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一个小医生,一个电话打到了国家卫健委主任……
附一和卫生厅嚣张跋扈了太久,但这次是真的踢到了铁板。
“竺主任那边,就麻烦你去做做思想工作了。”许秋对莫琬说道。
莫琬高兴地点了点头。
还得是临医啊,员工精神健康这一块把控得死死的。
让许秋没想到的是,不久后,一个陌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许医生?”对面的声音有些惊喜。
许秋疑惑:“你是?”
“我是国家卫生部监督司一组的负责人,这几天正好在湘省协调drgs新规的落实和本土化适配工作,我接到卫健委主任和卫生部部长的电话,让我即刻停下手里的事务,配合你的工作……”
这么郑重?
许秋都有点惊讶于上头的效率了,这款新药的吸引力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只不过……他也得早点开展研究了,给这么多大佬画过饼,不拿出点实质性的进展出来,许秋心里有点过不去。
……
半个多小时后,许秋见到了这位监督司的领导。
对方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上的毛发格外旺盛,眉毛和胡须都相当浓密,寡淡的五官没什么突出的特点,倒是眼神显得犀利而锐利。
和许秋一样,是个平平无奇的男子。
“百闻不如一见,许医生许医生……”一见许秋,毛旺男就热情地迎了上来,脸上的眉毛被笑容挤在了一起,看起来像是两块黑炭。
“我叫贺信,监督司一组的组长,不知道许医生有何要事?”他主动提及。
此时贺信依然有种不真实感。
他的身份其实不算太高,但这是跟监督司司长、卫生部部长、卫健委主任这些大佬比起来。
平日里,就全国各地跑一跑,制定卫生立法规划,又或者对各地卫生部门进行执法监督,压力不算大。
但这一次……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竟然直接给自己打来了电话,点名了要协助许秋开展工作!
他干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隆重的阵仗。
等了解到这背后还有白云省书记、卫健委主任的意思后,他更加震惊了。
这真是一个医生?
国家院士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吧!
不过,也是在震惊过后,贺信也大致猜到了一些端倪。
卫生部部长等大佬让他配合许秋,肯定不只是因为贺信正好在湘省。
更重要的应该是……许秋手里的事情,正好在卫生部监督司的管辖范围内。
这样的话,即便他只是司内一组的组长,也有足够的能力干涉。
比如若是涉及到医疗违规等事情,由于贺信身具监督和纪检等权力,即便是湘省的卫生厅厅长,犯了事儿照样得在他面前跪。
……
“事情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
“附一故意拖延病情。”
贺信等了半晌,愣了一下:“只是拖延病情?”
“从结果来看,确实只是拖延了病情,但如果深究下去,病人从一个简单的颅脑出血,拖成了垂危的脑干出血,出血量甚至高达12l……”
许秋停顿了片刻,强调道:“脑干区的出血,五六毫升死亡率就超过了五成,十二毫升的出血,死亡率接近百分之百。”
贺信虽然也是医疗体系的,但卫生部监督司本质上属于行政执法机构,跟临床不太相关。
果然,他在听到12l出血时还没什么反应,但等许秋解释完,贺信的脸色第一次出现了变化。
他表情一肃,道:“许医生的意思是……附一拖死了一个病人?”
“不,病人没死。”
“你不是说死亡率百分之百?”
“但我做了这台手术。”
“……”
贺信沉默了。
这就是医生同行都交口称赞的许医生吗……也只有他敢说能做死亡率接近百分之百的手术了吧?
“难怪了……”贺信深呼一口气。
“这是资料。”许秋按了按文件袋。
这次他就谨慎多了,哪怕贺信的确是监督司那边的人,他也没有把资料全部交过去,而是一份份地给对方查看。
看完后再收回来。
半个多小时后,贺信的脸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这已经不是什么医疗纠纷了,而是重大医疗事故……如果这种事情不是发生在医院,那妥妥的谋杀!”
许秋点了点头:“请贺组长还病人一个公道。”
贺信深深地看了许秋一眼,道:“我干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你这种医生,许医生,我敬你是个汉子!”
单枪匹马,就敢跟附一作对,这无异于直接面对一省医疗部门的压力,只为了还一个公道……有几人能为一个非亲非故的陌生人做到这一步?
如果是之前贺信对许秋的尊重只是因为他的名声,以及卫生部部长、卫健委主任等大佬的命令,那么这一次,他是从心底里敬重许秋。
……
湘省大饭店。
最高规格的如意厅包厢内,监察组组长、附一院长、副院长、大主任等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气氛融洽而奢靡。
“组长、院长,还有老师,各位领导,这是我珍藏的一瓶酒,今儿个就开了,请大伙品评两句!”大主任起身,恭恭敬敬地抱起了身后的箱子,呈到了副院长面前。
副院长笑了笑,打开箱子,取出了瓶中的酒,又递给了院长。
最后由院长开盖,亲自为监察组组长倒上。
流程熟练自然,严格又颇有秩序。
这么一套下来,什么酒已经不重要了,被敬酒的人心里早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更何况这确实是名贵的美酒。
“多谢组长,否则以许秋这一根筋的脑子,我们还真不好糊弄过去。”大主任躬身敬酒。
院长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放下了……没有证据,竺主任这个内鬼也被排挤出去了,就算许秋想重新开展调查,这其中也多了很多可操作的空间。
监察组组长意气风发,道:“一个小人物罢了,何足挂齿。”
说罢,又指了指院长:“这事儿我要批评你,外省来的一个医生就能让差点让你们伤筋动骨,以后必须要提高警惕了,做事儿不能太过,更不能留下把柄!”
等他脸上的笑容咧开到最大的时候,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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