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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组公寓，训练室。
霍尔马吉欧在新买的吸音地垫上跳跃了几下，适应脚感之后便向旁边的萨巴雍招手：“趁现在没人，我们先来过两招。”
“这…就…来…”有气无力的声音。
刚被对方拽着沿河跑了二十公里（美其名曰“热身”）的萨巴雍缩在墙角抱成个球，半条魂还挂在嘴边。
“你不行啊，福葛。体能可是维持战斗的基础，”霍尔马吉欧眉头紧蹙，拎猫似的把对方拎起来，“身体那么虚怎么做杀手？”
悬空的萨巴雍弱弱地举手。
“第一，我不是虚，是意料之内的低血糖。”
“第二，我的名字是萨巴雍，从今往后请不要用姓氏称呼我了！拜托拜托。”
每次自己被别人用姓氏cue的时候萨巴雍都以为对方在叫潘纳科特·福葛，对他来说真的很出戏啊！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霍尔马吉欧把萨巴雍放回边上的长椅，忍不住扶额。
他转身离开了训练室。没过多久，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半盒巧克力：“喏，给你。早吃完早开练。”
“霍尔马吉欧大哥…！”萨巴雍抬起水汪汪的蛋包眼。
“怎么了，不够吃吗？”霍尔马吉欧不适应地摸了摸鼻子，“不够吃的话和我说，我再去索尔贝和杰拉德那边偷一点。”
萨巴雍：“……啊？”
敢情这是您零元购来的巧克力啊！？
“有得吃就不错了。”霍尔马吉欧满不在意。
“大家都是同一小队的成员，他们的零食就是我的，我的零食还是我的。”
感觉哪里不太对……算了，总之炫就完事。
食用完巧克力，萨巴雍几乎满血复活，当即摆出一个起手式：“来打吧，大哥！”
“嚯，这气势不错嘛！”霍尔马吉欧挑起一边眉毛，竖起食指朝萨巴雍的方向勾了勾，“不要犹豫，直接向我冲过来。”
“我要上了哦！”
“好嘞——”
“要，要上了哦！！”
“来就是了，别磨磨唧唧的。”
“那个，我…这次真的要上了哦？”
“……？你倒是快上啊。”
霍尔马吉欧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期待逐渐转化为困惑。
看着萨巴雍踌躇不前的模样，他了然地抱起双臂：“小子，别告诉我你其实不会打架？”
“至于这个嘛，欸嘿～？”
萨巴雍一脸无辜样，眨了眨石榴红的眼睛。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下一刻，来自霍尔马吉欧的铁拳精准地落到了萨巴雍银白色的脑袋上！
“哎呦！！”
萨巴雍顿时捂着后脑勺上的大包蹲了下来。
“那你还装模作样什么啊！！！”
霍尔马吉欧无能狂怒，亏他刚才看到新人格外标准的起手式之后那么期待，全都白瞎了！
萨巴雍充分发挥自己能屈能伸的优良品质，讪笑两声：“这不是那什么，我想自己既然技术上不太行，就在气势上补足嘛……”
霍尔马吉欧简直要被对方气笑了。
他在原地走来走去，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排解积压在自己内心的无语。
萨巴雍就用一种小动物似的眼神，自上而下盯着霍尔马吉欧。对方不停走动，他的视线也跟着对方左右移动。
终于，霍尔马吉欧被看得有些受不了了，他索性蹲在萨巴雍面前，与他视线平齐：“福葛，你以前有过杀人的经验吗？”
萨巴雍鼓了鼓腮帮子。眼里似有千言万语，嘴巴却像上了锁，就是不说话。
“……”
霍尔马吉欧很大声地叹了一口气，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萨巴雍，你以前杀过人吗？”
心满意足的笑容在小孩脸上浮现。
他似乎对于对方称呼自己的名字而非姓氏这件事感到格外地开心，语气也变得雀跃起来：“当然啦！”
“难弄的小鬼…”霍尔马吉欧非常快速地背过头去，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着骂了一句。
再回过头，他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我姑且问一下，那些人都是你用替身杀掉的吗？…啊，不回答也没关系。”
替身能力其实是非常私密的话题。
就像他们的队长里苏特·涅罗，至今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展现过他的替身能力。
只靠纯粹的暗杀技术和多年以来积攒下来的经验，他就能完美地完成任务。
而那些有幸见到里苏特替身能力的人，无一例外都死了。
估计就连组织的boss都不知道他的能力是什么吧。
所以，就算萨巴雍不愿意说有关这方面的事，霍尔马吉欧也是能够理解的。
只是让霍尔马吉欧想不到的是，面前这个小孩坦诚得让他觉得，呃…有点太不正常了？
“大部分吧？”萨巴雍用食指点着下巴，认真回忆起来，“不过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用碎酒瓶子哦，我记得很清楚。”
“应该是扎到了对方下腹处的大动脉吧？一下子喷出来好多血，把我的衣服都沾脏了。”
“那条裙子好贵的来着！还是别人送给我的礼物，最后只好烧掉了……很可惜吧？”
“等一下！”霍尔马吉欧举起手阻止了萨巴雍继续说下去。
不对劲。这个新人很不对劲！
目睹同类在血泊里死掉会给人类造成格外强劲的心理冲击。因此，不少人在踏入里世界，第一次杀人时，都会难以控制地呕吐。
这和胆小啊什么的都没关系，反倒是人类正常的生理反应。
视觉。气味。触感。
有关死亡的讯息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涌入大脑，造成心理的创伤。对年纪愈小的人来说，这样的影响就愈大。
只有那种身心都彻底沉浸在黑暗当中的人，才能做到对同类的死亡无动于衷。
不止如此，对方的话语里还有一处值得吐槽的地方。
霍尔马吉欧维持着“暂停”的手势：“我刚才是听到了‘裙子’这个词，没错吧？”
萨巴雍稀松平常地摊了摊手，丝毫不觉得男人穿裙子是什么奇怪的事。
“不然，大哥认为像我这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菜鸟，要靠什么才能让一个成年人毫不设防地被杀死呢？”
“当然是色诱啊。”
当然是色诱啊！
色诱啊！
诱啊！
啊！
……
“不是，兄弟，”霍尔马吉欧觉得自己被新人狠狠创到了，思考方式下意识被对方的讲述带跑：“每一个你都能诱到的吗？？”
这究竟是什么意大利魅魔啊！！
“至于这个…”萨巴雍也不想讲地狱笑话的，但事实就是如此：
“上了年纪的政客十有八九是恋童癖啦，以我这样的年纪，这样的美貌，想要得手简直轻而易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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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修特带着酒水饮料回到公寓，一进门就看见客厅没有开灯，但唯一的投影仪被人打开了。
梅洛尼戴着装模作样的黑框眼镜，手里拿着一根教师专用的教鞭，指着幕布上的人体结构图侃侃而谈。
他一开口，就是让人感到格外炸裂的一句：“快看这里，新人，这就是男性的〇〇！”
“是的，我知道你对〇〇的结构肯定很熟悉，毕竟大家身上都长了一根，但你光知道这个没用。”
“你还得知道重击这里容易造成男性不孕，更有甚者会因为忍受不了剧痛当场死亡！”
“当你想要对他人的这个部位发动攻击的时候，折磨和致死之间的度是很难拿捏的。好在这里有个小技巧……”
普罗修特随便一看，很快就发现暗杀组的新人，萨巴雍·福葛居然真的兢兢业业地跪坐在茶几边上。
少年认真地抄写着笔记，甚至时不时抬头提问，和梅洛尼“老师”保持着高频率的互动。
非常好一对一补课。
如果梅洛尼传授的知识不是生理保健方面的，而是暗杀技术方面的就好了。
而作为萨巴雍暂时的搭档，霍尔马吉欧居然也难得耐心地支着下巴，盘腿坐在新人身边，百无聊赖地揉搓着怀里那只流浪猫的耳朵。
普罗修特走向背对着这三个莫名其妙的人，独自美丽的加丘：“他们这是玩得哪一出？”
蓝色脑袋的少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你去问霍尔马吉欧，是他拜托梅洛尼给新人补一补生理常识的。说是对方爸妈都没教过，但这种常识总不能一辈子都不知道。”
“他也真是的，新人才来多久，喊一声大哥就真把对方当弟弟疼爱了？”
语罢，加丘一脸事不关己地收起手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普罗修特看回新人那边，只见萨巴雍写着写着有些走神，坐在一旁看似没在关心的霍尔马吉欧居然一下子就发现了。
他用手指头戳了一下新人的额头，让对方赶快回神。
而新人也很听劝，捂着被戳红的额头乖乖听起课来。
或许是霍尔马吉欧天生就比较自来熟的缘故，再加上新人也是热情健谈的性格，二人熟络得快也是正常的。
但普罗修特不得不承认，这个新人也许有着什么特殊的天赋，可以与接近他的人迅速亲近起来。
虽然里苏特没有明说，他其实在对待新人的时候也会下意识有些宽容，就像现在的霍尔马吉欧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普罗修特作为里苏特最早的队友，知道对方并没有这样年纪的亲戚，光看他们白发红瞳的外貌，他甚至会误以为他们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亲缘关系。
他得想办法接触一下新人，不然很难判断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无论是出于个人的好奇心，还是作为副队的责任感作祟，普罗修特都需要增加对于萨巴雍·福葛的了解。
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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