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惊声道:“怎么可能!”
姜月楼双手结印,巨大的阵法自五行的脚下升起,还有一个法盘自五行的头顶上压下。
五行反应过来了,这小人族是要封印他。
五行用尽全力打破这个阵法,可阵法纹丝不动,反而继续合拢。
姜月楼看着略显惊恐的五行,她没有办法了,禁术可以短暂的让她回到前生的巅峰时期,可它带来的反噬也是不可估量的,因此她必须速战速决。她对自己的封印术有着极高的自信,莫说是仙境期,巅峰时期的她,就算是神境期也不一定能逃脱她的封印术。
姜月楼手上快速结印,口中念着咒法。
“以吾仙灵为媒,引天地灵力,封恶妖;以地脉为笼,镇压琨族之妖。地脉封印术,封。”
姜月楼轻声喝下,顿时地面崩裂,阵法赫然收拢,化为三头琨鸟的五行被压入地下。
“可恶,等本妖出来的那一刻一定将你碾成灰。”五行不甘的怒吼。
将五行压下去的那一刻,姜月楼从他身上取走了水灵珠。
周炜松了一口气,与博冉搏斗的那个妖族见大势已去,赶紧逃命,却不想被博冉追着打。
……
姜月楼飞到城墙上,将水灵珠递给周炜,“周城主,收好它。”
李小芸察觉姜月楼的脸色有些不对,她走过去,轻轻碰了一下姜月楼的手,“师姐。”李小芸轻声喊。
下一刻,姜月楼喷出了一口鲜血,而后她的眼睛、耳朵……整个七窍都在流血。
姜月楼身体一软倒了下去,李玄策惊恐的将人接住,“阿月,阿月。”
“快叫军医。”周炜大喊。
他们看着姜月楼的修为瞬间回到了渡劫初期。
“怎么会这样。”赵明辉出声。
幻幻冷静道:“月楼可能是用了某种禁术。”
姜月楼的生命在急剧流逝,宛如镜中花、水中月碰不到,捞不起。
李玄策的心剧烈的跳动着,脸色阴沉得吓人,不再似往日那般潇洒温柔。
心、心,对了,他还有心。
想着,李玄策抱着人,用空间符离开了城墙。
“你带她去哪里。”幻幻高声问。
回答她的却只有冷冽刺骨的寒风。
……
李玄策将人带到了他们前几人来的那个山谷中,他扯下自己腰间的玉佩,用灵力催动玉佩,一个坚不可摧的结界形成。
阿夭飞了出来,李玄策将青雨也唤了出来,“阿夭、青雨,你们守好结界,万万不可让人进入。”
说完李玄策画了两个避水符抱着重伤垂危的姜月楼入了湖底。
湖底
李玄策布了结界,将此方天地与外界隔绝。
李玄策看着奄奄一息的人,他变成了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向自己的心口,鲜血顿时浸湿了他胸口的那一片衣服。
他的木之心被他硬硬生生的分为了两半。
与此同时,远在木神大陆的暮沉忘忧心有所觉,他失神的将手中的书丢下,他道:“希望你不会辜负吾儿的这一番心意。”
天下没有那个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他的孩子少了一半的心,他怎能不心痛。
……
李玄策捧着自己一半的心,小心翼翼的靠近姜月楼,绿色的木心散发着旺盛的生命之力,他用灵力牵引着将这半颗心放入了姜月六楼的心口。
他抱着人,感受怀中人的体温在一点一点的回转,他知道凤凰可以复生,可是这次,阿月使用禁术,已经伤到了神魂,若是她复生后忘了他怎么办?
爹说喜欢一个人就要保护好她,就像他保护娘一样,可是他从来都没有保护好她。
李玄策用自己沾满鲜血的手为姜月楼理了理乱发,他平静的说:“我知道,木云落死了你很难过,可你表现的很冷静很平淡,你不想让别人看到你的脆弱。”
“哎”,李玄策叹了口气,“阿月,你真的很要强,半点不肯示弱。”
“阿月,我进入你的内心世界的时候,看到了你的记忆,也包括前生。我那时就在想,你这父母可真不是人,你那叔叔也挺不是人的。”李玄策想了想觉得不对有又改了口,“不对,他们本来就不是人,他们是神,前者抛弃了你几千年,后者硬是把你逼死了。”
“阿月,等以后你和我回木神族吧!我爹我娘很温柔的。其实我从来都没有出过门,几百岁的时候来到惊剑宗,不过人族的生长期和我们又不一样,我就变幻做二十岁的模样混进了惊剑宗。”
李玄策边说边给自己的心口上药,“我爹是不同意我来的,然后我去找我娘,让我娘说服了我爹。我爹没办法,就教了我召神令,遇到无法解决的危险就叫他,不过那召神令很伤身体,我爹给我下了禁制,每隔十年才可以用一次。”
李玄策拾掇好了自己又给姜月楼收拾上了。
他又道:“我未离开家以前是个很听话的孩子,万事都以讲道理为先。可现在……”
“现在怎么样?”姜月楼虚弱的问。
李玄策惊喜的看向怀中的人,“阿月你醒了。”
李玄策想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他也不知阿月听到了多少。
“我全都听到。”姜月楼虚弱的笑着,“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样的……”她就是好奇。
李玄策本来就是要说与她听的,她听到了更好。
“现在我学会了喝酒、打架、还会骂人、偶尔还会任性。”李玄策说起来还有点惭愧。
“这些都是和谁学的啊!”
“喝酒是和明辉学的,你明辉师兄最爱喝酒了;打架是和师父学的;骂人是和袁绍学的。”
“师父那样的人还会打架?”姜月楼看不出来,像师父那样的人居然还会打架。
“早年间,师父带着我去闯神仙洲,师父改换身份带着我去问剑,整个神仙洲的高手基本都被师父挑了。”李玄策想到那时候,他觉得师父身上是真有剑修的豪气,不过现在也有。
姜月楼却走神了,她心疼的看向李玄策的胸口,“师兄,疼吗?”
李玄策愣了,他握住姜月楼的手,“不疼。”
姜月楼伸手轻轻扒开李玄策的衣服,厚厚的纱布下冒出了血。姜月楼抬眸,眼里不再只有沉寂。
心动、温柔……
姜月楼变出一支羽毛样式的发簪,她递给李玄策,“这是凤凰一族独有的帝羽凤翎,一只凤凰只有一支,它会保护你的。”
说着,姜月楼将帝羽凤翎放入李玄策的心口。
“师兄,你是不是也可以预测未来。”姜月楼忽然问。
姜月楼明显感觉到李玄策的手顿了一下。
“我……”李玄策不知要如何答才好。
“不许骗我。”姜月楼强硬的说。
李玄策只好点头。
“你为我算过。”
“嗯”李玄策沉闷的回。
“什么结果。”姜月楼追问。
“没有结果。”
听到这答案,姜月楼审视的看着李玄策。
“确实没有结果。”其实是他他不想让阿月知道结果,日照船舞节结束了以后他曾经推算过,他为自己在那幅剑意图内看到的东西做了推算,同时也为阿月算了一卦。
可阿月的未来一片黑暗,没有前路,更没有后路。向前看,一片虚无;回头看,亦是一片虚无。他不知道是自己学艺不精还是什么的,不过他好像还真是学艺不精,算十次,总有八次是错的。他不像爹和娘,可算一人,亦可算天下。爹告诉他,世间之事未必是先知为好,而且这算未来之术会损人心神,严重的还会导致修为就此停滞,因此族中之人都不太愿意用此术……
姜月楼放开李玄策的手,她大概知道了,李玄策口中的没有结果就是最坏的结果。
她知道,她凭借自己的算计躲过了一劫,按理来说,冰凰神族已经和她没有因果关系了。
父亲应该是算到了她没死,又来找她,她应该是对父亲或者冰凰神族有极大的利用价值。
叔叔说当年他要求父亲在家族和母亲之间选择一个,父亲选择了母亲,选择丢下一切,也丢下了她,从那一刻起,她只属于家族。
她不恨,不怨,只希望从今以后,再无瓜葛,她只是母妃的女儿,她的家人也只有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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