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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佩尔隆加,坐落于意大利首都罗马和南方第一大城市那不勒斯之间的小镇。这里的居民主要以渔业、畜牧业以及旅游业为生。
被萨巴雍杀死的西罗·皮亚齐曾经在这里布局了一条人口走私的地下链。
被拐卖的多半是在罗马混不下去的外地人,甚至是外国来的旅游黑户。
热情组织盯上了人口贩卖带来的油水,一度向西罗提出合作邀请。
只是出身老钱家族的皮亚齐先生并不领情,认为仅靠自己和自己的家族就能运营好整个走私链,不愿将肥厚的利润拱手相让。
屡次遭到拒绝之后,失去耐心的boss直接决定采用简单粗暴的杀人夺产的手段。
也就有了萨巴雍后来的入门测试那回事。
出院后一个月,萨巴雍的工作基本围绕着西亚·皮亚齐之死,为他遗留下来的包括了人口走私链的那些黑色产业扫尾。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与他相关的工作。
完成了boss用邮件发给自己的任务后,萨巴雍薅上托尼欧,又开始了他新一天的辛勤劳作:乘坐快艇踏上了寻找神奇海螺(划掉),粉红牡蛎的征途!
“粉红牡蛎是地中海沿岸特有的一种顶级水产,据说在法国沿海地区也有少量的产出。”托尼欧倚靠在甲板上的护栏边,注视着一望无垠的海面。
他转向萨巴雍:“我要用它为原材料,制作最后一道治愈保罗先生的菜肴。”
萨巴雍觉得「珍珠果酱」这个替身多多少少是有点玄学成分在身上的。
它们会把制作特定料理所需的食材告诉作为本体的托尼欧。
但这些食材有的就非常好找,有的找起来却难如登天,仿佛在针对他们似的。
只是单纯昂贵的食材还算好的,有钱就能买到。就算手头暂时紧巴巴,萨巴雍多加几次班总能攒到足够的钱。
但有的食材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譬如粉红牡蛎就是。
“粉红牡蛎?啊,我知道,”陪同萨巴雍他们出海的渔民格外地热情健谈,“它们曾经是这片海域的骄傲!”
“不过自从美国来的货船一不小心将扒在船舷的蓝蟹带了过来,这群没有天敌的小玩意儿就在这里泛滥成灾!海草,贻贝,牡蛎…这下子可都遭殃啦。”
萨巴雍仿佛感同身受般一脸沉痛的表情让渔民小哥感到了被尊重,于是他越说越起劲,最后甚至拍着胸脯向他们担保:“不过,客人们,你们大可不用担心!”
“粉红牡蛎虽然稀少,但我知道哪一家水产店会定期出售。只要你们和老板报上我嘎洛的名头,他绝对会卖你们一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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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粉红牡蛎?”
水产店的老板懒洋洋地躺在太阳椅上,身上还围着湿漉漉的散发出鱼腥味的围裙。他享受着地中海的日光,无暇搭理这两位与其他客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的人。
“是的!”萨巴雍上前一步,“我听说这里有粉红牡蛎出售,可以卖给我们吗?”
他和托尼欧在海上飘了一个上午,除了粉红牡蛎之外的海鲜基本都见了一遍,始终没有那样好的运气碰到他们想要的食材,只能另辟蹊径——
是时候使用钞能力了!
“是嘎洛告诉你们的吧…那小子。”老板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难得愿意纡尊降贵地支起上半身,招了招手示意萨巴雍靠过来说话。
一切都是为了粉红牡蛎。萨巴雍乖乖照做了。
老板将声音压低:“两位客人,不是我不卖给你们…这周所有到货的粉红牡蛎已经被我送给了一位酒友。”
“他因为身体缘故不太喜欢见人,平日也很少外出。你们体谅一下,买点别的水产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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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据说是斯佩尔隆加唯一一家可以出售粉红牡蛎的水产店,萨巴雍明显有些焦虑。
明明只要最后一道菜,保罗先生的身体就能痊愈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
“该到哪里寻找你,我命中注定的粉红牡蛎……”萨巴雍叹息着将手搭到自己的脑袋上,纠结地揪起了自己的头发。
“不要担心,”托尼欧拍拍小孩的肩膀,“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如果老板愿意透露他朋友的住所,没准我们还能去他朋友那里求购二手的食材。可惜他嘴巴太严了,打死都不肯说对方住在哪里!”
萨巴雍一口气巴拉巴拉输出了一堆。
不过说着说着,他忽然愣住了,放下双手不再摧残自己可怜兮兮的毛囊。
“等一下…”萨巴雍灵机一闪,“我记得水产店的老板是不是说他的朋友身体不便,也不常外出?”
“他的确说了,我也记得这一点。”托尼欧不假思索。
萨巴雍将右手握成拳头,敲在手掌心上:“那就对了!一个生活很难自理,又不爱外出的人,究竟应该怎么解决自己的日常起居呢?”
“——如果不出门,他连面包和牛奶都买不到,肯定要饿死的。”
托尼欧不是很认可这一点,“福葛小姐,不是这样的。其实只要付给面包店的员工和挤奶工足够的小费,就能拜托他们送货上门……啊!”
男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萨巴雍想要表达的意思:“难不成你打算调查斯佩尔隆加所有需要送货上门的住户?”
萨巴雍笑着打了个响指,“对啦!但不完全对。”
“斯佩尔隆加虽然是个小镇,但想要找一个人还是有点大海捞针。不过,只要我们针对性地缩小搜寻范围,就能以最大化的效益找到我们想要的那个人!”
“你想啊,托尼欧。斯佩尔隆加是一座渔业与畜牧业的城镇吧?”萨巴雍循循善诱,将自己的想法简洁地表述出来。
托尼欧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的。”
“话虽如此,其实斯佩尔隆加还是以渔业为主。因为山地占地面积相对比较小,而且离海岸也有点儿远。”
“没错。”托尼欧隐约感觉到萨巴雍似乎已经找着了方向。但他对此毫无头绪,脑子里还有点雾蒙蒙的,急需对方解惑。
萨巴雍自顾自说了下去:“我在和水产店的老板言语斡旋的时候,了解到他时常会给他的朋友送去一些水产…”
“在意大利这样的人情社会,尤其是像这种居民相互之间彼此熟稔的小镇。但凡你是住在海边,水产什么的根本就不需要朋友特意来送。”
“再不济找那些出海打渔的邻居买一些就是了,不是吗?”
听到这里,托尼欧恍然大悟:“你想说,这位得到了粉红牡蛎的神秘朋友君更有可能住在斯佩尔隆加的山林地带?”
“托尼欧,你真是太聪明啦!”萨巴雍甚至夸张地为对方鼓起了掌。
“这样一来,我们的目标人群就变小了!一个不常出门,身体有恙,需要他人送货上门而且还住在畜牧地带的小镇居民…”
想要找到这样特征明显的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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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昨日和托尼欧商讨的计划,萨巴雍快速地将整座斯佩尔隆加的可疑人员筛查了一遍。
最后,他们锁定了一位定居在牧场边的小农村里的外来人。
“明明是一栋看起来很温馨的房子,主人却总是把窗帘给掩上啊……”
只见萨巴雍趴在一棵高大的冬青树上,用望远镜默默地观察着据说因为身体残疾而很少出门的那户人家。
功夫不负有心人。
大约等到上午十点,送面包和牛奶的小工叩响了紧闭的门扉。
让萨巴雍遗憾的是,对方只把篮子放在门口就走了。所以他并没有在当时看到主人家的模样。
又过了半小时,几乎在萨巴雍又饿又困的时候,那扇门终于松动了。
下一刻,盛放食物的篮子被一只银色的仿佛覆盖了中世纪盔甲的手臂,用击剑的花剑轻灵地挑了起来,丢进门里去。
从开门取面包到关门,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格外地丝滑流畅。
完完整整看下来的萨巴雍顿时精神一振,漫上来的困意都吓消散了。
“那是…「银色战车」?!”
水产店老板的酒友难不成是波鲁那雷夫吗!!
萨巴雍经历了从惊喜到惊吓的心路历程,冷静下来开始思考。
如果真的是波波的话,他倒是有把对方骗出来的办法……
萨巴雍从树上蹿下来,在斯佩尔隆加七扭八歪的小巷里找到一位吉普赛占卜师,在与对方砍价五分钟之后顺利买下一副塔罗牌。
回来的路上,他还从地里拔了一根生胡萝卜,将一张小面值的里拉卷起来,塞到萝卜洞里当作给农民伯伯的报酬。
萨巴雍将生萝卜切片,切坏了好几片才终于制作出一枚漂亮的五角星。
jojo3里被dio用肉芽洗脑的波鲁那雷夫,第一次找上空条承太郎一行人的时候,就是使用了一枚被制成星星的胡萝卜片来表示“我知道你们是乔斯达家的人”。
原因无他,流有乔斯达一族血液的人肩头都会有一枚格外漂亮的星形胎记。
此时此刻萨巴雍使用这个,只是想要勾引波鲁那雷夫出来和他见面而已。
他让「贴吧紫烟」把象征着乔斯达一族的星形萝卜片,以及塔罗牌之中象征着「银色战车」的那张大阿卡纳牌贴着门缝塞到了那户人家里。
随后,敲响了紧闭的门。
“会是我想的那个人吗…”回到冬青树上趴好,萨巴雍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砰砰乱跳。
“喂。”回到他身边的「贴吧紫烟」忽然冒头。
萨巴雍把对方的脑袋摁了下去:“别吵,我在烧烤…”
“你确定?”替身抱起双臂,眺望了一下远方,不经意道:“欸——那边那个是不是你在偷窥的男人?他好像出门了哦。”
“对……等一下,什么??”
萨巴雍在树上东顾西盼,余光瞥见了一辆轮椅吱呀吱呀地穿过乡间的小径。
看那个让人无比怀念的、硬挺如铁桶的发型!那双替换了血肉的钢铁之踵!还有那个时髦的眼罩!
果然就是人见人爱的波鲁那雷夫啊!
“好!”对于本想寻找粉红牡蛎的萨巴雍来说,顺带着找到了波鲁那雷夫的所在之地简直就是意外收获。
可是等萨巴雍从树上蹿下来之后,却又丢失了波波这个显眼的目标。
“真奇怪!”萨巴雍咕哝着,“明明刚才还在那——”
一道银芒冲着这里横刺过来!
“…嘶!”萨巴雍猝不及防地向后撤步,只见花剑刺透了白色衬衣肩头的位置,将他整个人悬空地钉在了树干上!
“铛!”
「银色战车」坚毅的蓝色眼睛充满冷酷的意味,死死盯着萨巴雍这个来路不明的窥视者。
而它的主人,银色头发的法国男人正不紧不慢地推动轮椅向这里靠近。他的声音像战士那样低沉冷峻:“你是谁?”
“我……”
比起自己无法动弹的现状,萨巴雍更恐惧另外一件事。
他根本顾不上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厉声喝道:“「贴吧紫烟」,不要动!!”
拥有自主能力的替身就是有一点不好,「贴吧紫烟」在判断出波鲁那雷夫可能对萨巴雍造成威胁的那一刻,第一时间就想打破手背上的病毒胶囊。
完全不在乎萨巴雍本人的死活,主打的就是一个鱼死网破。
“?!”波鲁那雷夫猛地回身闪避,恰好躲开了来自「贴吧紫烟」的偷袭。
健硕粗实的手臂白紫相间,蕴含爆发力的攻击因为萨巴雍的命令而不得不停在半空中。
“让林北停下攻击?”「贴吧紫烟」有些难以置信,“后生仔,你可要想好。”
“没事的…呃,大概没事吧……!”
萨巴雍紧攥着插在脑袋边上几寸的花剑,勒住了脖子的衣领让他有些透不过气。
「银色战车」的长剑刺得入木三分。以他目前弱鸡一般的力气和纤细的手臂,就算努力到骨折都拔不出来。
最后还是波鲁那雷夫注意到萨巴雍微微发青的面色,干脆切断了那一节布料,大发良心地把他给放了下来。
萨巴雍贴着树木跪滑到地上,捂着被勒红的脖颈:“草……早知道不把纽扣系得那么上面了,差点断气了要!”
一点银光落在萨巴雍脑袋的斜上方。
他昂起头,「银色战车」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一手背后,另一只手持花剑,指着自己最脆弱的咽喉位置。
只要萨巴雍接下来轻举妄动,波鲁那雷夫就能在一瞬间要了他的命。
…也不怪对方如此警惕。
波鲁那雷夫从一个完全健全的人,再到失去双腿加一只眼残疾,也仅仅是一日之间发生的事情。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在追查诱发替身的弓箭时意外轻敌,被迪亚波罗狠狠重创所导致的。
比起jojo3里那个乐天派的团队开心豆,经历过同伴死亡、自身伤残的波鲁那雷夫已经不是二十多岁的小年轻,而是年近四十的成熟战士了。
所以,即使萨巴雍看上去年纪很小,出于警惕和尊重的需要,男人仍然拿出了对待成年敌人的态度去对待他。
“再问一遍,你是谁?”波鲁那雷夫目光沉沉,“是谁派你来的?”
萨巴雍脑子忽然缺了一根筋,下意识接话道:“是命!是不公平的命指使我来的……”
「银色战车」的锋芒又逼近了一些。
“给我说得简洁明了,不要做像是把纸巾塞到洗衣机里那样无谓的说明!这里没有时间留给你扯皮!”
萨巴雍:…出现了出现了,jojo的奇妙比喻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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