娅的冷静,都这么久了没出手也确实沉得住气。

    不亏是在土著人圈子里存活下来的人!

    懂得忍一时之气。

    沈漾没发表意见,如今她也不能太操心。

    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她感觉到孩子的调皮。

    几乎隔几天她就要去做胎监监测,生活忙碌。

    周列握住她的手,“漾漾,答应我好吗?”

    他神色激动,黑眸凝视沈漾的脸。

    她怀孕后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皮肤也粗糙的生出斑点,却不影响周列对她的喜欢。

    怀孕的女人有别的韵味,那种味道周列很欣赏。

    沈漾开口,“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我现在就想安心待产。”

    一句话便不好让周列再相逼。

    沈知初在医院里待产一个星期还是没动静,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她的预产期是大年初二,只因前阵子肚子时不时的有痛感这才来医院,加上怀孕后期沈知初多梦睡不好,也紧张,季远深干脆就把人弄到医院待产。

    只不过她是在季远深的公寓里,和待在医院里差不多。

    季远深请了假,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守着她。

    他是医生见多了世间疾苦,原本该看得很淡,何况是女人生产,大多数女人都会经历之事,按理说他应该很淡定。

    恰恰相反,他比谁都紧张。

    只要沈知初皱一个眉头他就问,“是不是肚子痛?”

    沈知初生产他做了万全的准备。

    “亏你还是全能医生,我肚子时不时的痛又没有要生的迹象,到底怎么回事啊。”

    初次生产,这种情况弄得沈知初也很紧张,睡也睡不好。

    季远深的手放在她凸起的肚皮,如同一个气球,圆滚滚的。

    他还能感觉到孩子的胎动,只是比起前一个月,胎动渐渐的少了。

    临近生产,这是正常现象。

    “我是医生,但我第一次当爸爸,和你一样没有经验。”

    “呲。”沈知初怎样都不舒服。

    要说特别疼,也不是,反正就是各种不适。

    她扶着腰躺在贵妃椅里,气息微喘。

    这么大的肚子,别说干活了,光躺着就很累。

    她真的很佩服生几胎的女人。

    尤其是七七,当初怀三胞胎比她肚子更大吧,还没有人在身边,独自撑到生产。

    季远深帮她托着腰,“我给产科医生打电话,让她来给你看看。”

    “别,人家已经来几次了,说了让我们别紧张。”

    是啊,他们太焦虑了。

    可初为父母,除了焦虑还有期待啊。

    大年三十这天,沈知初终于有了动静,早上沈母买了很多新鲜的食材,准备包饺子做年夜饭。

    沈知初|夜里难眠,折腾了一晚上,到早上才静下心来睡一会。

    季远深和沈母一起在厨房里忙,气氛和谐融洽。

    “妈,我给您的单子都过目了吗?”

    季远深早就想和沈知初结婚,他们决定等孩子满月了办婚礼。

    奉子成婚。

    季远深很看重这次婚礼,所有的事情亲力亲为,也会过问沈母。

    沈母在揉面,她笑着道,“我不用看了,你怎么决定怎么好。”

    “只希望初初能平安生产!”

    “嗯,会的,你不是说她胎位没问题么。”

    “是……”

    季远深还是很担心,一颗心悬了许久,每天都会和产科医生交流。

    “阿深,你太紧张了。”

    “呵呵。”

    两人正聊着,房间里细细碎碎传来闷哼声,季远深立马放下手里的菜跑去房间。

    自从照顾沈知初他一直都很警醒。

    “初初?”

    一进房间季远深便看到沈知初痛苦的皱起眉,双腿曲着,手捂着腹部。

    “是不是有阵痛了?”季远深过去试图把人扶起来。

    “别,别动我。”沈知初身子笨重,即使被人托着也害怕。

    不管做什么她都得小心翼翼。

    越是到了最后时刻,越是得谨慎。

    “哪儿不舒服,肚子疼?”季远深也不敢乱动她。

    “肚子,疼。”

    “我们去病房,准备生产。”

    “等等,我怕又没动静,只是……”

    “你的疼是怎样的?”

    “一阵一阵,扯得疼。”

    而且这种疼,慢慢的,渐渐的越来越烈,间隔时间也开始短了。

    她原本在睡着的时候就有一点,能忍着,疼醒了。

    “那就是要生了,赶紧的去医院!”沈母同样的焦急。

    到了医院,沈知初还没到去产房的地步,宫口才刚刚开已经疼得满头大汗,气息不稳。

    她抓着床褥,整张脸都陷入极度的痛苦之中。

    季远深也浑身是汗,听到她痛苦的闷哼声一阵接着一阵,心都跟着揪在了一起。

    即使他是全能医生也没有办法,生产之痛是每个女人的必经之路。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身边,尽心照料,帮她把疼痛减到最轻。

    白七七和陆绍珩听说后也来了!

    病房里,白七七握住沈知初的手给她打气。

    都是孕妇,又是立马经历生产的人,这种痛和折磨能感同身受。

    陆绍珩在病房外能清楚的听见沈知初痛苦的低吟。

    一阵一阵,他想,白七七生产是不是也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一想,他的心就跟刀子划过一样,密密麻麻的疼往外冒。

    生孩子这么疼吗?

    就连陆绍珩都听不下去了,他抓着出来的季远深问,“不可以打麻药?”

    季远深满脸焦虑心疼,“不懂别乱说。”

    “怎么乱说了,这么痛苦,你怎么不研发专门针对产妇的麻药。”

    “无痛分娩了解一下。”

    陆绍珩:……

    无痛分娩确实能给产妇减轻痛苦,但也要宫开三指才能打,也不可能完全不疼。

    陆绍珩还真在网上查了。

    他看得资料很多,但是没有看到实战,就没有那般震撼。

    他的七七,也要受苦了。

    想到她七年前在国外一个人怀三胞胎,还独自生产,陆绍珩心底的疼就无法收住。

    该有多坚强才能活下来。

    三胞胎的生产比一胎要痛苦的多,搞不好还会一尸四命。

    陆绍珩冷汗直冒,已经没有勇气站在这儿。

    这一次他一定要万事俱备,让七七少遭点罪。

    终于熬到了下午,宫开三指。

    沈知初疼得没有力气了,就连哼叫声都变得脆弱无力。

    产妇生产要攒足体力,沈母熬了鸡汤,沈知初喝了半碗被推进产房。

    季远深要跟着一块,他是医生,进去能让沈知初避开任何风险。

    但是沈知初死死不让,她用尽力气拽住季远深的手臂,“别,别跟着进去。”

    “不要!”

    她抗拒得很,疼痛加剧,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痛苦至极。

    任谁看了她这样都心疼!

    沈知初虽然疼得快窒息了,脑子却是清醒的。

    生产之痛,面目狞狰,撕裂之痛,有几个男人真的见识了会没有阴影!

    她和季远深还没开始,不想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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